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我认为十拿九稳的就是找刘劲松了。
刘劲松没在单位,接到我的电话他很意外:“余棵,你在哪儿?”
“我在往你单位走,有事求你。”
“你先说,我有所准备。”
“我想问你借点钱。我公司财务出现短期周转不灵,出了一点意外,我因为有股份在里边,我们几个股东分头去调款,不能耽误交货期。我我希望你能帮忙筹借一点。”
他沉吟了一会:“我想想啊,你用多少?”
“三五万吧。”
“我的钱都压在茶叶里了,没支出来,要不,我找朋友给问问。”
“那你问问吧,我现在往你那儿走了,顺便去别的地方。”
“你先别过来,不一定啊。”
“我已经来了,你帮我想想看吧。”
其实我们已经到了他单位的大门外。车停在路上,郎思佳下车去买矿泉水了,我在车上等。
“余棵,吃一点垫饥。”老郎买来一包小点心递到我手里。
他自己买了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在路边站着吸。
“你去看过孩子了?”
“看过了,她妈妈在那儿。”
无论怎样,还有个女人在郎思佳背后,保持着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怎么了,又为什么不高兴?”有时候郎思佳心细如发。
“没有”。
“还是我的事,会解决的。等我把这事处理好。”
“那是你的生活,没必要为我打破。”
“什么话?又来了。”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又打电话给刘劲松,他说:“我快回去了。”
我心里燃起了希望,或许,看在他暗恋我,喜欢我的这几年的感情上,他会帮我们一把的。
好一会儿,一辆银色的夏利车停到我们身边。
下了车的刘劲松看到郎思佳脸色一暗,似乎有些不快。
聪明的郎思佳感觉到了,他伸出手跟他握了,自我介绍一番,然后闪在一边,面上明显的有些颓丧不悦的样子。
“走吧,中午了,我请你们到饭店吃饭吧。”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郎思佳提出要走。
刘劲松不愿意了,一定要我们吃了饭再走。推辞不过,他前面带路,我们就跟在他的车后面向镇上的一个饭店驶去。
那饭店设在一个竹林的边上,非常的雅致,傍着竹林的边缘开了一些无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的随风摇曳。
店家养了几只鸡仔远远地在竹林边上圈着,听公鸡打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刘劲松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跟他很熟的样子。
他要过菜单,轻轻推给我:“你点菜,余棵,别客气”。
我看了一眼菜单,说:“我不会点菜,你们点吧。”
他推向老郎。郎思佳看了一眼,摇摇手,我看得出他有些泄气,吃饭都没心情了。
刘劲松问:“喝什么酒,老兄?”
郎思佳推辞说:“不喝。”
刘劲松又转头看我,我摇头。
他说:“那我们就一人来一个米饭,要个大盘鸡。”
刘劲松把盘子往我跟前推推,旁若无人的柔声说:“赶紧吃吧。”
男人聚餐时不喝点酒,似乎没什么话要说,郎思佳简单的跟他聊了几句,就低头吃饭不语了。刘劲松除了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之外,话很少,似乎天生就不会和人找话说。
饭吃完,刘劲松主动跑到前台去结账了,我和郎思佳走到我们的车旁边。
郎思佳说:“我先上车了。”
刘劲松结完帐出来,邀请我去他单位喝茶。
“不了,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我给你问了几个人,人家说没有,我又没办法,我的钱在人家手里,没支出来。一时帮不上你的忙,不好意思。你知道,目前借钱,男人同意女人不同意,有的人故意往女人身上推,难啊。”
“那麻烦你了,让你破费真是不好意思。”虽然心里很失落,不借钱给别人是某些人的原则,我们不能责怪别人,毕竟这是人家的财富。
上车之后,我对郎思佳说:“我们跑这么远来,人家看着害怕,干脆请咱吃一顿,即使我没借钱给你,我也请你客了,然后把我俩打发了,不得罪人。”
郎思佳无奈的一笑:“余棵,即使有一天你真的需要他,他也不会出手的,性格决定的,你记住我的话。”这话宁木对我说过。
我们的车开了出去,我回头看见刘劲松把车掉个头,也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郎思佳陷入沉默中,恹恹的,不说也不笑了。我知道他在犯愁,因为这个订单已经占用了我们厂所有的资金,目前是一个瓶颈了。冲过去是胜利,冲不过去就算完了。因为在跟客户艰难沟通之后,只能给延期一段时间,货是不能少发的。这个客户是非常牛的一个客户,付款好,质量和数量要求严格。
“余棵,这事你不要管了,也不要操心了。该怎么样我一个男人来承担,不要你一个女人来为我背负这个压力。”他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退了出去。
郎思佳开车出去了,我经过办公室时,看到萧晨还做坐在办公桌前,小脸呆呆的想心事。
晚上,我睡不着,打电话给萧晨,问郎经理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没说。”
我的心也悬着,手机开着,我仔细着留意着手机的信息。
早晨,我早早的到了工厂,萧晨迎着我走来。
“郎经理回来了?”
“还没。”
郎思佳失踪了两天,我心情忐忑。第三天上午,看见他来了,胡子清理的干干净净,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他满面春风的开办公室的门,在走廊里大喊一声:“余棵。”
我出来,萧晨也跟着进到老郎的办公室。
郎思佳很兴奋:“我一个多年不见的同学,给我三十万支持,我遇上贵人了。”
“还有这样好的人!”
工厂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