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羊是家不错的餐厅,因铁板羊肉及羊肉汤锅别具特色而出名。北方天冷,吃羊肉刚好能产生热量,再加上在只有两所大学的大学城周围,想找到一家像样的餐厅本来就不容易,又因它是清真的,而附近不远就刚好有所上万人的民族大学,如此一来,小肥羊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平时生意好的不得了。
另外,小肥羊的老板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他出了充分发挥他小肥羊特色之外,更同时扩展业务,兼营诸如XJ大盘鸡之类。再加上他家的厨子也很有两把刷子,所以菜做得那叫一个好吃。
然而,对于2010年6月30日那天晚上,他家的菜好不好吃已经早就没有人记得了。而唯一记得的是那天晚上大家都了喝了很多酒,连平时很少喝酒的班主任小马哥也没能逃脱,而创下21瓶记录的郑文柯“真能喝”书记也是由两个男同学驾着着出去的,只有搞研究的院长以及院长夫人比较文雅,只是象征性地客串了一下就悄然离场了。剩下的那帮80后哥们和姐妹们喝得那叫一个疯字了得,许多平时滴酒不沾地今天也舍命陪君子般地豪饮起来。其间,不停地拍照合影留恋地不计其数,频繁敬酒的相互道着祝福地亦不计其数。
都说是最后的晚餐吗?本来预定好了要高高兴兴谁都不许哭的,几瓶酒下肚场面就再也失控了。最后的晚餐也变成了分手饭,因为这顿吃完,最早的明天就要滚蛋了,本来以为,要等到滚蛋的时候,送行的人才会偶尔掉几颗猫尿的,没想到今晚就有提前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像马尿一样的啤酒喝多了的缘故。可是马尿要转化成猫尿要好经历怎样的过程?过滤?蒸馏?结晶?挥发?制冷?化工专业的他们虽然很有严谨的求学态度,然而这个问题他们也搞不清楚。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酒席之间,大家觥筹交错,自是热闹非凡,然而待到众人散去,唯剩残羹冷炙,杯盘狼藉,杂乱无章的冷清又谁能见,此刻想来,倒是辛苦了那晚的老板和善后的员工们。
但是那晚的夹生,阿B,贱松,阿军,彩神,柴哥,死胖子等一干人早顾不得那许多,尽都东倒西歪地出了门,踉踉跄跄地朝惹火KTV走去。
惹火KTV,真不是盖的,上至老板娘,下至服务员,全都是惹火的主。今儿姑且不论这些,话说有那爱唱的顺毛,小新,阿黄,亮子,坤JJ等许多人已经轻车熟路地嚎上了,说是轻车熟路,主要是每回翻来覆去就只会嚎那几首。
贱松,阿B,阿军,夹生,等人到了以后,正好见到小武,么黑在大厅里抽着烟,说这话,吃着水果,磕着瓜子,唠着嗑,索性一起都坐了下来,一起唠嗑。
直到此时此刻,夹生才明白东北人所谓的唠嗑的含义,合着原来是一边唠叨一边嗑瓜子的意思。正一个人这么想的时候,贱松递来一支烟,从不抽烟的夹生正要推辞,小武发话了:“今儿个都不抽一支,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哥儿几个说是不是啊?”
其他那帮损友们平时都是最喜欢起哄的,今天又怎么例外呢。
夹生见大势所趋,盛情难却,也就索性爽快地接来,打火机点了,深吸一口,吞云吐雾起来。本来想第一口学赌神一样来个烟圈,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被呛着了。好在都是这帮再熟悉不过的损友,也不算糗。
“难得湿人今天也破戒抽烟了。”么黑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接着,大家就开始闲话起来。
阿B最先发话:“操蛋的大学生涯他母亲的就这样就结束了?”
“我感觉我才刚找到状态,刚刚有点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没想到却要离开了。”夹生感叹着。
“是啊,终于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还真他妈的有点舍不得。”贱松说了真心话。
我们这帮哥们都知道想要区分贱松有没有说真话,很容易,只要听他话里是否含有“他妈的”就知道了。因为贱松只有说“他妈的”才能表达他那种强烈地感情色彩。
接下来,小武一句话把大家都带进了无边无尽的回忆里。你当小五说了什么话,小武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句:“回想四年前……”
四年前。2006年9月。
HN某地:
“北方很令(冷),而且听说天气很干,到了那边要多穿点衣服多喝开水,小龙,你鸡(知)不鸡(知)道啊?”一位母亲叮嘱着。
“行了,别啰嗦了,他又不是小孩鸡(子)。”小龙父亲打断了他妻子的说话。
“你们一起几个淫(人),都是今年才考起的吗?都是一个学校的吗?钱要自己带好,到了那边要经常打电话回来,你鸡(知)不鸡(知)道啊?”小龙母亲还是很不放心。
“行了,我鸡(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小龙边说边拖了行李箱出门。海口机场,几个同学登上了飞往兰州的飞机。
YN某地:
嘉盛收拾好了背包,低着头在系着鞋带,嘉盛母亲关切地说道:“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啥子远门,还真的有地不咋过放心哎,我们又送不到你!”话音未落,嘉盛母亲便有些难过起来。
“要咋过送?有哪样不放心的?咋没有出过远门?昆明、大理那些我都去过了,火车又不是没有坐过?你就把心好好地放在肚子里吧。”嘉盛用反驳的话语来安慰着母亲。
“去昆明大理那时有你哥在那里,我们放心,可是这回你去那边无亲无故的,而且还是外省。”嘉盛母亲还是有些不放心。“路上注意安全,防人之心不可无,车上人多杂得很,看好自己的东西。晓得不?”
