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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斗气云动

除了杨峰之外的佣兵团诸人,包括布鲁洛在内的一次大招之下,狼群损失就三百多了,就是凶悍的狼群,终于也有了怯意。

金毛狼王嚎叫起来,然而却没初始时的不可一世了,它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发出撤退的指令。

在这场不到半小时的战斗中,它就失去了近半的下属,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它说不定就要成为光杆狼王了,因此狼王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放弃这块啃不下的肥肉,尽管这个决定很无奈。

风狼们听到狼王的命令,停止了对众人的攻击,掉头往山上退走,很快地就消失在远方了,它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经此一役之后,这群狼估计要休养生息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先前的规模了。

格雷手中兀自拿着半截狼尸,往狼群离开的方向扔去:“哼哼,臭狼王,算你识趣,否则的话就连你的皮也给扒了!嗯,这家伙看样子已经有些气候了,如果杀掉说不定能得到不错的晶核。”

话说得虽狠,然而格雷却一屁股软在地上。

方才那仗看似赢得轻松,事实上他已损耗了大半的力量。

多莉丝金发短发也是微微散乱,****不住起伏,魔法师加利特已经不知吞了几颗魔力恢复丹了。

如果狼群依然不放弃的话,这样下去应该还能取胜,但也要付出点代价,因此多莉丝众人冒险使出战士的必杀技,以此来达到吓退狼群的目的。

只有杨峰是最轻松的,呼吸均匀,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他的盔甲上甚至连狼血都没沾到一滴。

总体来说,这场胜利还是很漂亮的,除了一位护院不慎被风狼在肩膀上刮了道口子,受了点皮肉伤外,其他人都无大碍。

此仗之后,护院们对佣兵团无疑更尊敬了,从他们的眼神就看得出来。

云丹听得狼叫止住,才勉强从母亲怀中钻出头来,见到堆积如山的狼尸,残肢断臂,内脏肠子到处都是,胃中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意天的热血还没平息,忽然想到在客栈中提到夜狼佣兵团时,叶琳的评价只是比较不错,以这样惊人的力量,尚且无法得到像样点的赞许,不知她是吹牛又或是更强。

叶琳一直都看着暴毙的那具狼尸,这时她看上去才有点认真。

逐一收拾掉地上那些还在垂死挣扎的风狼,以免节外生枝后,杨峰对众人道:“大家都没事吧,立刻回到鲨齿鳄上,我们得立刻离开,方才的战斗造成了很大的轰动,血腥味会在山风中传到远方,吸引其他厉害的魔兽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当下一行人继续西行,这次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

中午时分,众人走出了魔呓山脉,迎接他们的的是片蛮荒之地,到处都是沼泽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被吞没,好在格雷的土行类侦测小宠物总能及时发现,有惊无险。

夜幕降临,借着月光,队伍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左右。

也许是远离故乡已久,云大户归家之心似乎非常迫切,打算连夜不停赶路。

然而鲨齿鳄尽管体力远比一般骏马要充沛,在山路沼泽中载着众人走了一天还是比较吃力,加上白天佣兵团诸人与狼群大战,精力消耗得厉害,很是劳累。在杨峰与格雷的劝说之下,云大户也就只好作罢。

于是队伍找了块相对洁净之地扎营,就在一条傍河的谷坡之上,根据佣兵团的经验是绝佳的落脚地。

首先该谷坡的地表为岩石,寸草不生,可以尽量避免泥地草丛中的蛇蝎或其他危险爬行动物,取水做饭饮用也方便。再者,面向大河的方向是安全的,夜晚放哨时可省点力气。

两堆篝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云大户夫妇,云丹,意天、叶琳与铁岩佣兵一起,而护院管家厨师下人等围坐在另外一堆。

