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花开无期
文/醉意苑畅水
“老板，我忘拿钱包了，我能不能取来在付你钱？”耳边一个女孩的声音打断了正在专心吃饭的我。
我循着声音望去，一个身穿运动装，体态瘦弱的女生正站在面店老板面前，此时老板正面露难色。
我擦了擦嘴，起身走到柜台跟前，拿出钱包帮她付了钱。她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嘴里一直说着谢谢。
走出饭店，她问我叫什么名字，说一定要给我还钱。
“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先走了，今天是第一天开学，我还要去看我被分到了哪个班”我朝她微微一笑，正欲离去。
她似乎还要说什么，突然间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
“抱歉，我接个电话”她很礼貌的说。
在她转身接电话时，我离开了。因为我觉得那真的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况且我快要迟到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可不想给班主任留下不好的印象。
“唉，看来又要爬两年半楼梯了”看了一眼文理分科的花名册我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竟然被分到了四楼……
我匆匆赶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我走到最后一排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班主任来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教室里立刻鸦雀无声。
新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他不紧不慢地走上讲台。
“好了，开始点名”他手里拿着分班的花名册。
“陈凡”
……
“陈凡”班主任又喊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回应。
分班的花名册一般都是按成绩排序的，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似乎在大家的潜意识里都对全班第一的迟到感到惊奇。
“报告”
正当大家议论全班第一的庐山真面目时，门口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他在我旁边全班仅剩的位子上坐下来。她睁大眼睛望着我，或许是碍于班主任在，她只是对我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有时侯世界或许真的很小，我竟然无意中拯救了全班第一……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的桌框中多了一份早餐，正当我迟疑要不要问她时，她先开口说“这是我感谢你昨天的帮助。”同时递上二十块钱给我，我拗不过她，只好收下！
渐渐地，我们之间的话多了起来，也许从陌生到熟悉，有时侯真的很简单。
……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匆匆而逝。
第一次月考，我考的很差，尤其是数学，连一半也没有考下。而陈凡依然保持了她的全班第一。
在经历了数学老师，班主任，爸妈的一系列批评教育之后，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座位上。
“要不我帮你补数学吧”耳边响起的声音似乎是天降甘霖，陈凡睁着她那双大眼睛说，成绩这么差我是没理由拒绝的。
于是每天下午自习课一下，陈凡就主动帮助多补半个小时数学。一道在我看来比登天还难的函数题经过她深入浅出的讲解我很快会做出答案，她也时不时鼓励我底子不错。
自从上次月考之后，爸妈就一直喊着给我请个家教补数学，我却死也不愿意。也许我早已习惯了同窗外的星星月亮一起睁着眼睛听陈凡讲题，跟着她的思绪化解一个个把我曾经虐到哭的题目吧……
经过她的帮助，我的数学进步得真的很明显。以至于期末考试的数学成绩连数学老师也质问了我半天，拐弯抹角地告诫我要诚信应考。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和陈凡共同努力的结果。
……
也许不是杨恒的出现，我或许不会发现我已经喜欢上这个优秀的女孩了。
杨恒是高二转来我们班的，俊朗的外表，加上一米八的身高，他无疑成为我们班女生追捧的对象。
班会课上，班主任对陈凡说“杨恒是刚转来的，你在学习上多帮助他”。自然而然地，他们坐在了一起。
杨恒家里听说是开什么公司的，他时不时地会给陈凡买一些东西，说是感谢陈凡学习上的帮助。可陈凡从来都是拒绝接受的，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想起陈凡帮我补课那么长时间，我却连一句“谢谢”也很少说……
一天下午，陈凡帮我补完课，正准备离开时，我叫住她
“喂，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今天我请你吃饭吧”陈凡顿了顿
“好啊”，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欣喜。
陈凡也许知道我家境不好，只要了两份炒饭，我让她点些菜，她却死也不同意，说最近减肥。
我吃着嘴里的炒饭，竟觉得有一丝心酸，比起杨恒来我确实差很多，我没有他帅，家里不如他有钱……也许只有杨恒那样的男生才配得上优秀的陈凡。
自此以后，我经常看见杨恒和陈凡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班里也渐渐开始传他们的流言。但我却一直没有向陈凡表白。都说暗恋是一场哑剧，说出来就会成为悲剧。但更多的是自卑吧，在我的意识里，杨恒比我能给陈凡很多东西……
陈凡依旧每天下午认真地给我辅导，细心地讲解。一次讲题时，我注意力根本没在题上。
“杨恒是不是喜欢你？”我突然开口问。
正在讲题的她一下子怔住了，犹豫了一会儿后，她点了点头。
“你们在谈恋爱？”不知从那来的勇气，我竟然开口问了下去。
