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池早就轻轻地跟上了玉荷,见她久立不动,又吟出这伤心的话,不禁心跟着莫名的痛,举步向前,和她并肩站在一处,也望向远方,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玉荷觉察到有人走近,那种熟悉的男人气息,一下子让她明白走过来的人是救了她的那位冷傲的公子,不禁脸色微红,也不说话。
风月池站了一会,忍不住开了口,“姑娘何以这样伤心?在下当初听姑娘的琴声,幽怨不已。此时又吟出这样的诗句,我……我……我有些不明白。”风月池还是觉得有些冒昧,说到后面明显底气不足,这可和他的行事作风不太像。
“世间不明白的伤心事太多,公子何必好奇,执着于询问于我一区区小女子呢?”
“玉荷。”风月池被着不冷不热的话堵住口,心中一急,竟喊出玉荷的名字,玉荷一惊,转身诧异地看着风月池,不知他从哪里得知自己的名字,风月池俊眉一挑,低声说“‘水中花仙子,玉色溢馨香’,只是听你的丫鬟偶尔提到,我猜的。”说罢,微笑地看着玉荷。
玉荷美目微怒,虽有些气恼,可心中似乎并不真的生气,不觉叹了一声,“公子是个有心人。”
“有心人遇有心人,这是天意之缘。”风月池低声回了一句,低身捡起一片红枫,拿在手中把玩,也望向了远方。玉荷品着他话中的意思,也不知该说什么话,默默地站着。
良久,风月池真诚地说:“人生不如意的事很多,昨晚的事,姑娘不必记挂心头,比这小事多的大灾大难,姑娘还没经历呢?不要为一点小事伤怀,弄坏了身子。”玉荷被他说的心中一动,眼角又泛出点点泪光,满腹心事想倾诉又无法开口,出于对男人本能的抗拒,她选择了沉默。
风月池见她不作声,扭头看过去,不觉一惊,玉荷的脸写满了忧伤,可恶的泪水滑过她那粉嫩的脸庞,已垂直嘴边,让人心疼至极,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妙龄女子心中存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愁苦、怨恨?
风月池走近一步,轻喊:“玉荷,玉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吗?”
玉荷低头无语,想到自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小环,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说话了,心中觉得凄惨,身子已开始微微轻颤。
风月池握紧拳头,控制住自己想轻轻拥住玉荷,帮她拭去泪水的冲动,想再安慰她,可又怕太唐突,一时急出了汗。手伸进腰间拿手帕擦汗,一下子碰触到自己的小竹笛,那是逝去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信手拿了出来,心中已有了主意,犹自吹起了母亲以前常吹的曲子——《夕阳醉歌》。
这首歌优美,恬静,能安心神,风月池深情地吹了起来,玉荷正悲情难抑,突然听到此曲,心神一收,觉得曲音悠扬,有种夕阳渐落,炊烟袅袅,四野安详的感觉。跟着曲音,玉荷渐渐感受到了曲子中的画面,心中的哀伤不自觉被荡平了大半,心情渐渐平复。不禁侧目看着这位才华横溢、善良持重的公子,好感油然而生。一曲终了,风月池将竹笛卸开装进腰间,将目光投向玉荷,玉荷也正看向他,四目相投,情愫已生,可两人的目光又急速移开了,风月池转过身道:“姑娘的心情好多了!”玉荷粲然一笑,略一躬身,说道:“谢谢公子的笛声,小女确实已经好多了,你的笛声真好听。”
“是我已经故去的母亲经常吹给我听的,这《夕阳醉歌》,我很喜欢,所以吹给你听。你应该多笑,清丽可人!”
“我母亲也去世了,我不知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亲人?”玉荷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自觉也道出了自己的隐忧。风月池何等聪明,一听就知玉荷家中一定有什么事不便启齿,因而也不追问,急转话题,道:“早饭你还没用吧!赶紧回去吃一些,一会还要赶路呢!你去哪?”
“京城。”玉荷幽幽地说道。
“我也去京城,一起同行吧。路上还可以有照应。走吧!”风月池开心地说道。
玉荷无声地顺从了风月池的安排,随他慢慢下了山,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昨晚的那个神秘黑脸人从百米外的树上跳下,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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