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楚西门楚。”唐静心使劲捶打着门。
“你疯啦。”唐眯轻轻拍打着孩子拉开门。
“人呢,人呢”她里外翻找着。“我要拨了他的皮。”
“你还是个男人吗?躲到床下面。”唐静心把西门楚从床下扯出来。
“你这种人渣,我要把你送到派出所,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糖糖,这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害死顾老师。”
“你就是想害死我。
“唐静心,你就是看不上我过上好日子,你想拆散我们夫妻,把我老公送进监狱里。”唐眯摆出一副泼妇的样子,死拽着唐静心。
“你,你。”
“糖糖,眯眯不是这意思,她就是想你能把这事算了,毕竟西门楚不是故意的。”瑶瑶劝解道。
“怎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顾老师推开我,现在变成灰的人就是我。”她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
“唐静心,你就去告吧,如果你愿意我的孩子成为孤儿。”她抱着孩子声泪俱下,让闻者伤心看者流泪。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如果你还是男人,就去自守吧,不要拿自己柔弱的妻子和孩子作挡箭牌。”唐静心放开了眼前的男人,她看不起西门楚这样的男人,可以抛妻弃女,自己个人快活。“眯眯,我们每个人都要有作人的原则,我现在不抓他去,是因为我想他去自首。”
唐静心离开了他们狭小的出租屋,不知是伤感还是被大人和孩子的哭声感动,她选择了离开,默默地离开,虽然她作人很有原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那天西门楚使出浑身力气推他,分明就是想置她于危险竟地,只不过被顾义替代了。他感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怖,可是他该怎样给眯眯说呢,她很痛苦。他们在出租车相持了几分钟,在一辆汽车冲过来时他看到了他眼里恐怖的凶光,唐静心预感他使出浑身力气推自己,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老婆谢谢你,谢谢你。
“我不是在为你求请,我只是看在孩子还小的分上,如果这只是个意外,糖糖不会小题大作的,你当时一定是故意把她推向汽车的。”
“为什么你处处都为那个贱女人着想呢。是的,我就想撞死她,可惜那个傻瓜却为她当了替死鬼,她就象一根刺扎得我心痛,痛呀!是的我恨她,她总是多管闲事,给我难堪,她让我的女人同床异梦,你知道我是多么痛苦,娶了一个行尸走肉的女人我是多么痛苦!”他疯狂地撕打着自己的胸口。
“真正的受害人是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的委曲求全却没有换来你一点仁慈之心,为什么你总是把过错强加给别人,你就没有一点悔过,我真后悔为你求情。”
“如果你敢去告发我,我就给你同归于尽。他抢过她手里的孩子威胁道。”“你不要伤了我的孩子。”
“在她未出国以前,我不准你再与唐静心见面。”他抱着孩子堵在门口。唐眯看着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好可怕,这就是自己下半生的依靠吗?她精疲力竭,瘫软在床上。糖糖再也没有见到眯眯,就一个人回了SH最后一个人去了英国。后来她们很多年都没有音讯,只是听说她五年前突然回到国内,开了家公司。唐静心回来找她,唐眯与所有同学断了来往,没想到命运又一次让她们见面,还是与这种方式。她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好人妄死,坏人逍遥法外。
这是怎样的纠结,注定自己负了顾义,而却伤害了眯眯,唐静心从来办事不会举棋不定,从不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可是她、、、、、、看着唐眯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唐静心觉得有千条虫子蚕食自己的心,十多年前阵阵心痛仿佛又到来。我一定要救她,哪怕是一年两年五年,一定要不惜代价挽回她的生命。
“燕子,瑶瑶,铃铃,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唐眯一眼就认出她们,眼里溢满喜悦的泪花。几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二十年了,五人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聚在一起,总不是缺这个就是那个。
“我没病白花这个钱,我要出院,我们去哪里,去西湖,去白马寺。”唐眯不管不顾拔掉针头。
“眯眯,你作什么?”铃铃叫了起来。
“随她,今天我们去望海潮,不醉不归。”糖糖示意大家不要阻止她。
“戴秀才不怕老婆让你跪蹉衣板你就给我们去乐乐!”瑶瑶捅了戴婉成一下。
“我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了全家不饿,五位女士不怕我碍手碍脚的,我当然是去之不恭。”戴婉成推了推眼镜。
