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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萨桑帝国、拜占庭帝国的发展

与西罗马帝国比起来,希腊语系的东罗马帝国具有更旺盛的政治活力。公元5世纪,罗马帝国的发源地,也就是拉丁语系的西罗马帝国,最终土崩瓦解,但东罗马帝国却躲过了这场灾难。虽然阿提拉对狄奥多西二世构成极大的威胁,并在其领土上肆意掠劫,他的军队抵达君士坦丁堡城下,但君士坦丁堡总归安然无恙;努比亚军队顺着尼罗河向南进攻,上埃及被洗劫一空,但亚历山大城和下埃及仍然像往常一样繁华;面对萨桑王朝的波斯军队,小亚细亚的大部分地区抵抗住了外敌的入侵。

西罗马人会认为公元6世纪是一个无比黑暗的世纪。然而在东罗马,这一时期的希腊势力则有相当程度的复兴。公元527到565年间,统治者查士丁尼一世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精力超凡的人,狄奥多拉成为了他的皇后,狄奥多拉是演员出身,富有才华。查士丁尼一世不仅将北非从旺达尔人手中夺了回来,又从哥特手中夺回了意大利的大部,他甚至还夺回了南部西班牙的统治权。他在海上和军事上花费了大量的精力,还创办了大学;在君士坦丁堡建立了规模宏大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并组织编纂了罗马法典。为了让自己创办的大学从此没有竞争对手,他竟宣布关闭雅典的哲学院——这座学府有着千年的历史,从柏拉图时代开始就传承下来。

从公元3世纪开始,拜占庭帝国强劲的对手一直都是波斯帝国。

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埃及由于两大帝国的纷争,在长期动荡不安的生活中过着民不聊生的日子。公元1世纪,这片土地仍然人口众多,生活富裕,具有较高的文明水平。但是这片富饶之地,因为后来的战乱、重税以及杀戮抢劫,逐渐走向衰落。在有零星农民散居的大地上除了破败不堪的城市就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一令人黯然的衰败动乱的过程中,似乎埃及的境况稍微好点。正如君士坦堡一样,亚历山大城仍然继续着东西方越来越不景气的贸易往来。

这两个帝国多次发动战争,渐渐地向着衰落的轨迹发展,科学的发展和政治哲学没有一丝进展,甚至消亡。雅典那些最后的哲学家们怀着强烈的求知欲望和无限的敬意,自始至终保护着古代的伟大文献,直至它们被查士丁尼一世取缔。当时,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找不到一个能够进行大胆、独立思维的自由志士将这些文献体现的自由探求和自由言论的精神传承下去。造成这一类人缺失的一大原因是社会和政治的动荡不安。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可以对这一时期人类知识匮乏和混乱做出解释,就是这一时期的拜占庭帝国和波斯帝国的排外心理非常严重,两大帝国都采取了新的宗教形式,这些形式在很大程度上妨碍了人类心智的自由活动。

世界上的古老帝国几乎都是有宗教传统的帝国,他们的生活不是以敬神为中心,就是以敬奉如同神般神圣的帝王为中心。亚历山大大帝就被视为神;凯撒王朝的帝王们也有专门供奉他们的神庙祭坛,人们对他们敬香便是忠于罗马帝国的体现。但古代的那些宗教并不侵占人们的心灵,都只是行为和事实的宗教。如果一个向神灵献祭了祭品的人,并行了大礼,那这个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就由他自己了。但新兴的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它倾注于人类内心世界的想法,这不单单要求表面上的信仰和遵守,更要求人们心里上的理解和信仰。

