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心中的怨怒也都尽数发泄了出来,感觉爽歪歪。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室内一片静谧,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于安静的有些可怕。
鉴于这诡异的气氛,夏浅顿时感到有些压抑,偷偷瞄上一眼紫陌玥,发现他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面上的表情也是无波无澜,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忽然觉得,她来找他理论是件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想想也是,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他只要动下手指头,自己的小命就得玩完,她如今这般,无异于拿着鸡蛋去碰石头,自然不会是火花四射,而是落花流水,铁定是自讨苦吃的行为。
慢慢的,随着室内温度的陡降,她心中惧意更甚,一时间,只想落荒而逃。
紫陌玥并无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然,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却是寒意逼人,似是要将人冰封一般,令人感到无比的恐惧和窒息。
煎熬中,夏浅终于忍不住了,这账还没开始打她就已经输给了敌人强大的气势,再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小心翼翼的,她曲意讨好:“那个,王爷您别生气,我也只是和您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其实啊,王爷的英姿无人能及,我这株狗尾巴草早已是敬仰莫名呐!每次见到王爷,我都有种要顶礼膜拜的冲动,但我深知眼下的身份,所以只好委屈自己。”历史恒久远,马屁永流传……
孰料,阿谀奉承不仅没用,反倒是温度更加冷寒了。
看了眼如同冰雕一般的男人,她再也不敢在此多做逗留:“王爷,今天我其实是来向您请安来着,既然已经请安完毕,我也该离开了,日后我会每天准时来向您请安,再见。”说这么多,其实是想引开他的注意力,自己也好找个借口顺利离开。
正想择路而逃,却被紫陌玥给阻止了,只见他双目如炬,紧紧的锁住她,一双凤眸黑如深潭,深邃无边,薄唇微启,语带寒意:“第一,麻将一物是你自制,何来使诈一说?技不如人就得认载,至于管家那里本王的确有过交代,你一不是王府姬妾,二不是本王的什么人,咱两之间只是债主与抵债者关系,本王这么做,又何错之有?”声音淡淡,暗沉如水。
夏浅:“……”不是无语,确实是无话可驳。
他说得没错,好像是自己立场不足,站不住脚。
目光微敛,斜睨于她,朱唇再启:“第二,既是王府,出入又岂能如逛集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本王的王府那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去自如?”
夏浅低头,再不敢正眼相视,是的,他说得一点没错,是她自己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见她如此,紫陌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楚,终是狠了狠心,继续说下去:“第三,作为本王的王妃,你视王府威严如无物,竟然大张旗鼓的在大街上摆摊叫卖,试问,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又置本王的尊严于何地?”鬼域无处不在,她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她吸取点教训,可看到她这般模样,自己反倒是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