“世事无常,没想到我们的秀才这么传统的人也会走上离婚的道路。”米铃一路讥笑着他。
“我现在也是单身,如果再婚可以考虑我。”瑶瑶积极表态。
“不要花痴了,糖糖可一直是单身,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没有机会。”燕子放声大笑起来。
“为什么你们对我这个首都的人民老师还是小看呢?”瑶瑶拌着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
“糖糖不要摆起一幅老板玩世不恭的面孔,说话呀!”燕子歪着头瞅着她。
“你们想长命百岁就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得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唐静心专心致志地注视着马路。
“瑶瑶你要一字不拉的说说怎么就变成了单身,前几年我去BJ还见你们恩爱着呢?”米铃不依不饶。
“唉,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婚姻也象这世事,多变呀!”瑶瑶语重心肠地说。
“铃铃你是怎么把你的小丈夫侍候得这么好,怎么就不见他把你蹬了。”燕子已笑得乐不可支。
“你看我现在多么水灵的皮肤,娇好的面容,我的小丈夫怎么又舍得我呢?你知道吗找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老公,就是时时在逼着自己把自己的容颜当一回事,不然自己比他老了,怎么能留住他。所以我无时无刻都在保养,要年轻漂亮,要比我小六岁的老公看上去更年轻。”说完米铃勉强裂嘴弄得似笑非笑。“你怎么连笑都不会了。”瑶瑶捧腹大笑起来。“不能大笑,这样容易起皱纹,容易衰老。”米铃装模作样地敏了口酒。
“活得累呀,失去了女人的本色。”瑶瑶把头摇得给破囊鼓。
“燕子不用说了,给读书时一样老老实实读书,本本分分作人,结婚生子,相夫教子了。”戴婉成嘻嘻地笑着。
“我就这样与世无挣。”薜燕开心地笑着。
“来喝酒,自从二十前一别,我们五人聚在一起还是第一回,问你有几多愁,就如这清酒。”瑶瑶把杯子碰得叮当响。
“不醉不归!”一时气愤热烈起来。
“没想到他们四人这么不经喝,全倒下了。”眯眯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与糖糖碰了一下。
“你也差不多了。”糖糖想夺过唐眯的酒杯。
“你不要再装成护花使者,我其实早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也享受着正常女人的爱,虽然西门楚一无是处,但他把我改造成了一个真正正常的女人,这么多年他不知道不明白我没有离开他不是我怕他,而是我感激他爱他,让我享受着一个真正女人需要的爱。”她像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对糖糖诉说着自己多年来的心事,“你不必为我担心,也不必为我而自责,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可是你不应该就这样生活。”
“你有豪车别墅若大的公司,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可是你快乐吗?还不是给我们一样,你看你冷若冰霜的面孔,你一定不开心,不开心,所以无论你贫穷富贵,总是逃不掉世事的烦恼,快乐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来我们来喝。”唐眯终竟没有站稳整个人倒了下去,戴婉成扶住了她。
“原来你一直在装醉。”唐静心醉眼迷乱地看着他。
“如果唯一的男人也给你们一样烂醉如泥,谁来侍候你们,谁来照顾你们。”他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睛盯着她。两人彼此对视了几分钟,这次轮到糖糖经受不住戴婉成炽热的目光转过头去。
“你的酒量真不错。”戴婉成挨着唐静心坐在地毯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有些场面上的应酬。”糖糖摇晃着身子想站起来,结果一头栽进沙发里。“我太高兴了,可以大笑。”她放声大笑起来。
“难道天下就没有让我们的才女心意的人吗?”他挨着躺在她的身边。
“像我这种冷漠的女人,有几个敢接近呢,她收住了笑。”抽咽起来。
“你一定有心事,而且特别重,如果你还把我当同学当朋友,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靠。”他不知所措,为自己刚才的话而觉得冒失。唐静心没有理她,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一会儿哭声渐渐没了,最后睡着了。原来她喝醉了,醉得人事不醒。看着屋里躺着的几个女人,都是四十的女人虽然岁月在她们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依然风姿绰约,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娇羞,却象是怒放的玫瑰在快要凋谢的瞬间放出最后的香艳。戴婉成想着想着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