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结婚,也不会向爸妈伸手要钱的。现在的公寓和车都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跟我的同龄人相比,我事业开始得比较早,也很幸运地得到大家的认可,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将来我也会继续努力,靠自己来养活家人,所以你也要像现在这样,不要考虑其他的,就只看着我做决定就可以了。”
“进谦哥,你知道的……我吃得有点多。”
“噗!”
“哥?”
一从门禁电话里听到在谦的声音,进谦就迅速地回答了他,并用手遮住摄像头。同时,进谦在般若的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悄悄说道:
“吃得多也没关系,我也想多‘吃’你一点……”
“……哎呀,色狼进谦哥!”
般若刚开始还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看到进谦淘气的笑了之后,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用拳头“梆”地锤了一下进谦的肩膀。
“没那么紧张了吧?我们进去吧?”
“嗯。”
进谦紧紧抓着般若的手,打开大门沿着石阶往上走的时候,视线一直在般若的脸上。
“老婆,你就坐下来吧。”
听到玄昙的话,悄悄贴在通往院子的客厅玻璃门偷瞄进谦和般若的贞姬,一脸要哭的表情回头看向玄昙。
“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可怕的梦!我本来看见娇艳的鲜花盛开在花田里,心情好好的,但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那样的野猪!”
“哈哈,那野猪也是猪啊,要不你去买张彩票什么的。[韩国民间迷信,梦见猪预示着发财。——译者注]”
玄昙把没读完的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估量着到要去迎接进谦和他的女朋友的时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贞姬没有说出梦中那只野猪好像在嘲笑她,还卯足劲儿地扑到她的怀里。贞姬生怕那不祥的预感灵验,一脸担心地走向玄关。玄关的门一打开,在谦就先开心地说道:
“快进来。”
般若一走进玄关,就看到一位酷似进谦的中年男性,正用温暖的笑容迎接着她,她的紧张感就一下子消失了。
“您好!您好!”
看着般若就这样充满朝气地向自己跟贞姬打招呼,玄昙好像很意外,他满脸笑容地看着进谦。事已至此,进谦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爸,笑了起来。
“快点……进来。”
般若望向极不情愿地打着招呼的贞姬,一下子便愣在了那里。般若的反应让贞姬措手不及。
“这孩子怎么这样?谁见了,还以为被我迷住了呢。”贞姬心想。
“伯母,您太漂亮!啊,不好意思说了这种话!真的太美了!我,被您迷住了。”
“啊!”
贞姬瞬间心慌了,一开始本打算冷淡地对待她,把这个女孩拒之门外的。但是般若真诚的表情和声音打动了她,让她不知不觉地露出了微笑。贞姬想到不能就这样被攻陷,赶紧重新整理表情说道:
“哎呦,年轻人,你可真会说些老人们爱听的话啊。”
“这并不是只在嘴上讲的无心的话,我也经常这样对我奶奶说的。就是用来讨人欢喜,取乐的话。再说了,我怎么敢开进谦哥妈妈的玩笑啊。”
“家庭教育不错的样子……”贞姬心想。
“好了,进来吧。先喝杯茶聊聊天怎么样?这是进谦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啊,哈哈哈。”
玄昙说完话后,般若赶紧把花束递给贞姬。
“听说您喜欢鸢尾花,所以就买来了,这花真的很符合您的气质啊。完全看不出您是位有了像进谦哥这个年纪的儿子的妈妈。”
“谢谢你送的花。”
贞姬尽最大努力面无表情地收了下花。保姆大婶一把茶端来,玄昙就让进谦和般若,贞姬和在谦在两边并排坐下。贞姬格外地留意观察着坐在对面的般若。
贞姬用手撑着自己的脸,一副想要问点什么的表情,般若却笑得更加灿烂。
“说实话,突然这样登门拜访,原本还挺紧张的。在电视里面看过,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面的男朋友的妈妈,肯定很可怕。可是伯母您是位善良的人,所以我就不紧张了,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就知道了。您既聪明,心地又善良,所以才会有着美丽的容颜和少女一样清秀淡雅的气质。”
从般若亮闪闪的眼睛里,贞姬找不到一丝虚假。她虽然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抓到般若的把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般若并没有在说谎。倒是如孩子般率真的般若的真心,着实让贞姬惊讶。在谦看着进谦跟般若开心地面对面坐着,又看看无法反击般若率直的话语而心慌的贞姬,有点吃惊。
在谦看着进谦意味深长地笑了,进谦也被没有想象中紧张的般若的吓到了。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般若。”
“多少岁了?”
