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触上去,还有湿意。
嘴角僵硬的一扯。
若若说,少爷最喜欢莲花。
难怪,一个将军府的小姐衣衫上会绣着再普通不过的槐花,而不是与身份匹配的牡丹芙蓉。
投其所好吗?
那她呢.她喜欢绣着莲花的衣衫,她投谁所好呢.
那人骂她蠢,的确如此吧.
指尖颤抖着缩回袖中。
桌案上同以前一样,前面是笔架山,笔筒,石研,中间平铺一张宣纸,左侧两个蟹壳青锦盒,右侧三本日常看的书册,两本重叠在下,一本翻了几页斜置在另两本之上。
捧过锦盒打开。
里面泛着银光的雪青色锦缎包裹住着一枚玉佩和一个精致的锦囊。
玉佩为朱雀玉佩,锦囊绣着一对鸳鸯。
正面一个霖字,反面琳琅二字。
锦囊的流苏和玉佩流苏缠在一起。
古有结发为夫妻。
现有结流苏为情人。
果然是情深。
花念念觉得,如果她再不明白,或许她就是脑子坏了吧。
失落的步子交错。
转身欲走。
脚底踩上一团软物。
她缓缓移开脚。
视线下移。
桌脚安静躺着揉成团的宣纸。
蹲身下去拾起。
宣纸在指尖摊开,
上面苍劲有力写着几个大字。
南宫霖求娶帝怜公主.
苦涩凝在嘴角。
宣纸从指间滑落。
如同枯叶蝶一般跌落在地。
手指维持着握宣纸的动作,她呆呆的看着纸上未干涸的墨迹,眼睛一直不离的看着。
直到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软下去。
南宫霖求娶帝怜公主.呵
凌乱的记忆碎片在脑中漂浮拼凑成一个完整讯息。
他是在她被发现是帝怜公主的前几日说喜欢她的,那样突然。
她甚至都没觉得奇怪。
眼里滚烫的液体汹涌的汇聚在一起,烫得她眼睛都疼了。
她俯身下去捡起那张宣纸,又重复看了数遍,终于,握着那张纸走了出去。
屋外冷雨纷纷,她站在廊下,眼睛酸涩难受。
“六小姐.”若若撑着伞从后院走来,见到她福了福身,两人相对而立,再没有从前的亲昵,有得只是不知从何起的陌生。
“若若.”她哽咽“你知道是不是.”
她不是笨蛋.只是有的事不想去怀疑.
“是”。阴鹜的笑浮在若若那张纯净的小脸上是那样的不协调,她挺直了白嫩的脖子看着花念念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少爷一直都在利用你”。她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少爷怎么会喜欢你这样没有脑子的女人,识相得就离少爷远一些,别再来打扰少爷.”。
“若若.”。
那个喜欢甜甜唤她的女孩,那个找不到她会哭的女孩,那个在她冻着时候将自己被子盖在她身上的女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人。
一个给她温暖,一个给她甜蜜。
到现在,一个给她欺骗,一个给她伤害。
难道她花念念上辈子真的做了很多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