佣兵团诸人打到了七只山鸡,五只野兔,两头豢猪,一只肥羊,还在水中捞了几十条鱼,挂在火上烤起来。

比起随身携带的干粮来,野味显然要好吃得多。

意天心下羡慕不已,如果自己也拥有强大武技的话,那么少年时就不至于整天挨饿了,走到哪里都能随便找到食物。

听着旁边河水击礁的咆哮,在渺无人迹的荒野享受烤肉,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很快地,脂肪油从野味上滴落下来,肉香四溅,引得布鲁洛口水直流,几次想偷吃,都被驯兽师制止了。

格雷放出几只绿色的小宠兽来,它们身体圆滚滚的宛如皮球,有着一张与鸭子差不多大嘴巴,还长了两块小翅膀。

这些可爱的小宠物努力扇动着小翅膀在篝火四周漂浮着,张开鸭子嘴猛地吸气。

它们的名字叫布丁,吃的食物也许是全大陆最奇怪的——味道。

布丁兽就靠吃味道而生存,最喜香味与甜味。

格雷将它们放出来,就能尽量减少烤肉香的外溢,避免引来猛兽。

见到野味的皮已然微微焦黄,达到最佳火候之后,格雷将野味一分为二,其中一份给了护院等人,一份自用。

至于鲨齿鳄,在路上碰上的一些魔兽,就成了它们的美餐,倒是不饿,况且它们食量惊人,这些东西估计还不够一条鲨齿鳄吃的。

杨峰为人确实不错,用小刀切下几只山鸡腿,分给作为雇主的云大户夫妇与云丹,意天,叶琳与其说是雇主,倒不如说是客人来得确切些,然而杨峰还是把两只鸡腿给了他们。

与杨峰相比,格雷就粗鲁许多了,一手将半只猪腿撕下,递给身边的女战士:“多莉丝,这个最好吃了。”

多莉丝却不领情,看着那块满是油腻的猪腿,皱眉道:“我在减肥!你不知道么?”

言罢自顾自地拿出小刀,割了小块兔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格雷碰了个钉子,赔笑道:“说得没错,你近来是肥了点,少吃点东西也好。”

这句赞同之话引来的是反效果,多莉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搞得格雷很是纳闷,哪里又得罪她了?

不明所以的他讪讪地将猪腿抛给布鲁洛,双头大熊倒是很高兴,张嘴就咬住,看来它很喜欢烤肉,两只头还为此而不住抢夺,尽管最后落入的都是同一个胃中。

意天自然明白多莉丝为什么而生气,站出来解围道:“怎么会呢,战士姐姐你的身材这么好,高挑又苗条。”

多莉丝闻言非常开心,她的脸立刻多云转晴。

格雷觉得意天这句话有些语病,一本正经的道:“小子,根据年龄差距,你应该叫她阿姨,而不是姐姐。”

此话一出,就连叶琳也被逗乐了,心道这大汉脑筋确实缺根弦。

多莉丝原本心情已经转佳的,被格雷这样一说,差点没背过气去,如果不是念在今天格雷出手相救的份上,她就一剑挥过去了。

魔法师加利特在暗中偷笑,听格雷与多莉丝间的对话,向来是他人生一大乐事。

意天佯装惊讶,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看战士姐姐最多也就比叶琳大两三岁而已!”

这个马屁拍得非常巧妙,更难得的是意天脸上逼真的表情。

在十里铺客栈当了几年的伙计,他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客人欢心,得到额外的大赏,拍马屁的技术不敢说是炉火纯青,至少也有九分火候了。

多莉丝笑颜如花:“哎,这位小兄弟的嘴可真甜哪,不像某些人,总是长不出象牙来!”

格雷刚欲出声,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回他倒是很识趣,生怕又无故惹到多莉丝,还是保持沉默的好,至少在涉及她的话题上别开口。

意天:“战士姐姐不光年轻身材好,连武技也是那么厉害,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当然了,其他各位大哥也一样。”

“呵呵,小兄弟,你过奖了。”多莉丝微笑道:“比我们强的人,在大陆上多如牛毛。”

想起白天时的大战,意天又是有些激动:“你们太谦虚了,我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见过能以几人之力抗击大型风狼群的!”

