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经受多少痛才学会成长,一颗心要剥离多少次才变得坚强】
罗帐摇曳,仙鹤八步床上女子青丝拖于枕畔,苍白的脸湿漉漉的,黛眉痛苦揪在一起。
花念念又做梦了,她梦到自己回了孤儿院,站在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梧桐下,看着身边的小伙伴被一个个男人女人接走,高兴的去到温暖的新家庭,自己只能握着铁柱嫉妒到发狂。
其实,她的摸样在孤儿院众多孩子中一直是属于讨人喜欢那类。
大大的眼睛,微翘的嘴角,鼻梁精致,笑起来时眼睛弯成豆角,脸颊梨涡微旋。
是那种像洋娃娃一样漂亮乖顺的小孩。
可是每当听到她有心脏病,那些抚摸在她头顶属于男人女人的手都会顿一下,然后,就会听到各种不同却结论相同的话。
委婉的,或是直接的。
他们不需要一个生病的小孩。
听说,她的父母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将她丢掉的。
场景一转,面前的小伙伴变成了一个凶恶的妇人,孤儿院成了宽敞的街道,妇人一边骂她,一边不停的撕扯她的衣衫,旁边的人围着她笑,往她身上扔鸡蛋白菜梗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是冒牌货。
她绝望得不停将自己缩成一团,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恐惧.漫无边际的恐惧。
天边黑压压一片,仿佛再也不会亮起来。
场景更换。
这次是温暖的阳春三月,天空中白云朵朵,微风拂动花枝,鸟语花香。
南宫霖站在一棵树下,白衣胜雪。
风卷起他的袍子,长袍猎猎。
是那样的好看。
他笑着朝自己招手。
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步子刚要挪动,已有人快她一步朝南宫霖走去。
她声音宛若山岭间的鸟儿,灵动悦耳。
她听到她唤他“霖”。
闻声,南宫霖便笑了,伸手握住那人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像恋人一样相拥在一起。
而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瞧她一眼。
面前场景再次变换。
她出现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上。
广场很大,小草从石板缝隙里艰难的生长出来,周围到处是残垣断壁。
数十名手执寒剑的黑衣人背剑分立广场两旁。
一道声音冷冷下令。
黑衣人立刻朝五级台阶下那一人围拢过去,顷刻间便同那人厮杀在一起。
停在断裂石柱上的乌鸦怪叫着飞上天。
剑光闪烁,广场中央兵器碰出铿铿的声响。
天空先是灰黑一片,而后逐渐有红色的云朵从天边飘来,像被血色晕染过,云朵聚集在一起,最后变成了血红色的天空。
天暗了下来,一束白光破空而出,照在广场上纠缠在一起的人身上。
她渐渐看清了那被围的人摸样。
白雪做的肌肤,俊美如同妖邪的五官,长发扶风,右手执一柄长剑,随着剑身旋转,在黑衣人胸前破出一个个血洞。
他嘴角邪肆的上扬,桃花眼里尽是张扬的笑。
南宫翊。
她刚要喊。
南宫翊执剑的手忽然一顿,银色的剑尖似从他身体里长出来,越来越长。
他的嘴角开始流血,血染红他的衣襟,接着是更多更多的血。
他转过头来对着她笑,越来越多的长剑插进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