她摇摇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为什么”在我问为什么之前她抢先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她麻利地整理好书包，很快教室里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坐在座位上。
……
高中的时光总在忙碌中一晃而逝，高考已经迫在眉睫了。
拍毕业照那天，我竟然睡过头了。刚冲到学校门口时，恰巧杨恒也迎面而来，显然他也迟到了……
“快，给你们留空位了，一起去站好”班主任指着两个空位说。
杨恒站在了陈凡旁边的一个空位上，我填了最后一排的那个空位。
“咔嚓”，我的高中永远定格在那张我身边没有陈凡的照片上。
所有活动结束后已经到傍晚了，毕业时分，总有些伤感吧！我一个人来到天台上，静静的吮吸着这座带给我三年青春的学校的气息。
“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知什么时候，陈凡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我没有做声，回过头望了望她那已经涨红了的脸。
我转身离开了天台，也许是逃避，也许是自卑，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永远是配不上她的。
身后传来她的哭声，还有我心痛的声音……
高考结束了，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清华，而我却只上了一所普通的二本大学。
大学期间，我们只是互相写过几封信，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只是我对她的爱从没减少过半分。
在见到她时，是在高中同学聚会上，其实我来的的主要原因还是想见到她。不过她身边多了一位衣着绅士，谈吐大方的男士，没错，是杨恒。陈凡也许注意到了我，放开和杨恒挽着的手，径直向我走来，似乎要向我解释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想不到再见还是沉默，我终究没有问出一句话，聚会结束时，她向我要了电话号码。
大学四年伴随着我对陈凡的思念就这样过去了，我进入一家销售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职员。
一天下午，正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租的房子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要结婚了”对面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
“好呀，祝贺你，我尽量抽时间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强忍住泪水。
随便寒暄了几句，我挂断了电话，此时心开始隐隐作痛。
似乎一切故事在心爱的人婚纱落地之后就会有一个结局，只不过我没有勇气为她披上这嫁衣……
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她婚礼那天，我默默地坐在礼堂对面的咖啡厅注视着他们，她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婚纱，杨恒身着一件白色礼服，看着这一幕幕，我觉得杨恒也许真的比我更适合她，我一直坐到婚礼结束。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咖啡，当我起身准备离开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加糖，一阵浓烈的苦味夹杂着泪水一起涌上心头。
过了几天，我意外地收到一封信，署名是杨恒：
“其实陈凡一直以来都没有接受过我，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你照顾她，但无论怎样，我还是代替不了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拍毕业照时，她身边的位子是留给你的。同学聚会时，是我硬拉着她说假装做我女朋友的。还有这次的婚礼，只是我们为了敷衍父母的逼婚而已，并没有领结婚证。虽然我也希望弄假成真而已，但她还是放不下你。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希望她快乐，祝你们幸福”。
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眼前似乎浮现出她为了给我补课导致晚归跟父母吵架，天台上我走后她哭的有多惨，还有在她说自己结婚时，我假装淡定，她有多伤心……
我不允许自己在懦弱下去，我拿出手机翻出她的号码，可她的手机却关机。
我找到杨恒，他说自从婚礼结束后，陈凡借口说自己要去外地出差。走的时候谁也没有通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我再也不允许她从我身边离开，我打电话一个个询问以前的同学，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那里。连她所在的公司也只是说她请了长假，她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我坐飞机回到我们毕业的那所高中，高大的教学楼，宽阔的操场，还有撒满我汗水的篮球场……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操场旁边的小树苗已经枝繁叶茂，再也不会惧怕风雨了。
我出校门，来到一家面店，看着熟悉的招牌，怎么能忘，我和陈凡是在这儿第一次遇见的。
我慢慢走进店里，又是是多年前熟悉的那个背影，陈凡静静地坐在那里，吃着和当初相同的一碗面。像许多年前一样，我走到柜台前，对老板说
“老板，她没带钱包，我帮她付钱！”
似水流年，我们都一直在等，但爱情，早已花开无期……
后记：爱情里，本就没有高低贵贱，爱就大声说出来，别让可以牵手的年纪，成为彼此错过的回忆。在一无所有的年纪，一起和心爱的人为未来努力，青春里，不该有懦弱，不该有自卑，不离不弃，才是最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