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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淫雨霏霏人影没

很准时地被闹钟叫醒。在路边买了些早点放进背包里,开始重复新的一天校园生活。到教室刚坐下,程晞便把翻译好的稿子交给他。他看见她眼里有些血丝,顿时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很客气地对她说:“呃……辛苦你了!真的很感谢你!……”

“没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他感觉早读课特别的长而且枯燥。虽然噼里啪啦地读着一通,但还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索性放下课本,拿出自己书包里的《唐文拾遗》在看。

突然班上的整体分贝提高,他心想,不好!果然,班主任如午夜幽灵从后面飘来,用书敲了敲他桌子说:“课外书课外看!”在班主任的训导下,他又回归“正道”,继续当自己是小和尚。最让他心中万分焦急是担心学校的铃子是不是坏了?转身问了程晞一下:“几点了?学校的铃子哑巴了?”她好奇地回答:“真的啊?!不会吧?!”

在二人热情盼望中,熟悉的铃声终于宣告今天的早读seeyou啦啦!“小晞,一起去吃饭啊!”秦渃从后喊道。唐岦回头看了看她,李楠也走了过来,拍了一下他肩膀。

目标食堂,方位别墅左前方,距离一百米。四人朝着食堂开拔,“小晞,听说今晚stp在腾远国际搞歌迷见面会,好想去啊!”秦渃说。程晞看了看她,笑着说:“我知道他们是你偶像,要不叫唐岦带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什么?!唐岦可以带我进去吗?!是真的?!你骗我?!”

唐岦向她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程晞说:“没有关系,多一个行的,我会带你们一起进去的。”程晞开心地笑了。

四个人打好饭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唐岦,你怎么有办法让我们进去呢?”秦渃问道。

他故弄玄虚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李楠看看秦渃说:“么得救了,就几个小男生就如此让你痴迷,皮还是人造革的……”

“你就喜欢看你的球,你长得也跟球差不多,都是皮革的!”

此二人一来一往,你一句我一句,甚是好笑。

“哦,这是早上我在我们那边买的桂花蒸糕,很好吃的,正好四个,大家一人一个,人人有份。”唐岦指着饭盒里东西笑着说。一个个吃得赞不绝口,李楠边吃边说:“你明早把我也带几个!”

“放心吧,有我买的,就有你们吃的。”

大家开心地笑了……此时的他们,因为还未年轻,青而不春,如同空中飘着的蒲公英,只要有土壤就可以种下花开的种子。记得上世纪70年代上映的一部影片叫《英俊少年》,一个时代一种慰藉,当我们的情感在时代里颠簸,我们少不了慰藉,但却始终找不到慰藉,因为谁也不愿意妥协,使得鸿沟难以逾越,一步之遥却深至千丈……在这个年纪,多的并不是话题,而是即使不语也能体会的感受。

吃完早饭,大家在“别墅”的阳台上聊了会儿天,一些很琐碎的事情,以至于扯到唐岦有没有谈过恋爱,李楠为什么非北大不进,秦渃为什么喜欢搞收藏……虽然天空阴霾,有下雨的迹象,但他们此时的心情却是晴朗的,如同阳台下盛开的向日葵。

文科班的学生,如果基础打得牢固,平时多注意积累,懂得运用答题术语,稍微增强一下自己的思维能力,那么上课对于他们来说是很轻松的“休闲时间”。修过一年理科的唐岦,深知这个道理,秉承理科班学生的“优良传统”,勤勤恳恳,爱学敬业。别人和他在一起时,那就是他玩的时间,一个人的时候,他还不懂得自娱自乐,在他的意识里就是:无聊到自恋,自恋到孤芳自赏,其升级版就是自娱自乐。

如果说学习也有个境界,他们班现在的态势就是向孤芳自赏蔓延。大半上午的课,听者是寥寥无几,虽有诸君系侧耳之状,乃寐者也,用一语而辟之为“两耳不闻课上事,一心只读心中书。”非各个自恃才高,实乃“嗟来之食”,何味有之?老师唯一的“紧箍咒”虽说是考试,但此通法对某些另类学生作用甚微!比如程晞,李楠,秦渃……也就唐岦是半路出家的和尚,道行尚且不知,只等老师念咒之时方能显现。

他压根就没有看见程晞正儿八经地听过课,翻完《知心人声》又翻另一本《青年博览》,仔细打量她,跟其他女生穿一样的校服,但却怀疑她是“机器猫”,不过掏出来的都是些杂志。