“多莉丝说得没错……”杨峰插口道:“大陆卧虎藏龙,我们只是非常渺小的存在。”

杨峰在稳重之人,绝不会夸大其词,也不会妄自菲薄,他的话自然由不得意天不信。

然而意天实在是太吃惊了,以夜狼佣兵团的强横实力,还会有那么多比他们更厉害的人么?

对意天有了好感之后,多莉丝开始关心起他来:“小兄弟,你是首次离开赤炎城吗?”

意天点了点头,多莉丝又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说到未来,意天顿感迷茫,他的小命还捏在叶琳的手上,似乎只能由上天安排了,顿时有些泄气,望了叶琳一眼道:“嗯,先到我朋友那住上些时候,到时再说吧。”

见到他颓丧的样子,多莉丝语重心长的道:“一个人,总该有自己的理想,并以之为目标而奋斗,他的人生才会有意义。小兄弟,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想起父母之死,还有夜狼佣兵团大发神威的情景,意天心血激荡,将一切顾忌全都抛诸脑后,对九转噬魂丹的恐惧也消失了,倏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我要成为一位强者,在大陆上顶天立,无所畏惧的超级强者!”

篝火将意天的脸映得一片通红,下面的大河咆哮,仿佛在见证他的誓言。

众人见他年纪虽小,却一副老气横秋之样,觉得有趣,不由哄笑起来,就连一直心神不定的云大户,也为之莞尔。

只有杨峰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震,沉稳的脸也出现了一丝波动,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见到众人的反应,意天涨红了脸:“我是认真的!”

叶琳嗤之以鼻:“切~~,等你能杀只鸡之后,再来说这话吧!”

这个小魔女,总是忍不住想打击他。

意天正待说话,格雷已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从怀中取出一个酒壶:“呵呵呵呵,好小子,够豪气,这还差不多。来,喝上几口,真正的男人,一定要喝酒!”

多莉丝不满道:“喂,格雷,人家还是个孩子,你那从矮人处弄来的‘百牛倒’他可受不了!”

“没关系的,战士姐姐!”言罢意天从格雷手中接过酒壶,仰头骨碌骨碌地倒进口中,一下子就是半壶,面不改色。

这下倒是格雷傻了眼,这百日醉是矮人亲自酿造的著名烈酒,劲头之猛号称一壶能醉倒百头牛,就是酒量颇大的他,每次也只能喝上两三口而已,再多就不行了,没想到意天那么厉害。

事实意天自小来到十里铺客栈之后,就不时偷酒喝,加上他这方面的天赋异于常人,久而久之也就锻炼出一副极品酒量来。

格雷并不心疼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百牛倒”一下子被喝掉那么多,还很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你越来越对我的脾性了!”

布鲁洛也抢过酒壶喝了几口,扭动着pigu跳起了笨拙的熊舞,更是引得众人大笑。

跳着跳着,它一左一右地抓起意天与云丹,放到肩膀上。

云丹格格地娇笑起来,意天酒劲上涌,也不再害怕了。

格雷哈哈大笑道:“小子,诺布鲁洛也很喜欢你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

朋友?我也有朋友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人。

意天心血激荡,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亲密那么简单,更说明他获得了别人的尊敬。

这是在客栈当下人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受,费洛对他而言,只是一位慈父般的长者。

这顿晚餐,就在笑闹之中过去了。

整理好一切,众人便各自回营休息。

漫漫长夜,这片蛮荒之地还是存在着未知危险的,放出侦测蜂与小宠物警觉还不足够,铁岩佣兵团几人轮值放哨,护院也分批配合。

意天躺于帐篷之中,依然感到十分兴奋,一直都无法入睡。

帐外忽然传来轻轻的人声:“小兄弟,睡了吗?”

