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积带着一种威胁。好像她若不按照他的话语去做,后果便会很悲惨。
俞秋织的脸色一冷,对着男人沉声道:“你休想!”
“好啊,你真的要那么倔强?”听到女子的话语,千乘默的脸色明显就冷了下去。他高大的身子慢慢地向她靠近,那张脸越发寒意逼人:“俞秋织,你真的不打算向我求饶吗?”
“不!”俞秋织几乎没有想便回了过去。
她知道,跟他作对可能真的会得不偿失,可她是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向他低头的。否则,以后她还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她要他们之间是存在着平等关系的,不要永远都低分一等。
千乘默闻言,眼里的厉色瞬时倍增。他身子一弯,与她的距离拉近:“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多少遍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千乘默,休想我会向你低头。”俞秋织很带种地直接道:“我不会!”
“好,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啊!”千乘默冷冷一笑,猛地倾下身子,指尖便覆上了她。
感觉到浑身散发出来那戾气,俞秋织吓了一惊。她拼命地挣扎,可如今被束缚,加之原本便不是他对手,很快便不得不受倔强的后果。
男人没有丝毫的怜惜,只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被他强行的占有,疼与痛,尤其的明显。
俞秋织紧蹙了眉,瞳仁里散射着一波又一波积聚了迷茫的雾气,却因为没有眨眼,而一直都维持着那样的状态。她知道,要倔强,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逼迫着自己冷着眉眼,千乘默无情地动作!
除了以这样的方式让她记着,他似乎找不到更加好的方式证明他该有的存在!
有时候,人心里最后的一丝柔软,便是被这样挥霍消散而去的!
他的手,覆上她的,力量之大,让她指节几乎断裂。
她咬着牙,转开了脸,眉眼,渐加空洞得没有任何的神彩!
看着那个走近自己身畔的男子一脸阴霾,段崇之的眉一紧,扶着护栏的手指力量倏地增加。
“为什么?”不顾旁边有众多下属观望着,江衡手臂往前一探,紧揪住了段崇之的衣领,把心里的恼怒都发泄了出来:“你到底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残忍,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不该那样对待她!”
“江衡,你冷静点!”段崇之手臂一挥推开了他,示意保镖把上来处理爆炸事宜的人员驱离开去。
四周很快便只剩下他们二人,彼此间的对持却是剑拔弩张!
江衡神色清冷,视线里透露着一抹异样的凛然神色,仿若在嘲笑着老者的所作所为。
段崇之心里自也压抑,老脸抽搐了一下,才道:“江衡,那个女人不是个简单角色,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了,竟然为了她来这样对待我!”
“若不是你做了那些事情,我会这样吗?”江衡嗤笑,眼里尽是不屑的光芒:“我真没想到,你跟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儿子一样,都同样是如此卑鄙龌龊的人!”
“江衡,你给我闭嘴,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而且已经过世,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段崇之冷冷地道:“你马上给我把话收回去。”
“他是你儿子,却不是我父亲。我是压根不会承认他的,当然,也包括你!”江衡昂起了头颅,冷漠地道:“不要忘记他从来都不曾尽过半分当父亲的责任!而你,不过也就是想要利用我罢了。我告诉你,休想!”
“你。”段崇之指尖指向他,却不断地抖动着,后话也接续不上。
江衡眯起了眼睑,冷声道:“段崇之,不要以为我回来云来就是为了接受自己是他儿子的事实,我来这边,仅仅只是想发展我自己的事业而已!”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远离欧洲市场。
段崇之气得身子发颤,恼怒道:“江衡,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是段家人的事实!”
“我姓江,不姓段!”江衡浅薄一笑,漠然道:“段崇之,不要逼我,否则……我会帮你把云来给毁掉!你应该很清楚,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你、你。”段崇之猛地指向他,声音甚是震怒。他如此能料想到,原来江衡竟然已经把那个女子看得那么重要,竟要以毁掉云来酒店这样的威胁来与他谈条件!
“如果你下面的人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可以向你保证……”江衡却完全不理会他的反应,他停顿了数秒,方才幽幽一笑:“云来集团,从此便会在酒店业除名!”
