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桥四人行
有一处地势险恶的峡谷,涧底奔腾着湍急的水流,几根光秃秃、颤悠悠的铁索横亘在悬崖峭壁之间当桥,它是通过此地的唯一路径,经常有行者失足葬身涧底。这天有一行四人来到桥头,一个盲人、一个聋人和两个耳聪目明的健全人,路已至此只好攀附铁索过去,别无选择。四个人开始一个接一个抓住铁索过桥了。盲人心想,我眼睛看不见,不知山高桥险,可以心平气和地攀附。聋人说:“我的耳朵听不见,不闻脚下的咆哮怒吼,恐惧相对会减轻许多。”其中一个健全的人自我激励道:“我过我的桥,险峰与我何干?急流又怎奈何于我?只管注意落脚稳固就行了。”结果他们三个人都相继过去了,只剩下另一个耳聪目明之人,却被眼前的险恶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摔下铁索桥,丧了命。
认识自己
很多时候成功就像攀附铁索桥,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力量的薄弱、智商低下,而是恐惧,是恐惧把人推进了失败的深渊。
支撑
在一部叫不出名的电影里,有一群大象生活在一片荒原中,无忧无虑,幸福无比。然而,有一天病魔突然降临到这个象群。
经过抗争,象群中的绝大部分都挣脱了病魔的纠缠。可是,却有一只小象一直没能恢复过来,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而倒下。
然而,大象是不能倒的。它一倒下,就会因为巨大的内脏彼此的压迫而损伤自己。倒下,意味着置自己于死地。就在小象即将倒下的那一刻,大象出面了,它们两个一组轮流用自己的躯体夹住小象的身体,支撑住这苟延残喘的生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命运抗争。奇迹发生了——在大象群体的呵护下,小象慢慢恢复了元气,终于完全病愈。
认识自己
很多时候,艰难困苦还不足以将我们击倒,可是我们自己却首先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下,丧失了毅力和勇气。如果我们再忍耐一下,是不是也会像那只小象一样,重新恢复以前的斗志呢?
战士与鲜花
南国,前沿阵地。正午。
战斗不断向纵深发展,进行得非常激烈。几天来,敌人连续几次的集结进攻开始转变为盲目的炮火轰击。炮弹呼啸着,把整个山头炸得直抖。一阵阵灼热而强大的气浪将岩石、泥土掀上天空。接着是所有武器的密集射击。前沿阵地像着了火一样,当初郁郁葱葱的山岗,现在已变得光秃秃的,灌木、断竹、衣服的碎片燃烧着。尘埃与硝烟弥漫着整个阵地。
八班所有的战士程度不同地都挂了花。阵地上红褐色的泥土散发着热气,仿佛已经被喷火似的骄阳点燃,战士皴裂的嘴唇,表明水的缺乏与宝贵。靠着掩体的土壁,望着洞外爆炸的火光,战士们想起了家乡的那条河。要是跳进去,洗掉全身的燥热和疲惫,再痛痛快快地喝个饱该有多美!可是每个人都清楚:全班,只剩下了半壶水。
水壶已经传了几圈,水却没有减去多少,因为只要轻轻松松地舔上一舔,兴奋和凉爽,便传导给了大脑和脾胃,战士们觉得这已经足够了。他们的目光正集中在掩体中央的石板上,那里放着一个罐头盒,盒里一朵初绽的小红花羞涩地低着头。水壶又传到班长手中,他犹豫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事要征得大家的许可。无须太多的言语,每个人都投来赞许的目光——他们想的是一样的。于是,班长把水壶从嘴边移开,将水壶里的水慢慢地倾倒在罐头盒里。望见叶片上闪亮的水珠,嗅着湿润的气息,每个战士的欣喜,都在满足中陶醉……
接近黄昏的时候,冲锋号吹响了。八班全部跃出掩体,战士们呐喊着,一个接一个地跃过交通壕,在射击的火光中扑向高地……他们倒下了。
只留下那株红花和一本未完成的诗稿。
