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又到梨花盛开的季节。
这天,白云飘飘、凉风习习,凌子言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独自走到梨树林里,去寻找那一刹那的灵感。
倾城坐在房中,透到打开的大窗棂,望着林中时而摇头晃脑,时而苦苦思索的凌子言,不由得痴了,一阵柔情蜜意涌上心头,感觉人生没有更美好的。
林中,一阵风过,花落纷纷,站在其中的人儿显得更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倾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意,轻轻掠出窗户,冲进树林,绕着凌子言跳起了激情的舞蹈。
倾城边舞边挑逗着凌子言,与凌子言嬉闹起来,林中充盈着欢声笑语。
突然,一抹流光带着声响从林外急速飞来,这抹流光如灵蛇般绕过挡路的树木,冲倾城袭来,同时一声大喝响起:“大胆妖孽,竟敢迷惑世人,吃我一刀!”
这时,流光飞近,原来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
大刀呼啸着凌空急速飞来,向倾城刺去,倾城大惊,身形一闪急忙闪避开去,大刀刀头一转,自动变向跟随着倾城追刺而来。好几十年的树木了,树干足够粗大,倾城绕到树后躲避,谁知这次飞刀没有绕避,而是直刺过来,树干如豆腐般被一刺而穿,倾城早有预料,已变向闪身至侧面第二棵树后,飞刀又迅速变向,其势未减,又穿树而过,而倾城又已闪到再侧第三棵树后。如此这番,一连过了八棵树,飞刀其势才尽,刺在第九棵上直至没柄。此时正好兜了一个圈。倾城立刻闪至凌子言身边,拉着他急速往院子退去。
一道人影电射入林,迅速拔出树上的大刀,双脚一蹬梨树,改变方向凌空攻向倾城,同时大喝道:“妖孽,还不死心,速速放开此人,饶你一命!”
“应大哥,你来了!”凌子言已看清来人正是应向天,大喜,连忙挣脱倾城的手,迎了上去,大声道:“应大哥,快住手,这是误会。”
应向天见凌子言迎刀而来,大吃一惊,急忙收力变向,一刀劈向虚空,落下地来,差点摔了一跤。应向天站稳身子,一把将凌子言拉过身后,大声道:“兄弟,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收拾了这妖精。”
倾城已明白来人是谁,不再担心凌子言的安危,身形急速退远,以免受到误伤。
凌子言急忙拉住应向天,大声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先听我说!”
应向天转过身子,握住凌子言的肩头,沉声道:“兄弟,看来你已经被迷住了,我先帮你解除。”
应向天右手一抬,一道清心符闪现在掌心,阴火自动燃起,清心符一燃而尽,同时应向天急念:“乾坤律动,清秽祛邪。”然后一掌拍在凌子言的额头上。凌子言只觉一股凉气穿入脑袋,舒服得如吃了人参果一般,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应向天观察着凌子言,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然后就又要去找倾城的麻烦。凌子言急忙又拉住,急道:“应大哥,别冲动,她是我的爱人。”
应向天皱起眉头,疑惑地注视着凌子言,道:“兄弟,看来你是被新的迷惑术迷住了,而且迷得很深,这妖精真是不惜血本的,我要下大功力才能让你清醒,我先将你打晕,等收拾了这狐狸精再回头解救你。”
凌子言一听,急了,嘶声道:“大哥,你先听我说。”
凌子言快速地将情由简单地说了一遍。
应向天听得半信半疑,而且凌子言怎么看都不像被迷住的样子,于是相信多了几分。
凌子言忙拉着应向天坐了下来,打算详细地将缘由说给他听。此时悦城也来到,与倾城一起走了过来,坐到他们旁边,倾城紧挨着凌子言。
“此情真是世间少有,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啊!”听凌子言说完,应向天大是感慨,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倾城躬身赔礼道:“是我鲁莽了,刚才误会了弟妹,险些伤害到,真是十分抱歉,在此大哥就赔个不是,请见谅!”
三人也站了起来。倾城忙还礼道:“大哥莫要客气,误会谁都在所难免。大哥也是出于对子言的关心爱护,倾城深表感谢!”
“误会已经解除,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见外了。”凌子言笑道:“这段时间也真是危险,时时刀光剑影啊!”
应向天大笑道:“那你不如跟我回山学道去,那里安全得很。”
这话可惹起悦城的不乐意,她娇嗔道:“这是什么话,你拉呆子学道去,那我姐怎么办?”
应向天哈哈道:“那是那是,是我考虑不周,今晚我自动罚酒。”
“要罚三杯哦!”悦城伸出三只手指道。
“三杯怎么够?起码三十杯。”应向天也伸出三只手指。
“那不叫罚酒叫抢酒。”悦城打趣道。
“哈哈哈……”众人皆笑。
是夜,谷地中央,篝火熊熊燃烧,上面正烤着一只野兔,四人围坐在旁边。
倾城打开酒坛,那泌人的浓郁的酒香飘出,应向天只闻得一下就大声喝采:“好酒,好香,我这辈子也算是尝尽了天下美酒,却从没闻过这么泌人心肺的酒香。这是什么酒?”
