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地走向董群婉,我倒要看看,鬼究竟是怎样害人!
董群婉见我走向她,喝道:“站住!我最后问你,你把水君藏哪儿了!”
真是好笑啊,三番四次地问一个我不知道的问题,我嘲讽道:“你不是死了么,去问你的阎王老爷去,昨天不是有人给高美兰送了份大礼么,来呀,你杀了我呀,兴许我就去地府里给你们家找宋水君去!”
话到后面,我几乎是用吼的,我不敢自杀,却不怕别人来杀我。
董群婉白色的大袖一挥,我就感觉脖颈有疼痛感,很快,晕眩便接踵而来。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并不是很痛呢。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祈祷不要再醒来,我讨厌这个地方,非常讨厌!
如果说黑暗是会带给人绝望和死亡的感觉,那么光明,是不是就是希望?当阳光从破旧的窗子里照到我的脸上的时候,我醒了,温暖的感觉告诉我,郑落落你还活着。
这个感觉真好,很惬意,很温暖。可是马上我就意识到,我还穿着古代的衣裳,还在所谓的小黑屋里,还在宋家!
大拇指已经被人上药包扎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这要是让高夫人知道后,岂不麻烦?不过,我还是感激,有好人没有把我弃之不顾。
很累,一阵阵的疲惫轰炸着我。我抚上额头,又用手背感触脖子和身上,果然,发烧了!真是生了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嗓子又干的冒烟,这真是要去了我的节奏吗?我挣扎着起身,看着窗外,呵呵,我又犯傻了。现在大晴天,哪里有的雨水让我用手接着喝?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昨夜的雨气,又是清凉又是舒服。我任凭清风吹乱我的头发,现在我所有的,就是自由呼吸这一刹。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轼在黄州被贬的第三个春天写了《定风波》一首,当时试图用感性的思维去理解他的心情,终不能解。现如今我遭此难,大悲大喜又到无悲无喜。此时不知能否用醒醉全无来形容,反正我是不怕了。
吱呀~
门开了,是谁?忍心打断天地间只有的孤独的我?回头看去,是锦瑟。原来没有剩下我一个啊,还有人会带着担忧的目光看着我。
正是: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