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尔雅很是满意,见三个人都是一脸的心思重重,索性只留了锦绣伺候梳妆,其余二人都让她们告了退。
这个妆化得实在是长久,浑身上下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罩着她,叫她很是胸闷。锦绣一完事,宋尔雅便是如临大赦。
铜镜中的女子样貌,少了几分轻薄,多了几分庄重,却仍是掩饰不住她眼底深深水波,如梦似幻。
“小姐今日真是美。”锦绣笑叹。
宋尔雅只是淡然一笑:“明日还有很多事情,且让我独自休息一会,你也去歇着。”锦绣很是温厚地应了,只是叮嘱她莫要弄花了妆。
原想着就眯一会儿,却不知道自己竟然太困,眯得睡着了。
这一觉很是绮丽。迷蒙之中,她竟梦见有人仔细而温柔地抚上她的手。对方的手很大,手心很暖。她不由自主地弯了嘴角。
俄而,她梦见有那人将她拥在咫尺,在自己耳边很轻很慢地问:“这是一条披荆斩棘的路……你可后悔?”
她吃吃笑了,笑得很是精明,很是坦然。她便又开始说起了梦话,算起账来:太子妃虽有所出,却连诞二女。侯府基业累积了三百余年……她并非没有胜算。
何况她还有很是得力的盟友。
想到这,她又笑了。
醒来的时候并未觉得冷,她的脸上还挂着笑意,正趴在妆台上,那木台子印花了小脸的一角。
屋里似乎进了风,有些冷。门窗却都是好好关着的。宋尔雅紧了紧有些松了的婚服,唤人:“锦绣?”
“回小姐的话,锦绣姐姐去歇息了,后半夜我当值。”原来是莲华在外面守着。
宋尔雅吩咐她:“我有些冷,你再去拿件外衣来。”却不料莲华唠叨道,“这屋里又是蜡烛又是婚服的,分明比外面暖和好多呢。”
一阵复杂的情绪浮上心头。宋尔雅默叹:苏恪啊苏恪,你说的果真不假。
有的人一遇上,或许真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