凌子言得意地逗应向天:“闻到香了吧?嘴馋了吧?这可是一千年前我与倾城一起酿的桃花酒,只酿得三坛,现在只剩下两坛了,得慢慢喝,今晚每人只能喝一杯。”
应向天眼睛一瞪,急了:“那怎么行?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三人乐得大笑。倾城刚倒好一杯酒,应向天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一口饮下,立时满脸陶醉:“好酒!好酒!妙!妙啊!”
大家就着已烤好的野山鸡喝酒,气氛很是热烈,酒到杯干,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倾城斜靠在凌子言身上,眼睛忽闪忽闪的,静静地听着凌子言与应向天高谈阔论、互吹牛皮。不多久,一坛酒喝光,野味也随之吃尽。
凌子言站起:“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回去把那一坛酒也拿来,喝光它!”
悦城一把挡住,取笑道:“得了,等你取来酒夜都要过啦,我回去取吧。”
“哈哈哈!”应向天大笑,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再去猎点野味!”
于是悦城回院子拿酒,应向天去猎野味。
星空下、篝火边,凌子言与倾城依偎着悄悄地说着情话。
突然,西南方向,一团耀眼的红光挟着凌厉的威势,划破夜空,凌空向倾城两人所在快速射来。
“哪是什么?”凌子言惊叫道。
“有人来袭!”倾城迅速站起准备应战。
凌子言也立即站了起来。
这时,反方向,一件银光大作的物品穿越长空凌空飞来,迎向发着红光的物品。两者如同两颗天际上划过的流星,正好在倾城两人的头顶上空相碰,“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一时光芒四射。
这时凌子言才看清红的是斧银的是刀,刀斧相碰后各自倒飞而回。
斧的方向,一道人影迅速奔近,腾身跃起接住倒飞而回的斧头;刀的方向,一道人影从一块大石后跃出,凌空抓住倒飞而回的大刀。两道人影分别跃起接回自己的武器后,迅速地冲向凌子言他们的所在。
接刀的人影抢先奔到倾城两人身边,正是应向天。
接斧的人影在不远处停下脚步,一声冷笑,一个干涩的声音响起:“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都在这里,省去我一一寻找的功夫,真是太令我高兴了,桀桀桀!”
三人举目望去,接斧之人双手持斧,交叉抱在胸前,站在那里得意地一抖一抖着,仔细一看,正是氓山老魔。
应向天低声吩咐道:“倾城,你带子言先走,我来断后。”
这种情况,不是客气推让的时候,于是倾城点点头,低声道:“向东北角峰下退,退到院子旁边我用‘灵地守护’对付他。”
“好!”
于是倾城拉着凌子言向东北角退去。
“桀桀桀!”氓山老魔怪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随着氓山老魔的话语,身后应声闪出两道人影,一胖子一光头,挡住倾城两人的退路。而左边孤峰方向也站起了一个瘦子,右边站起了一个壮汉。
惨哉!三人心中“咯铛”一下,情况十分的不妙。
应向天迅速定下神来,低声道:“我向右冲倾城带子言往左退,然后将他们拖住,子言抓住机会先跑。”
倾城十指一伸,弹出十根利剑般的长指甲,低声对凌子言道:“我们缠住他们,你抓住机会跑回院子,让悦城用‘灵地守护’保护你,我们随后就到。”
凌子言知道自己留下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会让她们分心照顾,也不多言,只道:“好,你们自己也小心点。”
主意已定,立即行动。
应向天猛地向右冲去,方向是壮汉与光头的中间。壮汉与光头立刻堵向那里,想拦截住应向天。
氓山老魔最恨的当然是应向天,所以他也立即追向应向天。
倾城带凌子言也马上向映月峰方向猛冲,那边是胖子与瘦子的中间方向,胖子与瘦子迅速封堵了过去。于是东北方向空了出来,倾城立刻抓住机会将凌子言朝那个方向抛了出去,然后加速冲近敌人,身形一闪右手一挥,五根长长的指甲带着寒光刺向其中站在右边的胖子,胖子挥斧挡住,两相交击,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
与此同时,应向天也与氓山老魔战在了一起。
在连续攻击之中,胖子功力明显不如倾城深厚,被击得连连后退。
凌子言抓住机会尽全力朝院子全速奔跑。
胖子边退边对瘦子嚷道:“我缠住她,你先去把那小子杀了,再一起夹击她!”
瘦子应道:“好,我很快就来。”
瘦子提斧就欲绕过胖子身后,向凌子言追杀去。倾城左手一挥,一道白绫射出,缠向瘦子。瘦子猝不及防之下被缠了个正着,倾城手猛往回拉,将瘦子拖了回来,瘦子一边抵抗着一边提斧往白绫削去。
胖子喜道:“你先拖住她,由我去杀那小子。”
瘦子奋力抵抗着,没有说话,斧头却改削为缠,绕住了白绫,胖子立刻转头向凌子言追杀去。
倾城立即丢下白绫,就要追击向胖子。瘦子手一甩,白绫飘起,缠住了倾城的腰,拖住了她的身形。倾城大惊失色,急得厉声尖啸起来。
此时一阵狂风刮起,将篝火刮得四散。头上飘来了一堆乌云,遮住了月光与漫天的星光,天地间一阵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