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珠也急红了眼,边把自己的身子往后扯边把手里的田螺往他身上惯,出道这么些年真没被人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她的性子早养成了宁可玉碎的狠劲。
殷明珠的领子被撕下了一块,白细的脖子和脖子上的狼牙显得特别惹眼。另一个男人本想阻止的,这会儿见了也缓了手,那个恼的男人眼前一亮,伸手就扯了殷明珠的狼牙,冲殷明珠挥拳:“小赤姥,你等着,下次别让我碰见你。”
一旁的阿嫂吓得白了脸,愣愣的看着。直到殷明珠不服气的丢了手里的篮筐要去追那两个男人时才把她拉住了,她颤着音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打得过这两个男人?你是不知道,他们可是这镇上的两个流氓,没人肯招惹他们的。不然随便给你安个共匪或者日本间谍什么的,都能要了你的命。走吧,只当破财免灾。”
殷明珠明白,做为底层的百姓在这样的时局下受些委屈自然是家常便饭,只是那个狼牙是向寒川送的呀。以后拿什么还给他?这让她的脸色很不好很不好,阿嫂开始还一个劲的开导她后来才又说,她男人常年在外应跟他们熟,要不到时候给些钱换回来,毕竟一件饰物,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拿着也没有意义啊。
此时的殷明珠才看到了希望似的,看着阿嫂:“阿嫂,你不知道它是我先生送我的。我弄丢了可怎么是好啊?阿嫂,你一定要帮我啊。”
殷明珠回家后就想到了一件事,这个阿嫂不简单,明明是个弱寡妇却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得有滋有味没有一点的紧迫,村里其他的人都对她不太亲近。那时殷明珠觉得可能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倒对她没有别的疑心。虽然在镇上的那一幕变化太快,但殷明珠也能感觉得到,她在旁边看戏甚至可能就是同谋。这让她在后来的日子里老爱往她家里跑,是人总有破绽吧。
此时可是送上门来的挑衅,殷明珠不可能放弃,更何况她已知道那枚狼牙对向寒川的重要。她要亲手拿回来,她不能让他为难受胁迫,她想自己把撒过的谎给圆回来。她此时对向寒川的情义发生了悄悄的变化,她已从心里在开始的在乎他的感受了。
殷明珠在房里细细的把自己收拾打扮了起来,一身黑底暗花的丝绸长袖旗袍把她的脸衬得格外的细腻白嫩,玲珑的身体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把眉目如画的眼增添了几分欲语还休。殷明珠出房门时大川正站在她的门外,见着殷明珠这身打扮他更急了:“明珠姐,你想做什么?先生会担心的。”
殷明珠笑着把手伸到他的面前:“把你的枪给我。”
大川干脆蹲在地上低着头说:“先生让你们都留在家的。”
殷明珠叹了一口气才说:“我知道,给你明说吧。先生给我的一件饰物被他们抢去了,我一定要拿回来。它事关先生的安危。我弄丢的自然得由我来拿回来。”
大川捂着肚子大喘气:“什么东西?明珠姐,钱财来身外之物。先生回来后,我亲自给你拿回来,一定还带回你想要的利息,好不好?”
殷明珠红了眼欠着身子拔了拔大川的衣领,接着从他的衣服里抽出了一枚狼牙,它只是普通的黄铜。殷明珠的举动惊着了大川,他忙起身把狼牙从殷明珠的手里夺过来,塞进了衣领里,嘴里忙说:“明珠姐,这不能拿出来的。”
去倒马桶正回来的苏银娣站在院门口急红了眼:“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