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宇记1-16串
要缰绳这活儿对云河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不到中午就给辛荣来了个电话，告诉他已经搞定，但是怎么串马的事儿还得好好聊聊。
说实话，辛荣虽然看出云河跟德总和智校长的关系都不一般，猜想着这件事他能搞定，但是没想到他搞定得这么轻松。
不知怎么搞的，辛荣最近觉得自己对云河的认识老是跟不上趟。
“好啊，中午来我家吃饭吧。”
“别啦，给小年添乱，还影响她休息。去傣园吧，环境清凉利静，傣家姑娘又苗条漂亮。”
“真是的，你到底是打算去看美女还是去聊事儿啊？好吧，那我告诉小年一声。”
辛荣还没到呢，云河的电话就来了，已经定了位子点了餐。
在标着椰风的位子找到云河，看了下点菜单，辛荣笑了一下:“你还真贴心啊，怎么就点了我喜欢的，不给自己点点儿？”
云河拿起一个椰子喝着，说道:“就俩人，再搞花样就得浪费了。下次你请我吃蒙餐，吃奶茶、喝奶酒。”
“嗯，去我家还是去沙不盖开的牧人之家？”
“就别去你家里扰了，老沙那儿吧。缰绳给你弄来了，你打算怎么串？”
辛荣喝了一口椰子，往椅背上一靠，抻了抻腰，脑子里迅速整理着思路。想了一会儿，伸手从桌子上拉过来菠萝饭和香茅草烤鱼，左右一分，“现在两匹马的方向，一匹是教学方向，一匹是企业方向，必须要给他们找到一个共同的方向，否则串起来也没法儿走。”
云河没说话，伸筷子去夹香茅草烤鱼。
“实验班是搞经管教学的，德云舍干脆就是搞经营了，往高大上了说，直接或间接的，都是在经济领域这个圈子里的，往直白了说，都是靠经营管理混饭吃的。一时半会儿的，要给他们俩找到新的的共同方向也不太现实，银河地产的这个德云舍项目，我看德总那架势根本不是照顾朋友的面子给一两个人安排口饭吃这种节奏，根本就是在你身上押宝下重注啊！那天那情况峰回路转的！说实话简直太出乎我意料了！……”
“打住打住，跑题了！”云河真是受不了这家伙脑子的没缰绳。
“那德总是为了做这个项目才要你这个人的，还是说为了要你这个人才做这个项目的？”
云河知道辛荣的意思，但回答的却是“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云河与辛荣在沉默中僵持了一会儿，只好无奈地说道:“管它为了什么呢？咱们直接探讨怎么花钱不就好了吗？”
辛荣:“直接探讨怎么花钱？是银河的还是你？……”忽然意识到这问题有点儿越线，后半句拐了弯儿:“能花多少？”
“七个零的，不用经过他们同意；八零后的，就得给他们念叨念叨；八零末的，得在一起吃几顿饭才行；九零后的最讨厌，招惹的关系太多，有点儿麻烦。”
辛荣瞪大了眼睛:“靠！多少人只求一个而不得，你这边随便挑，还带看不上眼儿的！世道真是不公啊！这么不怕让你给败光了，那就是你家还得起呗……你这家伙到底多大款呐？！咱俩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咋就对你这么迟钝，没啥感觉腻？”
“呜~”云河一口椰汁差点儿呛到了，“说话注意点儿，有歧义！我可没那兴趣。”
辛荣也乐了，在那儿抖了一通肩膀，忽然停下来白了他一眼，心想:“他喵的，还装！”然后就伸出手去在桌子上转啊转的摆弄那颗椰子。
“这帮小崽子们可真幸福啊！”辛荣忽然发了一声感慨，“上课的内容就是学习和讨论……变着花儿地花钱，而且都是大钱，我咋就没摊上这种好时候哇！”
云河:“博思这边琢磨花钱的点子和艺术，银河这边挑项目实战？嗯，不错。”
辛荣点点头:“有点儿像。小家伙们就爱想得美，画儿画得那叫一个艳……老板们的眼睛都让铜钱熏坏了，画个美女都是外圆内方的……”
云河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心想:“又跑题儿……这让未来的老板们听了，啧啧……”
辛荣端起椰子:“敬你一个。谢谢。”
云河端起椰子来，不解的问道:“谢什么？”
“咱是拿工资的……想当初上学的时候，学的也不是唱歌弹琴画画儿什么的，整起这些来那叫一个跑调难看，偏偏就整得来劲儿，为毛？就图个乐！……上班儿了，再干这种事儿就觉得很傻×了，就算偶尔再干一回，也只能是偶尔了，为毛？”
云河没有接茬儿。
辛荣顿了顿:“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大概，是因为沾你的光了吧，让我有点儿幻觉咱不缺钱了似的，开始觉得……盯着钱袋子变得有意思了？”
“好事儿啊！把你一想钱就头疼的病治好了。来，再走一个！”云河嘣~得和他碰了一下椰子。
……
“听你这画画儿的说法，我刚才说的那个整合法儿，应该是有问题。那你的想法是？……”云河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原来把这事儿当成任务，挣钱而已，怎么省事儿怎么来呗。现在，这事儿里有你，就不一样了，我怎么也得……”说到这儿，辛荣突然停住了，端着椰子呆呆地看着云河。
云河不解道:“怎么了？”
“原来线头在这儿。”辛荣用两个大拇指来回搓着椰子壳。
云河:“什么线头？”
“原来我以为智校长为了螃蟹班的事儿，同时整了两个绳儿拴咱们两个人，真是太高看自己了”，辛荣的椰子壳搓得开始轻快起来，“一秒钟前我才反应过来，两个老头子的目标是你，什么样的绳子，它也应该只往你身上套，怎么会把我拴进来？但我偏偏就被拴进来了，那……绳子是从哪儿甩过来的呢？我还真想不出来，谁也没必要一定要把我弄进这里来，所以我开始真把它当成偶然事件了，是智老头为了教改和学校发展抓年轻人的差罢了。要不是刚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德总那里沾你光沾大发了，我现在还被蒙着眼睛呢。”
云河不禁笑了:“你这脑子到底有缰绳没有？你这是被打鱼捎鳖，顺带沾了点儿小光，纯牌儿龙套而已，还整出点儿主角儿的良好感觉了！”
辛荣不服劲儿:“沾了点儿小光？那是八九个零的八零后、九零后诶！”
云河一挑眉:“能往你兜里装的么？”
……
辛荣蔫儿了。
……
云河噌地把辛荣的椰子抓过自己这边儿:“唠半天也没说几句正事儿，你这脑袋是属野马的啊？集中点儿注意力好吧！”
辛荣:“嗯……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