“20了。”
“20岁的话,跟我们进谦差7岁呢!”
贞姬笑着看了看进谦,在他爸爸跟般若说话的时候,进谦感受到妈妈的眼神,看向了妈妈。然后妈妈就用口型嘟囔着说了些什么话,进谦似乎没有看懂,她就做出了更夸张的嘴型。
“嗬!居然说我是黑心肠的家伙?”进谦忿忿不平地想道。
进谦有点心虚地避开妈妈的视线,端起茶含了一口。
“那么你爸爸在清道有果园啊?真不错。我也想等我再老一点的时候,就种种田,打理打理果园,就那样度过余生呢。”
“伯父,请您说平语吧,叫我般若就可以了。”
“这样啊,那就那样叫吧!我们没有女儿,有点遗憾,般若这么讨人喜欢,真像多了一个女儿一样,是吧老婆?”
贞姬惊讶地转头看向玄昙。
“什么时候倒向她那边的?女儿?倒不如真是个女儿呢。不久之后就让你抱上孙女也说不定呢,老公!”贞姬在心里埋怨道。
“看来你们交往没多久啊,进谦你是真心跟般若交往的吧?”
“那当然了。”
“般若也是吗?”
“是的,我也是。”
“那就行了,最近的年轻人交往都太轻率了,所以才多余问了一句。来,都喝茶吧。”
般若只喝了一口茶,小声地问进谦道:
“我奶奶也喜欢这个茶,以后要买点给她。”
“我买给她。”
“不要说什么,你就给我买什么,我自己能做的事就得我来做。”
“因为我变得很幸福了啊。”
“即使只是进谦哥那份心意,我也很幸福,我就心领啦!”
虽然他们讲得很小声,但是坐在那桌子旁边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进谦的心情大好,看着开心地笑着的般若,他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一直把这些看在眼里的玄昙,不知怎的,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贞姬目瞪口呆,也忘记了要说的话。好像这张桌子只坐着他们俩人似的,炫耀着他们的爱情,在谦一边一个劲地鼓掌,一边从位置站了起来。
“你们肚子饿了吧?饭好像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吃饭了吧?然后在慢慢聊天。”
“好的,先去吃饭。”
般若站起来后,顶了一下在谦的肋下,示意他尽量安静地先把自己带进去。在谦像听从老板命令的部下一样,恭敬地点了点头,用手搂住般若的肩膀,径直地问道:
“第一次来我们家,感觉怎么样?我爸爸帅吧?”
“嗯,看来进谦哥长这么帅是有理由的。爸妈都长得这么好看,他当然也不赖咯。”
“那我呢?”
“你也有点帅。”
“你是不是太刻薄了?哈哈哈,不管怎样先好好吃饭。我妈妈的手艺可不是吹的!”
在谦很自然从进谦的身边将般若带往厨房,他们一离开,贞姬就扯住进谦的衣角。
“妈,您干嘛呀?”
“你们俩同居了?”
“……”
进谦没想到贞姬连这个都知道,让他受惊不小。但是心里面想先耍赖这一次,是为了般若才这样做的。
“是在一起生活了没错,但是并不是妈您想的那种同居。”
“那么,年轻男女同居了,不是那种同居,是什么样的同居啊?”
“说来话长,我们发生了一点事,反正现在般若因为没法入住宿舍,所以就暂时住在我那里,顺便兼职做保姆。所以现在大婶都不用再去我那里帮忙了。
“那为什么就不能直白地说出来呢?”
“怕像现在这样被您误会啊!”
进谦的脸色变得有点不耐烦,贞姬很了解现在他刻薄的样子。进谦在这里表现出沉默的一面,是不想让般若被误认为是轻浮的男人。他好像有点烦躁的样子,用手指抚了抚眉头。
“但是你们不是在交往吗,交往着又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吗?你觉得现在我会相信吗?”