随之,也就必然产生了对信仰本质的激烈辩论。新兴的宗教都是信仰宗教。于是,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即“正教”。正教的教规很严格,它不仅把人的行为匡定在它的一套教义之内,就连人的语言和思想都要匡定在教义之内。如果有人见解错误,还把这个错误的见解传给其他人,那这就不是被看作知识层面的错误那么简单,而是被当做道德上的罪过,他的灵魂会下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公元3世纪,阿尔达希尔一世建立了萨桑王朝,公元4世纪,君士坦丁大帝重振了罗马帝国,但无论是阿尔达希尔一世还是君士坦丁大帝,他们都曾寻求宗教团体的帮助,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团体是成为利用和控制民众意志的新途径。早在公元4世纪结束之前,这两个帝国就开始对宗教革新和言论自由进行大肆打击。阿尔达希尔在波斯发现了一种古老的波斯宗教,它拥有自己的神殿和祭司,在祭坛上还有点燃圣火的仪式,这正符合他的意图,于是他就认定这个宗教为国教,这就是索罗亚斯德教(亦称拜火教)。拜火教于公元3世纪实施迫害基督教的计划。摩尼教的创始人摩尼于公元277年被活活地钉死在十字架上,尸身被残忍地剥皮。而在君士坦丁堡,人们对那些不是基督教的异教徒赶尽杀绝。摩尼教之所以遭到基督教最剧烈的反击,是因为摩尼教的思想触违反了基督教的信念。而基督教的信念也同样触犯了拜火教的纯洁性。这样一来,当时的人们就会觉得所有的宗教思想都是不能确信的。科学,它的先决条件使一颗不受侵扰的心灵,能自由地思想。科学的光芒在这样水火不相容的岁月中变得黯然失色。

这期间,拜占庭在战火中度过,到处充斥着人类惯犯的恶行和邪恶的神学,就好比一副充满惊险传奇的生动的画面,几乎没有美好和光明。北方蛮族入侵的架势一旦消退,波斯帝国和拜占庭帝国就会在小亚细亚和叙利亚来一场气势汹汹的纷争,使这些地方的居民无法生活,即便当时的两大帝国可以结成同盟国,也不一定能与入侵的北方蛮族抗衡,恢复帝国以往的繁荣。土耳其人,即鞑靼人,他们在登上历史的初期总是忙于与其他国家联盟。公元6世纪时,查士丁尼和科斯洛埃斯一世成了两大主要对手。公元7世纪初期,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即赫拉克利乌斯皇帝与科斯洛埃斯二世的对峙。

在赫拉克利乌斯登基(公元610年)之前,科斯洛埃斯二世一直处于优势,他征服了安提阿、大马士革、耶路撒冷,随之又大举进犯小亚细亚的加尔西顿,和君士坦丁堡遥相对峙,他在公元619年征服了埃及。但此后,赫拉克利乌斯开始反击,公元627年,赫拉克利乌斯的军队在尼尼微战胜了波斯军队,尽管当时在加尔西顿仍有波斯军队的驻防。科斯洛埃斯二世于公元628年被其子卡瓦德废黜谋害。这样,两个帝国都元气大伤,他们之间出现了一段暂时性的和平。

最终,波斯和拜占庭爆发了他们之间最后一场战役,但没人会想到,给这场拖延不决、徒劳无功的战争画上句号的一场风暴正在沙漠中积聚而成。

当赫拉克利乌斯正为恢复叙利亚的秩序忙碌时,他收到了一封信,起初,这封信是被送到大马士革南面位于波士特拉的帝国前沿阵地。

信中的文字是阿拉伯文字,这是一种难懂的闪米特语言。就是皇上读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也是请了翻译才得知信中的内容的。写这封信的人是一位自称“神的先知穆罕默德”的人。他在信里劝皇上要信奉唯一的真主,并做真主的仆人。关于皇上对此的回答,史料上没有记录。

在忒西丰的卡瓦德手也接到了同样内容的信。卡瓦德看完信后非常生气,不仅撕了信,还赶走了信使。

穆罕默德是贝都因部族一个首领,他军队的统帅部设在一个当时不起眼的沙漠小镇麦地那,他所传播的宗教是一种新的宗教,信仰“唯一的真主”。

他说:

“主啊,既然如此,那就让卡瓦德也撕碎他的王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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