战士守卫的地方,红花和绿叶都不会枯萎……
认识自己
一切的一切的初衷缘于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珍惜,热爱给了万事万物一缕灵动的魂。珍惜生命,把握人生,立足现在,把握未来,让生命的鲜花盛开吧。
满掌阳光
姑姑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同事和朋友面前提到她的女儿:“小姑娘多伶俐可爱,可惜我实在太忙,不得不把她寄养在亲戚家里。”姑姑兴致勃勃的时候,甚至购买许多花衣服,以后,笑逐颜开地赠送给我们姐妹。
其实,姑姑一生没嫁,亦没过继子女。但是全家一直替她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她仙逝。姑姑是个各方面均成功的女性,唯独没有婚姻,没有女儿,所以比起她的谎言,她个人生活的缺憾更让人同情。我们体味她理解她,在潜意识中替她勾勒并完美着女儿的形象。姑姑的岁月里一直存在一个女儿的,那就是对女儿的渴望。
台湾女作家三毛的好友经过调查披露,三毛书中的爱情故事多属虚构。
所以,当我从报纸上看到这样一则消息的时候,满心都是眼泪。
也许是三毛缠着荷西要结婚;也许荷西仅是潜水师而并非工程师;也许荷西并不是为了三毛才去撒哈拉沙漠;也许他们的爱情并不……但又有何妨?敏感而多情的三毛一直用心血一个字一个字地描绘她心目中的爱人和爱情,她远离故土,居住在环境恶劣的撒哈拉大漠,身体弱,难道不可以有所寄托,有所幻想,有所憧憬?为何一定要揭开一个善良女人的面纱,袒露她身上的所有瑕疵呢?
我宁可相信三毛的爱情故事,在书中,在想象中,在一切美好的事物中。
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父亲摊开两只宽大的手,给我看上面有什么。
“满掌阳光。”我喜悦地叫。
父亲笑了,他试图还想解释,但话到唇边,止住了。
手掌的背面,是一大片阴影。一面明,一面暗,这才是摊开的手的全部内容。但是,我宁可偏信满手都是阳光。这也一定是父亲的美好心愿。
认识自己
人活着不可能没有阴影,人不就是为了追逐阳光,才一步步远离黑暗吗?
慢游的快艇
一个久不被重用的年轻人,借单位集体到西湖春游之机,慕名拜访了清莲寺高僧普济。他对普济说:“我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本科生,已在单位办公室兢兢业业干了10年,比我学历低、年龄小、进单位晚的都得到了提拔重用,可我还是个办公室一般的文员,请高僧指点迷津。”
普济听了年轻人的话,双手合掌道:“你在工作上对自己如何定位?”
“我老爸为官几十年,他告诉我,入仕不能太露锋芒,出头的椽子先烂。我认为很有道理。”年轻人说。
普济站起身对年轻人说: “请随我到对面的景点看看吧。”
普济领着年轻人走出寺院,在湖边的一排快艇、大游船、小木舟中找到寺里的快艇,然后发动小油门慢慢前行。
与他们同时起碇的一艘快艇加大马力,似流星划过天空,在碧绿的湖面犁出一道白线;晚于他们起碇的大游船“嘭嘭”欢叫着推浪前行,也很快甩掉了他们;就连随后而行的双人小扁舟也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一艘快艇风驰电掣般迎面驶了过来。艇主见普济的快艇一直走得很慢,便在他们旁边大声问:“和尚,跑得这么慢是不是没油了?我有。”普济合掌回答道:“多谢,老衲是怕跑得快了有危险。”
一艘大游船迎面踏浪驶回来了。船主看着普济慢慢爬行的快艇高声喊道:“和尚,你的快艇笨得像蜗牛,该淘汰了。”
一只双人舟迎面驶回来了。舟主对普济说:“和尚,你的快艇连个小木舟都不如,养它干啥,报废了吧。”普济没有吱声,他回头看看年轻人说:“我们返回吧。”
普济调转艇头,加大油门,快艇电掣般向前飞驰,不一会儿就回到清莲寺。普济走下快艇笑着问年轻人:“你说我的快艇究竟如何?”
