给她回复了邮件:“微微,是我该回来的时候了。”
给妈打了一电话,告诉她我要回来了,我想念她的菜,需要她的爱抚,我需要撒娇。
“木头,我现在需要一张机票,越快越好,不要问我什么。”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齐安留在我枕头上的那串念珠,那串他从未离手的念珠。我顺手塞进了包里。坐在沙发上等木头来接我。
我把那些书都留在了小屋里,还有那个小熊睡枕,我把它乖乖的放在床头。齐安会看见的。
回到上海已是十一点了,微微在机场接我的时候,看的到她那憔悴的脸。我笑着说她是不是从非洲里逃出来的。遇到土著人了,对她示爱,弄得她疲惫不堪,才逃回上海的。
她笑着打我的头说我还是没有长大。
我很无奈,我只是爱着她,喜欢看她笑
回到微微的小房子里已经是累的我不堪在抬起头。微微还在那码字,她的小说一直都很畅销,可是我从来都不看,我受不了微微的重,她的感情中充满了忧伤,我本就有点忧伤的情怀,遇到微微的小说,我会得抑郁症。
“喝点牛奶吧,天天把鞋脱了再上床啊,你弄脏我的被子了。”微微还是那么还管着我,就是因为这样的爱护我才得以从大学毕业。
“别叫啊,我要睡觉,我头痛,我累啊。”我开始了我那无赖的架势。
躺下没几秒,我就躺着睡着了。以前,我总是失眠。可是,那时还有齐安天天陪着倒觉得没什么。每月的电话费占了我电生活费的一半,奇怪的是,我离开了齐安以后就在也没有失眠过。
我又做梦了。
梦见我表妹小戴一直在那说我,说的很不堪,很不堪。后来她又对我笑了,说什么要我把木头给他。我对她说,木头不是我的,我怎么给你啊。她死活不依,在那又哭又闹的,我烦心死了。索性也跟着哭了起来。我越哭越伤心,哭着哭着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朝我走来,可是我怎么也看不见他的容貌。我不哭了,跟着他走。
天亮了。
微微还睡的很香,那洁白的颈项我看的都入迷。微微还是那么迷人,精致的脸,温和的脾气总是把我衬托的像个小太妹。
轻手轻脚爬下床。打开手机,有二十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齐安。
齐安最后发短信说道:“亲爱的,我知道我这次真的把你丢了,好吧,你的决定。请让我最后一次叫你亲爱的,我的书,我的一切,你真的不想再要了,那就请你忘了吧。”
我把手机从窗台给扔了下去,我听了啪的一声掉在楼下的花台上。
“天天,你又何必呢?”微微出现在我身后。“你还是没有忘记他,又何必去刻意忘,不累吗?”微微那薄薄的睡衣被风吹的感觉要掉,我想去拉拉它,可是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微微我不愿意在骗自己了,一个人也是这样,生活还是自己的。”我摇摇头,其实内心里也是无奈的。
拿起微微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妈妈说回去吃午饭,和微微一起来,妈妈在那边高兴的像个孩子。我很佩服妈妈的能力,能够忍受像我这个只知道流浪的孩子,不知道家在哪里。有时候对妈妈的愧疚让我再也不忍去伤害她,只想抱着她好好的睡个安稳的觉。那个怀抱里有齐安所没有的踏实,温暖。
我刚踏进家门就看见表妹小戴在那看我的书。所说是我表妹其实只是比我小两个月而已。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一所学校,感情那是没的说。不管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总是维护着我。半年没见,越发觉她比我有女人味,白色的纯棉裙子看起来就又不同的韵味,是的,我们都长大了。
“姨妈,你看那个流浪的小孩回来了。”她看见我就狂叫。
她的叫声,使我想起了我昨晚的梦,不尽感到奇怪。为什么我的梦都是那么灵验。可是木头,她和木头?
她放下庄羽的《此去经年》跑过来抱着我。
“死小孩,别没大没小的。”小时候为了挣谁大谁小,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不少,最后她还是在我的白骨瓜下臣服。
我是属于那种发起脾气命都不要的人,更何况别人的命,最后谁要看我发火都跑的比兔子都快,在学校里出了名。可是,到高中,只有齐安不怕,他是除了小戴第二个不怕的人。
妈妈看着我,看了又看了,叹了口气说:“每次回来都瘦了,你真不让我省心。你看看微微,她从不要家里操心。你哪天不要我操心,便好了,哎,你一百岁都要我操心。”
“妈,你怎么还是那么年轻啊,邻居看见又说我们是姐妹了!”我撒娇的说道。
全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和微微相视了眼,我很无奈,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长不大?
小戴说她下午有个舞会问我要不要去,我当然要去了,我好久都没有跳舞了。微微还是去那勤奋的码字,她从来就不喜欢热闹。以前微微说,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竟然可以这样知心的在一起,我们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可是,我们就那样的互补,在一起是那样的完美无缺。
想起来了梁晓声的一句话:虚假柔情似水,人们谁更专业。我和微微就脱去了那层虚假,在一起那样的****。
我把家里几百年都没有穿过的唯一一套礼服给翻了出来,那了一件纯白碎花的小礼服,想当年买的时候那个叫舍不得穿。小戴看了看,不住的摇头,说我脱离时代。现在是什么年代哪还有人穿这样的礼服。我狠狠的掐了一下她,她跳着叫起来,说我这个虐待狂什么时候可以改掉。我狂笑对她说,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逃出我的魔爪。我们笑着倒到床上,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不知道是怎么了,那眼泪就是止不住,一直流,刚开始小戴以为我犯傻,看着我越来越不对劲,她抱着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