他递了个纸条给她:你是机器猫的升级版么?给我变本杂志。她偷偷地笑了,挪过来一本《智友》,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数学笔记,做着足以让数学老师捶胸顿足的事情。身在文科班的一大特点就是:你可以省下一笔买杂志的费用,因为有人已经订购好了,而且很多刊物还不止一人。整体资源互补与共享,共同博览,好不壮观。

最后一节课开始,屋外黑作一团,伸手不见十指,突然雷声大震,狂风肆虐,要不是学校绿化事业做得好,恐怕就得飞沙走石。旦见有女生吓得尖叫,男生起哄者后排居多。唐岦低声问程晞:“怕不?”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又不是被雷劈出来的,怕什么?要是劈到我,你也会成卖炭翁。”他听完一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还没走,大雨就倾盆而泻,英语中说“下猫又下狗”,实属不夸张,老师没有办法只能停讲了,因为声音被雨声淹没了,细细聆听在教室里还有回音。

下课时候,雨还一直下,道路都被积水吞没了,向日葵也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很多树枝被刮断,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上,一片狼藉。此场景被程晞吃了一惊,李楠也叫了声:“Mygod!!Gaga!”,秦渃狂呼:“我的小草,小树,小花……”,谭珈林笑着对秦渃说:“还是想法子到食堂解决温饱问题吧。”唐岦望了望程晞说:“我这儿有饭盒,你说你吃什么?

这时候,唐岦拨了周瑾的号码,电话通了,“喂,麻烦你一件事,拿把伞给我,我在‘别墅’二楼,快点啊!”,电话那头很快地答应了。不一会儿功夫,唐岦看见周瑾骑车打着伞过来了,当周瑾满身是水的把伞递给他时,他还是用手拍了拍周瑾的肩膀,周瑾笑了笑说:“快点去吃饭吧!”。周瑾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唐岦恨过他,现在没有了,因为恨也是要用心的,看着湿淋淋的周瑾,此时的他心里多的是感动,真的朋友之间无需多言,此心彼知,他送伞渡过了唐岦,谁又送伞渡他呢?

雨还在一直下着,就像天空有缺口,一时补不了。他对程晞说:“我们走吧!”她环顾了四下,像往常一样跟在了唐岦后面,周围人都想以羡慕的眼光杀死他们,有不少男生在后面唏嘘,叫道:“名花有主咯……”。

在楼梯口的时候,唐岦叫她拎着鞋子走,她没听他的话,接过他手中的伞,穿着板鞋跳到了水里,唐岦赤着脚一手拎着鞋躲进伞下。到食堂也有一百米左右,但是这次他感觉很短。他们打好饭后,找了一个空位子做了下来,她丢给他一张面巾纸,此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感觉舌根发干,说不出话来。旁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看着赤脚的唐岦和穿鞋的程晞发笑,终于他想到了话题,也是他最想说的,“快点吃,回去我拿鞋给你换。感冒了就歇菜了……”程晞支吾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哪儿有鞋啊?”唐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玩笑的说:“跟校花在一起吃饭,胃口就是好,吃嘛嘛香,原来看美女还能增加食欲。”她面露愠色,指着唐岦说:“以后不准你再说,有食欲是吧?把我这份也吃了吧,反正我也吃饱了。”说完将她那份推到唐岦面前。

“哇塞,太好了!正好我这份不够,不吃饱下午肯定没力气。”唐岦笑嘻嘻地说,她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唐岦真把自己的那份给吃了。她像哥伦布再次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地对他说:“你不怕我有个非典+艾滋?”唐岦装作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对她说:“我真怕!我怕你才怪,我是怕浪费了,要珍惜粮食懂不?吃不掉的你可以打包到刚果,津巴布韦,卢旺达……那里面的人民很需要。”程晞听完差点笑出声,起身对他说:“那食堂里每天那么人剩饭剩菜,你怎么不吃呢?”

“这应该校长带头,学生加油!”