“相不相信是妈您说了算……即使您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认为在这期间我没有做过让您失望的事。”
“呃,虽然话是这么说!”
“还有,现在人家般若还小呢。我也有很明确地讲过啊,到昨天为止,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老妈。”
“是吗?你没说谎吧?”
进谦避开他妈妈怀疑的眼神,昧着良心自圆其说道:
“真的,我们俩到到昨天为止,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抱般若也是今天凌晨的事。”
“今天凌晨已经过了晚上12点了,所以到昨天为止,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心想。
“先去吃饭吧。”
但是走在前面的贞姬,好像还不死心似的,忽的一下子转过身,说道:
“要是你说谎的话,你就申请改名字吧,改为黑心狼!”
“……”
“你该不会把人家刚满20岁的女孩怎么样了吧?”
听到深陷自我揣测当中喃喃自语的妈妈说的话,进谦心里不由一紧。他刚刚占有了两次刚满20岁女孩的事情,要是哪天被妈妈发现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她骂死的。
“相差了九岁的年轻女孩,还是刚满20岁的女孩,你怎么下得去手!”
然而听到妈妈这样说道,进谦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进谦想说:“虽然般若穿着衣服看起来还像是没长开的少女,但是脱掉衣服后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女人,还散发着娇艳的气息。”但是他强忍着,没说出来。
进谦蓦然地看着抬起的手掌,回想自己用这只手抚摸了般若的酥胸多少次。但是他觉得她的酥胸从他的手掌中脱离,是件很可惜的事。她的乳房中间凸起的地方的手感,再次萦绕在指尖。进谦无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中指的指甲,好想念啊。
“妈妈!”
“怎么了?”
“我们得吃快点,有事要出去处理。晚上得再去摄影场地看一下才行,修改的剧本好像出了点问题,所以要去确认一下。”
“真的吗?”
碍于贞姬怀疑的眼神,进谦只好尽力微笑,后背都冒冷汗了,他并不擅于说谎。
“有般若在身边,真的很幸福。她可不是看起来的这样,非常有远见,所以也帮我很大的忙……一起做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跟我也很有默契,我往哪她就跟着往哪。”
“哼,时间当然过得很快啦,我看你们是在做爱情游戏,神仙快活着呢!还说很有默契,哪方面的啊?”贞姬心想。
贞姬故意笑得很开心。
“好,赶紧吃饭去看看,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就这样然让你们走的话,我就不是崔贞姬,臭小子!”贞姬心想。
贞姬一走进厨房就叫在谦:
“在谦,你,你不会也有事情要处理吧?”
“我啊?”
贞姬开心地朝惊讶的在谦做了个手势:“现在可不是你吃饭的时候。”
“啊,这样的啊。有什么急事要我做吧,虽然肚子很饿,但是现在好像也不是吃饭的时间。”
看着妈妈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自己去做的样子,在谦只好不舍地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佳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们先吃吧,我送在谦到门口再回来吃。”
贞姬走在在谦的前面,一来到门口,就把玄昙的车钥匙递给在谦,一脸正经地小声说道:
“马上去进谦的公寓,把般若的行李全搬过来。”
“什么?”
在谦好像没听明白他妈妈的话一样,反问道。
“把般若的行李全部搬到这里来,动作快点!”
“妈,您这是干啥啊?他们俩都是成年人了……住在一起又怎么了?”
在谦觉得没有必要那样做,不解地问道。这时,贞姬若无其事地朝厨房瞄了一眼。
“进谦他现在就是死不承认,我也并不是要他完完全全的承认,但在一起住,迟早会闯出祸来的。先不说进谦,般若现在还处在不了解男人的年龄阶段。”
“妈妈,还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呢,哥他……”
“要打开进谦的心门虽然有点困难,但是一旦开始了,他就肯定会让般若受很多罪的。那个小子对喜欢的东西不是很固执吗?可不能让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因为我的儿子而活受罪啊!”
“妈,您要是把般若带走的话,恐怕您的儿子会先难受死的。”
在谦咯咯地笑着说话,贞姬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说道:
“你以为你哥跟你一样吗?”
“所以说妈妈您现在还是不够了解哥,哥他现在……”
“呀,不要说得那么大声!还不快去快回?9点钟之前要回来,知道了吗?”
