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怎么这么在意这块紫玉?莫非是.”邓仁试探着问,其实他以为这应该是米姨留给齐妙的遗物,只是怕再勾起她的伤心,就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确实,这也就是妈妈留给自己的唯一了,不管是生自己的妈妈,还是养自己的妈妈,这都是她们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了,齐妙自然把它当做宝贝。
“是妈妈,妈妈留给我的,它会带着我去找妈妈。”齐妙抱着紫玉生怕一闭眼就会消失不见。
“邓仁,你能不能帮我戴上?”说着又爱不释手地转给邓仁。
邓仁双手捧过,视为神物,既然是米妈妈的遗物,既然对齐妙这么重要,自己当然不敢怠慢,他小心翼翼地帮齐妙戴在脖子上。
“邓仁,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现在自己身边只有邓仁了,其实自己不想所有的事都麻烦他,可是又找不到第二人来麻烦,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妙妙,你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帮不帮!有事您说话,邓仁马上办!”邓仁故意装出一副奴才相,逗齐妙开心。
“我想再回家看看,我想再看看妈妈,我还想???”齐妙还想找到叶紫,再见她一面,她已经不奢望还能母女相认,只求还能再见她最后一面。齐妙像是最后在了却自己的一桩桩心事。
“可是,你现在不能出院!”邓仁时刻关心着齐妙的身体。
“邓仁,你就帮我办出院吧。”齐妙可怜巴巴地望着邓仁,看邓仁纠结犹豫的表情,她一把抓住邓仁的手,“求你了。”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邓仁无奈地点点头,齐妙立马松了一口气,“谢谢你,邓仁。”
“邓仁,我想有些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齐妙本来打算让这些秘密永远成为秘密的,可一想到邓仁就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告诉他自己心里也会轻松些,说不定他会帮自己再见叶紫一面。
齐妙握着脖子上的紫玉,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邓仁,”齐妙停顿了几秒,邓仁伸长脖子洗耳恭听。
“我和莫名是兄妹。”镇定自若,直奔主题。太乱太乱,齐妙还是选择从最核心的问题说起。
她已经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她已经麻木了。
“什么?你和谁?莫名?兄妹?”一连串的上升疑问语调。
“嗯,我和莫名,同母异父的兄妹。”齐妙不急不慢,进一步说明事实。
邓仁赶紧摸摸齐妙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是真的。妈妈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世界就是这么小,兜兜转转,竟然以这种方式相遇。”齐妙感慨。
“爸爸还是导演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婚外情,那个女人就是莫名的妈妈,他们曾经轰轰烈烈爱过,后来就有了我。”齐妙进一步解释。
“啊?这么说,米姨不是你的.”邓仁先是大吃一惊,后来又若有所思地明白了什么。
“妈妈养我这么大,对我已经够好了。我终于理解了,小的时候妈妈为什么那样对我,就是因为我,她唯一的儿子才没有了.”齐妙说着,又想起以前的种种,妈妈的离世,眼泪又噗噗落下。
“也正是因为那个女人,爸爸才改行做生意。”齐妙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地诉说着。
邓仁虽然满肚子疑问,此刻他也不敢过问太多。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
难为齐妙了,小小的病弱之躯竟然承受了这么多难言之隐。邓仁心里更多地开始心疼齐妙。
“这件事,莫名知道吗?”邓仁还是想搞清楚。
“除了我和妈妈,大概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邓仁默默搂过齐妙,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妙妙.”声音里满是怜爱。
“我终于明白妈妈死活为什么不让我接触广告界了,我终于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了,可是,妈妈.这一切,是不是已经太晚了.”想到妈妈,齐妙又开始抽泣。
“我只想再见那个女人最后一面.”齐妙说出自己的意愿。
“你不恨她?把你丢在那个家里不闻不问?”邓仁多少有些不能理解。
“恨?”齐妙眼噙着泪水。
“曾经恨过。我恨她为什么剩下我就把我丢给爸爸,二十多年不管不问。我恨她怎么能只顾自己的前程,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我恨他们为什么生下我。我恨我现在为什么像活死人一样半死不活还要经受这样的感情债。我恨???我恨我为什么不能救我爸爸,恨我为什么不能救我妈妈,我恨.”齐妙说这些的时候竟然异常平静。
“妙妙,苦了你了.”邓仁发自本能地安慰,只能这样安慰苦命的齐妙。
“可是,恨又能怎么样呢?恨又能改变什么呢?”齐妙看一眼邓仁。
“邓仁,你知道吗?我现在开始相信命运了。有些事,命中注定罢了。听天命,尽人事。所以,我想再见她最后一面。毕竟,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好。我帮你,只要你愿意,我都帮你。”邓仁只想齐妙高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再也经不起一点风吹浪打。
齐妙心里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现在,这块大石头,跑到邓仁的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