两人收拾好餐具,便往教室走去。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但路上的积水最深处可以淹到脚背。程晞的鞋全被水泡了,走在路上不时发出响声,逗得他俩哈哈大笑……

回到教室座位上,程晞递给他一张面巾纸擦脚。唐岦赶忙从大背包里拿出鞋递给了她。

“这鞋我很少穿的,不过穿着很舒服,你快换了吧。”

程晞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注意着他,此时的程晞以为他说的是笑话,没有想到他真有鞋给她换。女孩子很容易被感动,即使是小事,如果这小事被放在某一特定的时候,对于她来说会在心里装得满满的,什么叫做无微不至?女孩子有时候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更何况程晞的父母亲都身居国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照顾她,顿时,她左眼的泪珠还在在眼眶里打转,右脸颊却被泪水轻轻划过。他一看这形势还了得,从来没有碰到过的,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完全是不可预知情况,赶紧递给她面巾纸,程晞立马低下头拭去眼泪。抬头时候,冲着他傻笑,他此刻不自然地“以笑还笑”,脱了那双湿透的“匡威”,穿上了唐岦的御用舞鞋“耐克”,这双鞋是托朋友买的美货,因为要买的东西很多,所以有时候也是囊中羞涩,只能这样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其实他对穿品牌的东西,没有什么概念,因为跳舞使他磨破了好几双鞋,索性买一双耐磨的,但这双鞋也只在他舞台表演的时候穿。他找来一个方便袋将“匡威”装好递给了,“唐岦,你真好!……”程晞害羞地说道。

“我向来都还好啦,不过我的理想是越来越好,哈哈哈哈……”他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原来被人夸奖很快乐,被她这样的人夸奖很幸福。

下午的雨没有任何退出天空表演的迹象,持续地喧闹着整个天空,即使看不到观众,仍然很陶醉似地“尽情挥洒”,空气中弥漫着雨的清新,树叶显得更绿了,雨水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仿佛素手在琴弦上“舞蹈”。如此曼妙的“音乐”,只有心中无繁芜才能细细聆听。此刻他想到一首英文歌曲好像是“rain-foreveratyourfeet”,曾经下雨的晚上,他经常听着这首歌睡觉。

虽然“帘外雨潺潺,夏意阑珊”,但是心中是艳阳高照。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重点班的规定是可以去室内体育馆,不去也不勉强,其他班级则是“风雨无阻”,都必须正常进行。这节体育课被语文老师占用了,她是突然袭击,限定一节课的时间,完成一篇八百字的作文,题目以“雨伞”为主题,体裁不限。唐岦拿到卷纸丝毫没有多想,提笔便写,题目为“渡过那岸”,程晞提笔而作之时,他已经写完一段文字了。他很感谢老师给这个题目,以前说他架空灵魂来写东西,那么对于这篇文章,他抛弃了所有的清词丽句,也不会刻意的来雕琢,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伴着唐僧取经的那把伞,渡他去了西天也渡了它自己,现在唐岦很想成为一把伞,渡之前送伞给他的人……

他第一个写完了,用了大家不敢相信的时间,以至于很多人惊讶般看了他一眼。回到座位上的他,使得程晞紧张的不得了,她加快了写作速度。他这时不敢正眼看老师了,因为老师盯着他的卷子良久,忽而走到教室外面来回踱步,又回到讲台上看了看,会心的微笑了。程晞终于在下课前五分钟将卷子交了上去,开心的对着唐岦笑。“写什么呢?”他问道,“不告诉你。”她还是笑呵呵地说。

下课时候,还有一小半人在继续写,老师叫他们明天再交。

终于放学了,他赶忙收拾了一下书包,秦渃迫不及待的跟在唐岦后面,“我们打车过去吧!外面的雨还挺大的。”

很多人得知他们将要去参加见面会时,有嘱托多拍些照片的,有嘱托要签名的,有嘱托带赠品的……唐岦心想:当明星难,当粉丝更难,当铁杆粉丝难于上青天。不过这种境界,中国的粉丝已经修炼到了,别说上青天,就是死又何憾,简直是舍命陪明星。

下了楼梯,四个人到了校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目标“腾远国际”。在半途十字路口处,李楠下了车,他的心中明星就是小小罗和科比,其他人无可取代,一切免谈。一路上三人中只有秦渃叽叽喳喳,说她好激动,好兴奋,好感谢唐岦,还有就是以后唐岦买古董找她,逗得其他二位哈哈哈大笑。

秦渃家是做古董行的,在这个城市也是小有名气的,她说她最伟大的“壮举”是把爸爸收来的一个宋朝定窑产的瓷器给摔了!从此后她爸不准她碰任何一件藏品,不过她很早就学会给人家“掌眼”,赚了钱后自己开始搞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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