“因为他们不知你没加足马力才说你的快艇没能量。”年轻人说。
“是啊,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学历再高,再有才华,但你不显露,别人不知晓,怎么能看重你呢?即便你的能量有人知晓,但见你畏畏缩缩,宁愿空耗生命也不敢开拓前进,人家又怎会承认、重用你呢?你又怎能快速到达理想的彼岸呢?在人才竞争激烈的今天更是如此啊。”
年轻人听了,顿然醒悟。
认识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那是生命最辉煌的黄金点。可惜的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需要开足多大的马力,才能自动靠近那一点。
蚂蚁吃蛇
这是1945年6月发生的事情。那时我还是中学生,家住辽东半岛南部。当地用柞树养蚕,是当时农家的一项可观的副业收入。幼蚕放山以后,必须有人看管,以免被鸟雀吃掉。星期天我上山替老爸看山,也不误我学习,拿本书坐在树下,有鸟雀飞来,喊几声就是了。
坐在树下,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脚边走过。站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小青蛇。它要走过的地方,正好是一个蚂蚁窝。蚂蚁正在忙忙碌碌,好像是要搬家,数不清有多少,黑压压一大片。小青蛇路过蚁窝,倚仗自己是蛇,比小小的蚂蚁要大得多,神气地要冲过密密麻麻的蚁群。
本来蚁群是有组织地从东向西移动。由于这庞然大物的闯入,全部小蚂蚁都围着小青蛇而忙起来了。
小青蛇可能认为小小的蚂蚁没什么可怕的,冲过去就是了。昂起蛇头,瞪着那双突出的蛇眼,吐出那像火丝一样的舌头,想吓跑这些挡住它去路的小蚂蚁。蚂蚁不买它的账,一层又一层地围上来。小青蛇使劲地甩动全身。蚂蚁被甩掉又上来,并用它那细而尖硬的嘴,咬住不放。一只又一只,全往上攻,场面十分紧张。
蛇走不了啦,昂起的头低下了。只有使劲在原地翻滚、绞动,眼睛被咬出了血。哆哆嗦嗦,有气无力地扭动着身躯,甩打几下尾巴。黑压压的蚁群,死死地咬住小青蛇。小青蛇没劲了,甩尾巴的劲也没了。只有伸直了身躯,稍微蠕动了几下,再也不动了。小青蛇变成了小黑蛇。
胜利属于团结又顽强的群体。小青蛇只剩下一条完整的蛇骷髅。蛇被蚂蚁吃掉了。
认识自己
团结而又顽强的蚂蚁们吃掉了比自己大得多的小青蛇。同样,“人心齐,泰山移”,只要众志成城,就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巴尔扎克的手杖
巴尔扎克并非一出世就名扬天下,誉满全球,在成名之前,巴尔扎克也曾困顿过,狼狈过。
比如,他本是学法律的,可大学毕业后偏偏想当作家,全然不听父亲让他当律师的忠告,把父子关系弄得十分紧张。不久,父亲便不再向他提供任何生活费用,他写的那些玩艺儿又不断地被退了回来,他陷入了困境,开始负债累累。最困难的时候,他甚至只能吃点干面包喝点白开水。但他挺乐观,每当就餐,他便在桌子上画上一只只盘子,上面写上“香肠”、“火腿”、“奶酪”、“牛排”等字样,然后在想象的欢乐中狼吞虎咽。
更发人深省的是,也正是在这段最为“狼狈”的日子里,他破费七百法郎买了一根镶着玛瑙石的粗大的手杖,并在手杖上刻了行字:我将粉碎一切障碍。
正是这句气壮山河的名言在支持着他。后来的事实表明,他果然成功了。
认识自己
很多人不能成为巴尔扎克,因为在他们的手杖上刻着“一切障碍都在摧毁我”。
你手里有支笔,怕什么
1946年的秋天,26岁的汪曾祺从西南联大肄业后,只身来到上海,打算单枪匹马闯天下。在一间简陋的旅馆往下后,他就开始四处找工作。工作显然不好找,他便每天在胳肢窝里夹本外国小说上街。走累了,他就找条石凳,点燃一支烟,有滋有味地吸着,同时,打开了夹了一路的书,细心阅读起来。有时书读得上瘾了,干脆把找工作的事抛到一边,一颗心彻底跳入文字里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