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手里拿着碘酒和纱布怔怔地呆在办公室门口,眼睁睁看着辛蒂小心翼翼地为莫名擦拭伤口,再轻轻吹一口,温柔问一句,“疼吗?”眼神里全是怜惜和心疼。
莫名摇摇头,“没事!”额头上却渗出了点点细汗,他咬牙坚持,一抬头却正对上呆立在门口的齐妙。
“齐妙,我···”莫名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却被辛蒂一把拽下,“伤口还没擦好呢!”
齐妙立马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尴尬地后退了几步,“我···我过来···没事···”吞吞吐吐说着。
“把药放在桌子上吧。”大概是自己躲藏不急,莫名还是看到了自己手里的药。
齐妙挑了挑眉毛,嘟着小嘴,心想这莫名是不是故意整我啊?明明辛蒂在这给他擦药呢,他还让我把药放在这儿,故意给我难堪嘛?
莫名也慢慢知道了齐妙的小习惯,她嘟嘴,要么是不高兴了,要么是遇到难题了,她嘟嘴挑眉是不高兴了,她嘟嘴皱眉是遇到难题了。现在,齐妙是不高兴了。
齐妙也想远离这是非之地,自己真后悔来这儿给莫名送药了,明知道无法直视他,明知道无法平静自己,可还是放心不下,他的伤,要不要紧···
齐妙放下药转身就溜,自己再也不想在这多呆一分钟。
“齐妙,刚才···对不起。”莫名竟然当着辛蒂的面跟自己说对不起,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齐妙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勇气回头,勉强笑笑说,“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莫总也别放在心上。”
她出了办公室门就拍拍自己的胸脯,心还在咚咚咚急速跳,深呼吸口气,“没事了没事了···”本来自己就是鼓足勇气才打算给莫名送药的,结果却是又进入了一个是非之地。
刚才的场面齐妙真想把自己变透明人。人要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接二连三发生的这都叫些什么事!
办公室里的莫名还在沉思齐妙那句“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原谅自己的鲁莽了?还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辛蒂也在迷雾中慢慢摸到了线索:莫名紧跟着齐妙出来,两个人,一个答非所问,一个蔫了吧唧,最具有说服力的是莫名胳膊上的伤和齐妙衣服上的血渍,再加上刚才齐妙那一句“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足矣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辛蒂笑现在的齐妙就像当初的自己,自我安慰这一招用得真不错。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并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存在就是存在了,不管是对是错。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们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世界上,错的、对的,依然在慌乱中有条不紊地排列着。
辛蒂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宁愿自欺欺人下去。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和莫名的关系,却把莫名和齐妙的关系看得明明白白,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只是清醒了,倒不如糊涂着。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