意天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听出是杨峰的声音:“还没有,杨峰团长。”

“哦,我想和你谈谈,不知能否进来?”

“可以,请进来。”

说话的同时,意天也爬了起来,只是心中满是疑问。

杨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在意天身边坐下,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意天有些不自然:“杨峰团长,你找我有事吗?”

杨峰终于开口了:“你真的,立志要成为强者吗?”

尽管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意天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为了什么,力量?财富?地位?女人?”

“不!”意天握紧了拳头:“为了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杨峰的目光深邃得犹如夜空:“那么,你可知道,要成为强者,尤其是顶尖强者,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会经历一个艰苦卓绝的磨练过程,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汗水与努力!”

“我知道!哪怕是付出要比别人多百倍,我都不会退缩!”

经历童年那段梦魇般的岁月之后,意天的心志已远比一般少年要坚韧得多了。

“如果要付出生命,生命的代价呢?”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失去了生命,那岂非什么都没有了。

意天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笑了:“一个人只要曾经奋斗过,人生就是精彩的,哪怕死,我也无憾无悔!”

听了这个回答,杨峰的脸色变得很古怪,甚至有些失神。

意天心中大为诧异,杨峰此时来访,就是为了问几个问题吗?

过了好一会,杨峰才回过神来,他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一件难以决定的事情。

最后他的眉头松开了:“小兄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教你斗气的修炼。”

“什么!?”

对一位武者,尤其是著名武者来说,他们的修炼方法是无比珍贵的,除了至亲之外,通常不会外传。

然而,此时杨峰竟说将功法传给自己这位非亲非故的外人,这令得意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峰团长,你在开玩笑是吗?”

“不,你没听错!”杨峰微微一笑:“怎么样,愿意学吗,你只需回答是或否就行了?”

“愿意!愿意!”意天激动得连声答应,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就行了,”杨峰点头道:“我要传授给你的功法,叫云动。”

意天感激的道:“谢谢你,杨……”

他忽然间打住了,不知如何称呼杨峰才好,别人以珍贵功法相授,按道理应该称为师傅,然而双方并无师徒之礼。

杨峰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不要叫我老师,如果你觉得我这人还不错的话,叫一声杨大哥就好了。还有,我传你这套功法之事,别告诉他人为好。”

“是,是,杨大哥!”

杨峰笑道:“好了,那我先教你云动的第一步——元素感应。”

————————

大陆上正统的武学论认为,一个人的力量来自空间。

在人类刚开始摸索武道之时,他们发现空间中存在着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微观力量体,这些力量体被称为元素。

根据特性,基本元素可分为多种,金木水火土风电以及比较罕见的光明、黑暗元素。

经过长期的研究,人类摸索出了元素的两种使用之法。

其中一部分人利用自身精神力,配以咒语驱动空间中的元素,让它们一系列复杂的解析组合成技能,进行攻击,防御或治疗,这种力量的利用方式叫做“魔法”。

另一部分反其道而行,并不直接利用元素,而是将其吸收进体内储积,达到一定程度时,就能产生形而有质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斗气。

在初始阶段,人类普遍认为修炼魔法要比斗气更强,因为一个人身体的容量毕竟有限,而空间中却有着取之不竭的元素,因此魔法师盛极一时,被尊称为最高贵的人,而其他斗气武者均屈居其下。

魔法比斗气强的观点一直被当成真理奉行了近三千年,直至一个强者横空出现。那个强者的名字叫轩辕无敌,也是现今鼎鼎大名的轩辕家族第一任家主。

轩辕无敌确实无愧其名,他以斗气强者身份,逐一挑遍了当时大陆上所有最强的魔法师,无一败绩。

他的逆天壮举掀起了轩然大波,魔法比斗气强的理论,在事实面前顿时崩溃。人们对斗气这个旧名词,有了新的认知。

人体的容量,确实比不上广袤无限的空间。不过人类却忽略了一点东西——人体自身的奥妙。

人体本身就有着无穷无尽的奥秘,光是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力量容器来使用,那是下乘之道。若是配以某些秘法,利用元素来改造身体,则能挖掘出超乎人类想象的无限潜力。

