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认定自己是被迟晓兰忽悠了,签合同的事不但没了影,迟晓兰自走后就再没打电话来,所以他有些闷闷不乐,还无人可说。看看自己摔坏的手机,越发觉得不值得。在等客户的空闲里,去一个手机店换了个手机屏,还好,花了几十块钱。心里埋怨自己,鬼迷心窍,不知被什么逼的,多管闲事了。
余棵那边的工厂最近没什么变化,宁爽的脚在好转,也可能过几天就要上班去了。日子像是被复制的一样,天天雷同。
天气却在人们的期待中慢慢变暖,升在天空中的太阳终于发挥了热力,四月的天气,是暖洋洋的,草地冒出的新绿惹人喜爱。这天天气好,宁木心情不太好,干脆不去等生意了,带着宁爽和孩子们出去玩,余棵一般都是不参加的,工作是她第一位的选择。
果儿和小朵成为了好朋友,两个孩子高兴的在公园的草坪上嬉闹。宁爽开心这样的生活。
许久没有放松过了。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的传来,一个新的游乐项目开业了,还是儿童们玩耍的好去处。宁木嘱咐宁爽带着孩子去看,自己要去上个厕所,边走边查看手机,有没有漏掉的信息。其实他每天都要看好几遍,希望看到迟晓兰的信息。
果儿偷偷猫着腰,偷偷的跟在宁木后面,准备适时吓他一跳。
宁爽一回头,不见了果儿,忙问手中牵着的小朵,“你哥哥呢?”小朵摇头。宁爽心一紧,坏了!赶紧在人群中寻找,哪里见孩子的身影。慌忙拉着小朵四处寻找,呼喊,急得脸色也发白了,心神乱了,腿开始发软,忙给宁木打电话。
宁木从厕所出来,也没有发现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果儿,溜达着边看边去刚才的地方。就听手机响了,里头宁爽带哭音的说果儿不见了。宁木的头轰的就大了,直觉的反应坏了,被人贩子拐跑了,甩开腿就跑起来。
果儿呢,嘻嘻笑着,很好玩,猫着腰在公园的树林间穿行,远远的跟在他爸爸后面,眼见他爸爸跑起来,他跟不上了,在一个树林的拐角三岔道那里,不见了他爸爸的身影。宁爽急得脸煞白,话都说不周全了。宁木安慰她说没事,一会就找到了。他心里也非常害怕,但是在宁爽面前,他还是个爷们。他看着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想到出口,如果赶快堵住出口,可能孩子还不会出去。可是偌大的公园,出口都有好几个,哪里去堵的了?宁木几乎急晕了头,打电话告诉余棵。余棵在电话里立刻就急了,要宁木报警。宁爽破开嗓子,大声呼喊,引起公园里很多人注意,许多好心人听说走失了孩子,也帮忙寻找。他们见一个人问一个人,后来终于碰到一个人跟他们说,有一个小孩在动物园们口哭,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的。
许久没跑起路来的宁木,飞跑起来,宁爽拉着小朵不敢跑,但是急走,顾不上脚还有点疼了。当宁木看见站在动物园门口哭的果儿时,他的心才哗地落地了。上前一把抱住儿子,单腿跪地,泪水几乎涌出了眼眶。“把爸爸吓死了!“此时电话也响了,还没告诉余棵呢!听到果儿安全无恙,余棵的心才落地了。“宁木啊,那么大个人了,净干些没长牙的事,一定是你自己贪玩,才把孩子忘了的。”那次不是在那里钓鱼,果儿还小在旁边玩,被他忘了,差点被一个陌生人抱走吗?宁木不辫白,余棵骂他他也认了,谁叫自己不小心呢。
余棵也没心思工作下去了,心乱,交代一下工作,回家来了。余棵想,一定要好好教训宁木一番,告诉他以后好生看着自己和儿子,她一个都不能少。
看着宁爽和宁木灰头土脑的进了家,一副深刻后悔的样子,余棵不忍心再责备他们。她领过果儿,贴脸亲着孩子。“以后可不敢自己到处乱走了,被人贩子拐走就被卖深山了,再也见不到爸妈了”。果儿刚受过惊吓,老老实实的点头。
