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人潮拥挤,灯红酒绿地热闹,莫名似乎要撕心裂肺地喊着才能稍微减轻心上的疼痛,他是醉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歇斯底里,不然他还是会一副无敌僵尸脸,不然他会永远把最真实的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压抑得太久,他已经不知道,左心房的结痂到底长好了没?今天,温欣的忌日,现在,和齐妙在一起,莫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给伤口贴创可贴还是给自己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温欣,干杯!”莫名举起酒杯对着空气碰了一下,齐妙看着,心里一阵发毛,脊背汗毛竖起。这莫总,不是中了什么邪吧?
齐妙看着莫名暗淡无光的眼神,心里想他一定很爱她,曾经,现在应该也是吧?
莫名对着空气举杯示意后,一杯威士忌便一饮而下。接着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知道爱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滋味吗?其实我曾经想要的不多,就是能跟她一起白头偕老就好了,我知道我们的差距太大,我知道我们会面临很多考验,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上天给我们的考验竟然是阴阳相隔···”莫名眼神空洞地注视着空空的玻璃杯,接着说:
“你知道心里被爱填满又被掏空的滋味吗?就像这玻璃杯,空空如也,若是碎了,一样扎得你遍体鳞伤!”
“莫总,我没想到···你···”齐妙确实没想到无敌僵尸脸莫名竟然有这么一段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其实,谁又知道谁背后的故事?
莫名完全没有听到齐妙的话,“五年前的今天,我就给自己的心上了锁,我冷漠,我无情,我的世界似乎从此与爱情无关。”
原来,冷漠无情的背后是痛不欲生的烈火。
好奇心驱动着齐妙,她特别想知道关于温欣关于莫名的故事,尽管听莫名说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像打翻了的五味瓶,可是自己还是想知道莫名和另一个女人的故事,他曾经深爱甚至现在依旧深爱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又是怎么被莫名父亲害死的呢?
但是,现在,这些自己只能只字不提,自己不能给莫名的伤口撒盐。现在,大概自己能做的只有静静倾听。
“可是···我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子,我五年的防线一点点被蚕食,我心上的锁被慢慢撬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经常跳进我的脑海,而温欣也在梦里离我越来越远···”
莫名突然把目光缓缓移到齐妙身上,注视着齐妙,“我曾经冤枉她害她丢掉工作,我曾经把骑着自行车的她撞倒在地,我曾经看她哭得撕心裂肺,我曾经抱着她狂奔到医院,我曾经和她吵得面红耳赤,我曾经被她气得面红脖子粗,我曾经给了她突然的一吻,我曾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名目不转睛盯着齐妙,齐妙眼睛却不敢直视,心里一颤,这···这是说的···?
“和她争吵的时候我竟然也觉得开心,我的嘴角竟然扬起笑容,我的脑海竟然挥之不去,她···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只知道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当我得知她的名字叫齐妙时,我默默念着莫名齐妙莫名齐妙,真是莫名其妙啊!”莫名摇摇头,叹了口气,又笑了笑,“齐妙,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齐妙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她看着莫名又举起一杯酒一饮而下,她一把夺下酒杯,“莫总,你喝多了!”
手碰触的那一刻,齐妙下意识缩回,“莫总,你真的喝多了。”
齐妙声音低的只有自己听见,头低到尘埃。
“我没有喝多!我还要···喝···”说完喝字,莫名就一头碰到桌子上,任凭齐妙怎么摇晃也爬不起来了。
“是因为我很像她吗···”齐妙失落到无力,自言自语道,耳边那句“齐妙,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却一遍遍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