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托雷微微皱起的额头,我突然好心疼,捂着他的心口说道:“托雷,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大夫会帮你看好的。”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却带着对我无限的关心与悲怜,我给了他一个放松的微笑,可是,当我转回头不再与他的眼睛对视时,笑容顿时消失,他心角在痛,估计是得了什么心脏上的病,这种病放在现代也很难缠,更不要说古代了,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来到一家药铺,托雷与柜前小伙计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错愕的走进了里屋,一会儿伙计出来了,我们就被请到了里屋,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立于书架前,听到声音,他懒懒的转过身来,明明看见了我们,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冷冷的问道:“你们,有事吗?”
我看了看托雷,说道:“他生病了,麻烦请一下大夫。”
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冰冰冷冷的人居然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你要找的大夫不是我吗?”
我瞪大了眼睛,真的想笑了,四处环顾着,这是药房吗?一个药柜也没有,到处都是书柜,摆满了书籍,我揪了揪托雷的衣角说道:“你确定在这看吗?这里不是书铺吗”托雷和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这儿,这个大夫医术很高明。”
我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好像你很熟悉似得。
是呀,托雷怎么知道这个大夫医术很高明?我抬头看向托雷,却见他望向那个冰冷的大夫,没得到答案,我又想了想,也许托雷是故意说好听的话给大夫听得吧,绝对是这样的,我偷偷的笑了下。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在我的脑海中,中医大夫都是坐在椅子上很少动的老爷爷,可是眼前的这个大夫,除去他的傲慢无礼,完全可以用翩翩公子来形容,干净的长白衫,干净的脸,干净的眼睛,总之,给人一种很干净很干净的感觉,他真的会看病吗?
果不其然,人就是不禁夸的,冰大夫坐了下来,对托雷说道:“你来这儿坐下,我先给你把脉。”说完,停顿了下,又转过头对我说道,“既然你觉得这里是书铺,就请你先安静的看会儿书。”
我边翻着眼睛,边点头,不就是嫌我吵吗?还让我看书。
冰大夫闭上了眼睛,专心的给托雷把脉,托雷却转过头来和我笑着,我也和他笑了一下,随后便示意他专心看病,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让我看书,绝对不是随便说的,这个大夫真是不一般,一个脉把了快半个时辰了,我越来越怀疑他会不会看病了,把个脉需要这么夸张吗?还是托雷的病真的很麻烦?我有些担心,考虑了半天,终于问道:“大夫,他怎么样啊?”
刚说完,冰大夫立刻睁开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是让你安静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毕竟还是托雷的病要紧,我要忍耐一些。
冰大夫好像终于满意了,又继续给托雷把脉,托雷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安慰我,我向他撅了撅嘴,又指了指书,因为我觉得我似乎真的需要看书了,托雷点了点头。
幸好,真是二十一世纪的好孩子,在被监禁的三个月里,我也学了一些古代的汉字,因为和现代的相似,学起来也并不是很难,反而感觉很有趣,古代的汉字才让我真正的了解了象形文字。
书真的是摆了好多,我随手抽了一本,上面写着疯人录,我翻开第一页,上面记着“清水村乔氏,一日抬水失足倒地,磕头疾来,不省人事,后日,自醒,竟不分儿女,无论父母。”
我又翻到了第二页,上面记着“前街富商刘家女,未嫁生子,父母气绝,子因疾亡,终日思虑,久而成疾,终为癫狂,忘却所有。”
第三页,第四页,往后所有的内容都是关于疯癫、失忆。我不想看了,摇摇头,放了进去,刚想着再看一本,却听到冰大夫说话了。
“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忧虑过多,心的负担太重。”
忧虑过多,是因为担心我吗?我更加心疼托雷了,便问道:“大夫,他需要吃些药吗?”
冰大夫注视着我,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我用手擦拭了几下,又提醒道:“大夫,大夫,他需要吃药调理吗?”
冰大夫终于回过了神,喃喃说道:“用,而且,需要住在这里,我要仔细观察。”
什么,不是刚刚才说问题不大吗?现在又让我们住在这里?我急忙走到跟前,“大夫,你刚才不是说,问题不大吗?”
大夫想了想,终于抬起了下巴,又高傲的说道:“可毕竟是心上有问题,难道不应该谨慎吗?”
真是无语,我摇了摇头又看向托雷,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住在这里是否安全。托雷说道:“好,就听大夫,请安排吧。”
就这么决定了吗?总觉得有些不妥,我拉着托雷走到一旁,“托雷,我们可以住在这儿吗?这里安全吗?”
托雷听后,轻轻的眨着眼睛,双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放心吧,没什么事儿。”
看着他的双眼,我总能感到十分的安心,便点了点头。
从后门出去,我们便来到了一处小院,院内积着冬日的雪,我们跟着被踩开的小路。这雪是很久以前的了,为什么不扫开呢,偏要踩硬了积雪,真的很滑,这家人真的挺懒啊,我心里想着,鞋底似乎也很滑,走的我跌跌撞撞,不过还好,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