“是了,是了。我晓得了。”嘉盛满口应允。
嘉盛母亲唠叨的同时,嘉盛父亲一言不发,只是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筒。
“你就晓得吸你啊底烟筒,一点都不关心儿子噶。人家马上就要克(去)外省了。”嘉盛母亲埋怨着。
嘉父这才慢慢地站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安心上学。”
嘉盛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嘉盛正要出门,邻居过来说你大哥打来了电话,赶紧过去接下。
电话那头传来嘉盛大哥嘉城的声音:“嘉盛,你今天要走了噶。”
“嗯!”嘉盛应着。
“我也没得哪样要说的,你的文化比我高,好些事情该咋过做们你也是自己晓得的。当哥的我只想说,你能够考得起大学,就给当哥的长脸了,也给我们的祖宗长脸了,好歹你都是我们老家那里边桥上下,对河两岸的第一个大学生。好好努力噶,有哪样困难吗捱哥说一声。”嘉盛大哥嘉城从大理传来的声音。
“好的,我晓得了,我会的。”嘉盛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挂了电话,嘉盛背着包沿着山路朝集镇方向走去。
嘉盛母亲站在路口直到看着嘉盛的身影消失在山的那头,还一动不动地朝着那个方向发呆。背后,嘉盛的父亲更大口地吸着烟,依然不发一言。
东北HLJ某地:
张家民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其母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哦了!”张家民很轻松。
“路上小心……”家民母亲叮嘱道。
“你就放心吧。不去多长时间,放假就回来,我就当是旅行。”家民丝毫没有伤感,反而很心情很好的样子。
东北LN铁岭:
“到了学校,打电话回来啊?知道不?”梁西武的母亲在关心着她的儿子。
“必须的!”梁西武回答道。
“在学校和同学好好处,别给我惹事儿……”梁母继续唠叨。
“放心吧,咱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梁西武很骄傲地说道。
GS刘家峡:
“尕娃子,到了学校要听老师的话……”雅晴母亲叮嘱道。
“妈!我都是大学生了,是大人了。你咋还这么啰嗦?”雅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啥?你说啥?你还嫌妈啰嗦了噶?翅膀硬了啊?可以不要妈了啊?要不是当初……”雅晴妈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唠叨起来。
“好了,好了,我到学校听老师的话行了吧。”雅晴无奈了。
HB某地:
“咱闺女也真是的,你怎么填志愿的,取了个这么远的学校。”黄蓉母亲埋怨着。
“木已成舟,还说着些有什么用啊?”黄蓉父亲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我闺女,我得和你一起送她去。”黄蓉母亲突然想起这碴,瞧那样子,似乎态度很坚决。
“你跟着去干啥,尽知道添乱。”黄蓉父亲显然不赞同。
“是啊,有爸送我就可以了。”黄蓉说道。
“这是我闺女,去几千里远呢,我说什么也得去。”黄蓉母亲再一次强烈地表明了态度。
“去就一起去嘛。不然你这心没办法回到肚子里。”黄蓉父亲让步了。随后就说道:“想去还不赶快帮你女儿收拾东西?”
“得令,好嘞。”黄蓉母亲见心愿达成,乐不可支地去帮女儿收拾东西去了。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TJ,山海,BJ,GD,HN,JX,GX,SC,GZ,QH,XC,NMG以及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而之所以异地发生同样的场景,只有一句话能概括,那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甘兰民族大学,化工学院,教研室。
小马哥在忙碌地翻看这新生入学名单,迎新工作人员分工表,公寓宿舍安排表。
这时,书记郑文柯端了着茶杯,走了进来。
“小马,在忙啊?”书记郑文柯明知顾问,随后又接着问道:“第一次做班主任,有没有压力。”
“压力是挺大的,今年这么多新生,他们来自天南海北,不同名族,学习底子千差万别,生活习惯各异,但是分班和分宿舍就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小马哥向书记诉起苦来。
“你可得抓紧了,再过两天,就是新生来的高峰期了了,报名,迎新,有得忙了。”书记郑文柯提醒到。
“放心吧,书记,我会做好的。”小马哥口头上承诺着,虽然心里仍然没底。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第一次负责这些事情,说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会让学生会过来帮你,他们还是很能干的。”书记郑文柯给小马哥吃了颗定心丸。
听了书记的话,小马哥放心了不少。学生会那简直向救命稻草,像及时雨啊。看来这个学生会还是很重要的嘛,小马哥这么想着。小马哥一面在为新生的事情烦恼,一面又充满了期待,今年的新生都会是什么样的了?于是,又重新翻看起了新生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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