“我这就去!”
在谦一出门就撒丫子跑了,贞姬像没事一样,温和的笑着回到了厨房。一边感叹晚了一天的进谦的生日宴席上的山珍海味,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的般若,在贞姬坐下的时候,急急忙忙放下筷子。
“怎么了?不吃了?”
“不是,等伯母拿筷子再继续吃。”
贞姬不想笑,低下头扬起眉毛假装淡定的拿起筷子,而后般若也跟着拿起了筷子说道:
“真的色香味俱全啊,今晚的菜都很好吃,让人忍不住感叹,真的太好吃了。”
“幸好做得合你的口味,既然做了这么多,你就多吃点啊!”
“我会多吃点的。”
般若把什锦炒菜夹到面前的盘子里,美美地吃了起来。
“不要吃那么多什锦炒菜,其他的菜也要吃一点啊。吃点排骨,那个是用野生的香菇做的煎饼,哦,也尝尝这个,妈做的牛肉饼真的非常好吃的,入口即化。”
“每样都有在吃啊,而且我本来就喜欢吃什锦炒菜。”
进谦夹了一块牛肉饼放到般若的碗里,般若慌张地看着进谦,使眼色叫他不要这样,但是进谦没往心里去。
“这个我吃就行了,你多吃点肉。”
进谦拿起般若的盘子,把剩下的什锦炒菜一口吃掉了。看着进谦,玄昙跟贞姬都吃惊得僵住了筷子,直瞪瞪的看着进谦。
“这家伙怎么了?以前连剩饭都不吃的,现在竟然吃别人剩下的菜?”他们心想。
“真的是入口即化耶!”
般若尝了一口牛肉饼后,又再次感叹道,贞姬听得耳朵都竖起来了。般若对他们母子和饭菜的称赞,让贞姬失去了理性的判断力。
“要不要尝尝这个凉拌海蜇?既饱肚又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的。”
贞姬夹了两片海蜇放到般若跟前的盘子里,满是期待地等着她的点评。
“哇~没有胃口的人吃了这个的话,应该也会长肉吧。”
“喜欢吃虾吗?尝尝这个清蒸虾吧!”
“好的。”
贞姬太兴奋了,又夹了清蒸虾放到般若的盘子了。贞姬夹了多少,般若就吃了多少。
“真的太太太好吃了,外面卖的根本没法比,吃着这个菜,像是感受到了伯母洋溢的精神一样,好幸福啊。”
“真的吗?你是说这饭菜能让人变得幸福?你还真是懂饮食的内涵啊。”
“我也想做这样好吃的饭菜给我爸妈吃,什么时候可以教教我啊,伯母?”
“哎呀,老公,你看般若多上心啊,虽然年轻,但是怎么就这么称心如意呢?”
贞姬一脸赞叹的表情,寻求玄昙的赞同。
“你就教教她吧。”
“那有什么难的,以后会经常见的。哦,对了,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把般若的父母邀请来做客,怎么样?”
听到贞姬兴奋的话,进谦和般若紧张了一会儿,但又马上喜上眉梢。因为他们看到最为担心的贞姬表现出了好感,便放下了心来。这时贞姬才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夸张了。
“我又疏忽大意了!”她懊恼地想道。
贞姬有点狼狈,神色变得很尴尬。这时,进谦伸筷子正要去夹鳗鱼,贞姬立马睁大了眼睛。
“Stop!”
听到妈妈突然冒出来的话,进谦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他老爸也停住了正要舀饭吃的动作。
“你吃别的。”
“为什么?”
“少啰嗦,吃别的。吃的还有那么多,不吃这个会死啊?”
“老婆,为什么这样啊,说是进谦喜欢吃的菜,才特意准备的。”
“进谦短时间内只吃草都行,看在这是生日宴的份上,才给他吃肉的。但是这个不能吃。”
进谦好像明白了他妈妈话里的意思,自个儿收回了手,他算是确认了妈妈完全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进谦避开他妈妈瞥过来的眼神,夹了放在旁边的沙拉来吃。般若同情地看着受到区别对待的进谦,进谦更加羞愧委屈地干咳着。
“伯母,进谦哥好像很想吃的样子,您就让他吃点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