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伯和邹贝芝,二人说着话,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山峦回环之地。但见山花芳树,青岩翠崖,云烟雾霭掩映之间,有一座木石构筑的寨子。山寨两边的山坡、甚至是远处的险峻嶂峰上,是片片如条条丝带,堆堆叠叠在一起的梯田。此时正值秋后,层层梯田波光粼粼,蓝天白云,倒映其中,在金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甚是壮观!山寨之下,土地平旷,有方塘菜圃桑竹榆柳之属,阡陌交通,鸡豚相走。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短衫单布,裸肩露背光腿,其肌肤上,以黛石青玉磨水,妆点花纹兽印,腕臂腿足俱戴金银镯。这里正是花身族的世居之地。
钦伯和邹贝芝,在一处山丘上,停下云驾。此时,花身族人,早已看到了二人乘云而来,早已停下手中的活计,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时,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年长者,长者对一年轻汉子说了几句话。那汉子一点头,就往山寨跑去。
年长者趋步上前,来到邹贝芝二人面前,躬身道:“小人拜见二位仙长,不知二位仙长驾到,有失远迎!”
邹贝芝哼哼吃吃,不知如何作答。毕竟他心里觉得,自己此次来不怀好意,这麽对一个与自家门派,有牵连的凡俗附庸,终是有点太不讲情理了。
钦伯笑道:“老丈不必多礼!不知贵族族长可在?”
长者答道:“在!我方才已经叫人,去通知鄙寨族长了!二位仙长请!”说着,请二人先走。
钦伯推了一下邹贝芝,二人当前朝山寨走去。沿途上,那些妇女们好奇又羞涩地望着二人,二人也不加掩饰地,用好色地眼神盯着他们。只见她们虽不施脂粉,但其色自然娇白,秀色可餐。间或有少女有衣无裳,或是纫结草叶一束,略遮其羞,见他二人,或躲于人后,或则急忙蹲缩于道旁。
二人一路上,饱了眼福,却意犹未尽。不一会儿,就来到山寨大门前。
就见一群数十少女妇人,身披锦巾,腰围草裙,或歌或舞,其间又有捶鼓吹茄者,在道旁迎接。还有十几妇人,头顶手捧着五色瓜果,如葡、桃、茄、橘、瓜、柚之类。
其中有一位头戴金花冠,身穿锦袍,腰束锡带,手臂腿腕,俱以金环,足履麻鞋。年纪四旬左右,壮若金刚的大汉。走上前来,欢迎道:“拜见仙长!”
大汉见,半晌无人回应,抬头一看,就见二人,只是盯着周围的少女妇人。不禁眉头暗皱。
在山寨的大厅中。
“二位仙长,要鄙寨处子少女侍寝?”大汉大声道。
钦伯笑道:“怎么?有问题麽?”
大汉道:“假使二位仙长要鄙寨女妇美姬,侍寝尚、可、可是这处女,这、鄙人不能答应!”
钦伯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邹贝芝道:“钦伯兄,算了吧。乌寨主同意派美姬侍寝,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钦伯冷声道:“邹兄!这件事儿,你就别管了。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可答应?”
“不答应!”
钦伯大怒!众人闻言扭头看去,就见一位身穿翠绿衣裙的少女,跑了进来。对钦伯大声道:“不答应!”说着就站在大厅中央,睥睨着钦伯二人。
“岫云,不得无礼!”大汉对少女道。
钦伯本待要发作,但一见此女,竟然淫心大动,于是哈哈大笑,一拍后脑,就见从身后,飞出一道绿芒,啸声震动大厅。就见一张桌子,无缘无故而裂为几爿。钦伯面色一肃,道:“你答不答应?”
乌岫云面不改色,大声道:“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你这等****色鬼,但敢在我重山寨扬威作福!你小心百蛮山,捏死你们,就像捏死蚂蚁一般!”
“哈哈哈······”钦伯大笑不止,“你这小姑娘,有野性,我喜欢。哈哈,你可知道我等是谁?”
“是甚麽地方的小杂毛?”少女道。
“哼!我是尨然山的,他就是你说的百蛮山的。你说,我们会被捏死吗?”钦伯语气冰冷道。
“嗨哟!我好害怕呀!”少女脸色一正,对大汉说道,“爹爹,现在你知道,百蛮山是甚麽样的门派了吧!邪道旁门!”
这回,就是邹贝芝,脸上也挂不住了。道:“乌寨主,令嫒,这是何意?是要背叛我百蛮山吗?”
大汉闻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钦伯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今晚,就拿你来陪我吧!”说着,人就如苍鹰扑兔一般,朝乌岫云抓去。
乌岫云脸上好似大惊一般,朝邹贝芝一边躲去,身形好似不稳,就往邹贝芝身上跌来。邹贝芝,好似心有不忍,伸手就要将其拉去一旁。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钦伯只听见,邹贝芝一声惨叫,就扑于地,挺尸不动了。
只见乌岫云,手中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到一柄,青莹莹,光泽如玉般的三尺许长的宝剑。正从邹贝芝腹中一抽而回。
钦伯大惊,就将绿芒朝乌姓大汉斩去。身形却连连倒退,想去制住大汉,以此为暂缓一口气。
可是,还没退出几步远,就听耳边响起一声冷哼。
钦伯就觉得右手臂一疼。钦伯一看,惨叫一声“啊!痛煞我也。”原来,一条臂膀被削了下来。人却往旁边一滚,口中啸了一声,那绿芒就飞来,与钦伯一合,就化为一道绿虹,往大厅外遁走,
“穷寇莫追!”就见大厅里,出现一位道袍妇人。手拦着乌岫云道。
这时,只听传来一句,“尨然山和百蛮山,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道人闻言,冷哼一声。一道紫气,凭空而现,如长虹贯日一般,眨眼间,就飞出殿外。
“师父啊!你干嘛要放走、”乌岫云话没说完。就见那道紫气就回转了,道人手一拂,就将其收起。
“这小贼,被我飞剑,拦腰断为两截,却依然能遁走。这好似毒龙老怪的假木替身之术。”道人喃喃道。
“师父,甚麽是假木替身术?”
“这是旁门左道之术!”
“哦!”
“师父,这回,我们把百蛮山的人杀了,又伤了尨然山的人。他们要来报仇怎么办?”
“我先打上门去就好了!”
“···”
“师父,一人战瘟玄、毒龙两个老怪物,真是好威风!”
“哼!那是!不过,我猜毒龙老怪,现在顾不得百蛮山这边了。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你师叔,此刻,也该到尨然山了。”
乌姓汉子,至此方慢慢回过神来。方才这一番打斗,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结束了。
“爹爹!”
乌姓大汉钦敬地对女道人说道:“多谢郑道长。道长和云儿,怎么去而复返?难道已然算到,鄙寨有此一难?”
“爹爹!我师父就如古之剑仙剑侠,这点小事儿,还不是掐掐手指、哎呦!”
郑道人敲了下乌岫云的头,对乌姓大汉道:“这还多亏了云儿丢三落四的毛病,他将他的宝贝‘蜈儿’落在山寨了!”
乌姓大汉道:“那蜈蚣有什么好玩!女孩家家地,非要养一条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