在转身离开之前,他阖了一下眼皮,淡薄地道:“还有,不要以为丢了别人的手机便可以毁灭你犯罪的证据。你想要对她作恶的那条短片,东方绪早就上传到网络去了。东方绪想做任何事情,你都未必能够阻止得了。而我,适时会考虑跟他合作的!你知道的,若我真的跟他合作,那后果会是什么。”
他历来,都晓得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俞秋织没有料想到,事后千乘默竟然离开得那么迅捷。
当然,在临行前,他是接了一个电话的,随后便匆匆套上衣裳离开了,把她一个人撇到了房间里。
他离开不到半分钟,便有另外一人进驻了。
那人自是东方绪。
俞秋织尚且躺在床榻上,乍见他进门,立即便揪紧了那覆在身上的被单,冷冷地看他。
“啧啧,你就任由他那么禽兽?”东方绪半倚在房门前沿,双臂抱胸,不咸不淡地看着她调侃:“不反抗么?”
“眼看着他禽兽行为的你,连禽兽都不如。”俞秋织反讥。
她便不信,以东方绪与千乘默的交情,会不晓得他做这等事儿的心情。所以,若他愿意,必然可以出手阻止千乘默的。但他却没有,反而在这个时候来取笑她,不是更加可恶么?
被她诅咒,东方绪也不恼,只是微笑着,一步一步往床榻而行。
俞秋织心里惊惶,身子蜷缩起来。
“禽兽不如的我,是不是应该做一点与这个称呼相等的事情呢?”东方绪坐在床榻前,指尖轻轻地抚上那丝质柔软的床单,眉目里,透露着一丝促狭神色。
“如果东方先生不介意吃默少的剩饭,我无所谓!”俞秋织昂起脸,淡而无味道。
“说得那么镇定自若,心里却极度害怕吧?”东方绪笑,眉眼熠熠亮光诱人:“小织,你的自尊心,会害死你的。”
他到底是懂她的。
俞秋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千乘默也懂,只是他不擅表达而已。”东方绪忽而一声幽幽叹息,眉眼里,似乎有抹愁绪掠过,很快便站了起身:“收拾一下吧,我们过去跟伊森殿下交流一下。”
“东方先生,你为何要跟我说那些话?”对东方绪那样的感叹,俞秋织心里吃惊:“你到底是想做什么的?”
“什么都不想。”东方绪单掌往着口袋里轻轻一插,笑意融融:“我是来看戏的!”
他不过是不想说罢了,实际上……他的心思难测!
知道从他嘴里必是问不出任何东西,俞秋织也作了罢,只淡淡道:“我要换衣服。”
“我等你!”东方绪幽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俏丽的小脸看了好一会,方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往着她丢了过去,声音温雅而淡薄:“以后,如果需要我,按1,我随时都在。”
保护你。
后面三个字,他没有出口。
看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俞秋织眉眼一蹙,心里泛起了一层异样的震动。
她想,可能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弄懂这个男人的心思。只是……她有一种感觉,好像是……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她!
因为爆炸事件,云来酒店被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周遭往来的人极多,原本有条不紊的酒店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混乱了些许。当然,因为夏席与江衡出面对记者做出了应答,事情在午后才得到了些许平息。
不过,对酒店电梯爆炸而受影响的顶层总统套房里的客人,却不那么好对付。
比如伊森。
他发了一场大火,甚至,连江衡也无法平息其以内的火气!
俞秋织便是在他们对持着的时候回到那间豪华总统套房的。
站在门口的安德鲁似是挑眉扫了她一眼,眉宇淡扬,没说话。
客厅内,江衡、殷向晴与段紫荧都在,似乎是为了处理安抚伊森的怒火而来的。
“殿下。”进门时候,俞秋织能够察觉到那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与东方绪身上,只是她却故意去忽略了,只对着伊森淡雅一笑,声音轻柔凉薄:“怎么了吗?”
“你去哪里了?”伊森沉着脸,视线扫向东方绪:“你们怎么在一起?”
“殿下莫非没有看今日的报章头条?”东方绪淡雅一笑,径自坐到他对面:“你是在为酒店的事故生气,还是为我的到来生气?”
伊森显起了眼睑,冷笑道:“东方,你觉得自己的魅力真有那么大?”
东方绪淡笑,耸耸肩不答话。
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的。
俞秋织却是心有戚戚然!
“你要跟他走?”伊森挑眉,视线掠向了俞秋织:“你自己决定的?”
“我必须走。”明白他所言指的是什么,俞秋织轻垂了长睫,淡淡开口:“殿下,非常遗憾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合作下去了。”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我不会留你。”伊森眉宇一扬,视线有些飘忽地扫过了江衡:“跟东方走吧,他虽然不怎么近女色,但只要他对一个女子感兴趣了,想必会特别待遇的。”
江衡浓眉一斜,目光冷冷地与他交接。
伊森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对着俞秋织勾了勾手指。
这样的举止怎么看着都有点轻挑,但鉴于现场人多,俞秋织也没害怕,跨步走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