经过这一下,宁爽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如果自己去夜之魅干活,小朵只能跟着她姥姥,而夜之魅在海边,离闹市又远,没有最近的幼儿园。自己一个人又没有车,带着小朵工作是不方便的。而如果孩子让她姥姥带着,自己又不放心。上班每天往回跑,时间不允许,不往回跑,太惦记孩子。思前想后,宁爽决定不去夜之魅酒店了,就在小朵上幼儿园的旁边找个活干吧。既可以照顾孩子,也可以兼顾着看看妈妈。虽不是亲妈,养大自己含辛茹苦,她老了还是要去照顾她。这次老人同意给她看孩子,就是已经时原谅她的第一步了,所以,接下来,是她努力做好,回报老人的时候了。
当下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回自己房间里,把小朵搂在怀里。她也早就想把小朵搂在怀里了,整个上午,让她又经历了许多心情的变化。
余棵带着果儿玩,果儿很兴奋,有问不完的问题。余棵耐心的解答。总是不经意间,不在身边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这让余棵既高兴又有些失落。自己每天忙于工作,忽略了和孩子一起成长的快乐。可是,只过了不久,单位的电话就打来了,还是工作中的问题。
余棵叹了口气,宁木半躺在沙发上,正在恢复神智。想想刚才的事越想越后怕,生个孩子不容易,丢失就太容易了,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要看好孩子。见余棵接了电话正在犹豫。他没吭声,她和孩子在一起玩的时间太少了。“怎么着?”宁木问余棵。“厂里有事要找我。”
“去吗?”宁木问,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
“不重要,不去了”。余棵淡淡的说,把手机放口袋里。
“去吧!”宁木替余棵做了决定。即使他不说,敬业的余棵也会抛下一切去的。
“不去了”。今天的余棵却跟别的时候不一样了,她打电话给萧晨。说家里有要紧的事,明天上班再解决。
每天的事几乎很快就解决了,难解决的事还得和郎思佳商议。郎思佳这两天出差刚回来,似乎心情不太好,来去行色匆匆的。有什么要紧的事。之前他是说好了回来带余棵去看新工厂的厂房,好像都忘记了。余棵不便问他,直管做好了手头的工作。余下的空闲时间里,她也想起穆飞宇,一个人无端的又叹息起来。自他走后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眼见的一天又过去了,郎思佳没见影子,三天过去了,也没听说他要出差。萧晨一个人回来了,早晨她是跟随郎思佳出去的。
“怎么没见郎经理?”余棵问萧晨。
萧晨小心翼翼的说,“是郎经理家里有点事。”
“什么事?”萧晨摇头,“郎经理不让说。”
余棵有些郁闷,不让说算了,把自己当外人了,本来就是外人嘛。奇怪的,倒把着个女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
“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知道余姐,”萧晨说,压低了声音,“郎思佳的妻子生病住院了,我们替他照顾两天。”
哦!这倒是个新闻。自从余棵来这个工厂,她就从没见过郎思佳的妻子,而且他这个名誉上的妻子也几乎没有到过工厂一次,更别说关心过郎思佳了。这让余棵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怎么样?”
“是个漂亮女人,很生冷”。
萧晨感叹的说,“他妻子好像很不喜欢他,就是郎经理照顾她,她也是冷脸以对,我都替郎经理抱委屈。她对他太冷淡了。”
其中缘由又哪里是这些局外人知晓的?
突然想起黄叶来。过去了快二十天了,黄叶该好了吧。
“怎么样啊?还活着不?”余棵打电话问候黄叶。黄叶的声音健康的很,开心的笑声几乎把电话给震穿了。
“在省外度假呢!刚到你的电话跟着就到了,就像长眼睛似的。”
“看把你逍遥的”,余棵很诧异,“你不是动手术吗?”
“又请了个专家看看,说无所谓,就先不动了。”黄叶的语气再开心不过了。
“你呀!就拿自己玩似的。好好的干嘛要去医院?”
“过两天回去找你啊,我还有事,拜拜”。电话里有一个男声在呼喊黄叶,黄叶快速的挂了电话。余棵想,黄叶不知又把什么异形男钓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