当斗气具备与魔法相媲美的杀伤力之后,它的其他优点也渐渐被放大。使用元素改造自身的武者,肉体无疑比孱弱的魔法师要坚韧得多,更抗打击。由于是存在于身体之内的力量,可以直接调用,而魔法师利用精神力间接驱使,还得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解析组合,配合咒语才能发动魔技,在灵活性上又胜了一筹不止。

相对魔法师的条件非常苛刻,斗气更具备亲和力一些,几乎每人都有能力尝试并获得成功。

于是许多人开始致力于斗气的研究,由于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研究方向也有所差异,加上创造力高低以及运气机缘等等原因,在漫长的摸索过程中,便产生了无数种不同种类,纷繁众多的斗气。

它们特点不一,比如暗器世家东方家族的满天星斗气,在暗器使用上挥洒自如,能发挥出比其他斗气强横得多的威力。

时至今日,斗气已成为奥莱大陆最普遍的力量修炼方式,各种斗气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奇人异士层出不穷。

魔法师依然被称为最高贵的人,但他们并非最强大的人了。

不过魔法与斗气修习的第一步还是相同的,那就是元素感应。

如果连最基础的元素都无法感应到的话,就别说修炼斗气了。

除了个人素质之外,所修功法不同,元素感应的效果也会有所差异。

杨峰建议意天先从感应水元素开始,也是绝大部分初学者的首选,因为人体的主要组成就是水,同源物质间的亲和力会让元素感应更容易成功。

杨峰走后,意天还是兴奋得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打算尝试刚刚学到的东西。

来到谷坡边缘上,下面就是奔腾不息的大河了,这里的水元素无疑是非常充沛的。

修炼的时候,合理利用坏境之便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在河边盘膝坐下,双掌交叠置于腹部。这是修炼要注意的另一个地方,某些姿势除了可以让人更专心之外,还符合大自然的规律,可让修炼者事半功倍。

依照杨峰所说的办法,意天闭上双目,将呼吸调整均匀,屏除所有杂念,集中精神想象着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当中,没有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植物,没有帐篷,也没有下方的大河,甚至连自己的身躯都消失了,完成成为了空间的一部分。在这个空间当中,他将全身心都放放松下来,敞开胸怀迎接着一位素未谋面的新朋友。

这就是习武之人常说的精神空间了。

说是容易,要做到就没那么简单了。

虫鸣蛙叫,河水的咆哮,轻风拂面,远处飘来的花香,夜晚的寒意,臀下石子的坚硬……,从嗅觉听觉触觉等各个方面不住冲击着意天构成起来的精神空间,还有人的七情六欲所产生的杂念,也不是说屏除就能完全屏除的。

精神空间维持不到短短的几秒,很快就崩溃了。

外因对人的精神干扰很大,因此许多武者都会找一个僻静之地潜修。

意天并没因此而沮丧,据杨峰所说,就是有功法指点,初学者就是最初步感应到元素的存在,一般都需要近周,愚鲁点的说不定上月还没能踏过这第一道门槛。

不断的构建精神空间,不断的崩溃,然后再构建,再崩溃,再构建……,这就是意天整晚在做的事情。

到了清早,队伍继续启程。

尽管只是走向武道的第一步,但意天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一有空闲时间便尝试元素感应,就是在兽车上也不例外,当然这时候不能用盘膝的姿势,只是闭着眼睛努力感应。

刚开始叶琳只道是他昨晚没睡好,然而意天一整天都这样,她终于是看出了些端倪来。

“小色狼?”

见到意天不搭理,叶琳也不恼,只是拿手指在他腰上捅了一下。

又痛又痒的强烈神经感觉袭上,意天自然无法集中精神了,睁开眼睛不满的道:“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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