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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质 不完全的手

“你要知道,尼古拉斯从罗曼帝国时代起,就是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有人传说他是凯尔特人,橡树之王的化身;也有人说他是当年追随弥赛亚布道的圣者之一。人们都把他看做是智慧与神秘的化身。但实际上,他是一位相当博学的炼金术大师,对天文学、草药学、甚至哲学都有很深的研究。这个草药之所以能被冠以‘尼古拉斯’的名号,也是因为这位著名的炼金大师在一次试验中燃烧了这种草药,发现它的烟雾不但令人精神集中,还能驱除疲劳。只是一直以来,这种草药数量稀少,并且全部外来,所以除了少数药剂师和炼金术士,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接着拉瑞指着那些草籽一样的东西,压低了声音:“假如不出意外,我想八成这些应该就是它的种子了。你要知道,如果有人能够大规模的种植这些草药,然后加工成商品向贵族和教士们出售,我敢保证,那简直就和直接种金币没有什么两样了。”

“什么种金币?拉瑞,这还是大白天的,你怎么在说梦话?难道是睡糊涂了?”这时我的叔叔吉尔伯特,也就是吉斯睡眼惺忪的走进了厨房,正好听了个半截话,一脸不解的问道:“我只听说,炼金术能把铅块和水银变成黄金,什么时候又研究起种金币来了?”

听完我们的解释,他那副没睡醒的样子马上就不见了,变得神采奕奕、兴奋异常。一把将我拉到面前,不断摇着我的肩膀低声叫道:“原来我们要发财了!亲爱的杰拉尔,我真是太爱你了!快告诉可怜的吉斯,你一定能拿到剩下的那些种子,说你能!快说你能……”

“是的!是的!我能!快放开我!它们就我朋友家里!跑不了的!”我用力的挣扎,终于从他的手上逃脱了。

啊~!这家伙的口水像不要钱的一样落在我脸上,我敢打赌他还没刷牙,简直臭死了!

“冷静点,吉斯!该死的!你都要把这孩子摇散架了!”拉瑞在一旁喊道:“快收起你那副财迷的样子!难道你打算不做佣兵,改行去种地了?”

“啊~!我亲爱的拉瑞,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的开销实在太大了,那点钱简直就不够我花的!如果不是偶尔能从家里捞些外快,我恐怕早就宣布破产了!”吉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还真是说得出口?!居然能从自己家里捞外快………………

“好了,我想应该让杰拉尔把那位波纳先生请来谈谈,这种大生意可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做成的,我想加入他不是个笨蛋,就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几个仆人神色慌张的跑进了厨房,在帕克身边低声报告了些什么。

K也在这时来到了厨房里,在我们旁边平静的说道:“昨天晚上逃走的那个旺德,被人发现了。”

“他在哪儿?”听到他被发现了,我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揍得他满脸开花。

“他死了。被人掐断了脖子,扔在河边的垃圾堆里。已经有人去运他的尸体了。”

什么?他死了?

“这是早晚的事儿,既然事情败露了,对方绝不可能留着他。不过,我们或许能在他的尸体上找到点什么。”拉瑞和吉斯都是一样毫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

“晚一点吧,找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时间,帕克会带你们去的。我去看看另一个,希望死胖子没用太大劲。”K说完就趁着没人注意,往地窖的方向去了。

整个上午,城堡里到处都能看到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旺德被杀死这件事。拉瑞则让我和他们一样做出一副毫不之情的样子,并且始终都不能离开其中一个人的视线。而吉斯则焦急的希望赶快把老波纳找来,以便他早日摆脱财政危机。我只好托一个采买的人帮我带个口信出去。

下午的时候,老波纳带着一脸的茫然来了,被吉斯和拉瑞带到房间里详谈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满面红光,还一直要我多多关照他。

吉斯也嬉皮笑脸的对我说道:“未来的大富翁,快给我们拿瓶好酒来!将来你赚的钱可别忘了分我一份。”

真是莫名其妙。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拉瑞把刚才的协议向我解释了一番:“我们决定先使用瓦伦家族在阿福什的旧领地开垦一些土地,进行草药种植,产生的费用也由瓦伦家族来支付,技术方面的问题由我来解决;波纳先生则负责把同他一样的行商们整合起来,成立一个新的行会,我们只负责生产,而具体的销售过程交给这个行会的成员来完成。整个生意波纳先生占三成,剩下我的三成和瓦伦家族的四成则都算成你名下的产业。”

“算成我的?为什么?”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生意最后能赚多少钱,但根据拉瑞的描述,也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大的一笔财富算在我的名下,让我疑惑的同时,也有些不知该作何表情。

看到我还是不明就里,他接着说道:“暂时而言,除了波纳先生,我们都不适合站到台前去,免得引起有心人的窥探。而你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势力小的人根本不敢向伸手,势力强的人也要顾及自己的颜面,另外还要考虑能不能承受瓦伦家族的反击。除了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外,你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要做两件事:第一,找出背后的那只手,就算不能砍断它,也要让它不敢再随便伸出来;第二,你也该学点东西了,我们不可能永远跟在你身边,你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到了晚上,城堡里的喧嚣渐渐沉寂。

旺德的尸体停在马厩旁边的草房里,除了一开始还有来看热闹的,后来就根本无人理会了。帕克刚一打开门,我们就闻到了一股臭鱼烂虾的味道。据说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在河边的垃圾堆里与那些水中动物的尸体做伴。幸而现在天气凉,不然那味道可真人够受的。

我虽然心里存着恨意,但要直接面对死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惧意的,尤其看到被掐死的旺德两颗眼珠像只死鱼一样向外凸着,嘴巴里还伸出一条紫红色的舌头,更是不敢靠近。拉瑞和吉斯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

过了一会儿,两人站起身来,用拉瑞事先用酒泡过的麻布擦了擦手,叫上我们一起回到了厨房。

K正坐在凳子上,用刀子切着不知道从哪儿搜刮来的火腿,还配着一大罐啤酒,看样子已经等了我们有一段时间了。

“先说说你们发现吧。”帕克拿来盘子和酒杯发给大家,K给我挑了一块,那颜色让我想起旺德的舌头,连忙摆手拒绝了。他耸耸肩表示作罢,便问起了拉瑞。

“他确实是被掐死的,动手的人力气不小,他的喉骨都碎了。不过,很奇怪的是,他脖子上的掐痕,每一边都只有四个指头。”拉瑞没有动盘子里的肉,只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皱着眉头说话,一边慢慢的喝着。

跟着,吉斯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补充道:“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像两只手都没有尾指一样。”

“我这里倒是一切正常。对方很谨慎,不但没有让他们看到脸,连接头的地方是选在一处空房子里,那家人很早之前就在瘟疫里死光了,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注意。除了定金和毒药,他肯定对方没有戴任何有标记的东西。现在我只知道对方皮肤很白,而且说话有点怪里怪气。”

听到K讲完从葛斯那里得来的消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没话可说了。

眼看没有了头绪,拉瑞开口劝道:“好了,我们至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们需要注意的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残疾、两只手都没有尾指;另一个皮肤很白、讲话怪里怪气。别丧气,说不定你哪天在路边走着走着就撞上他们了。呵呵~!”

过了没几天,旺德之死就被大家忘到了脑后,因为所有人的关注对象已经变成了即将开始的比武大会。

离城堡几里远的灌木林里早就辟出了大片的空地,在各地巡回表演的戏班已经驻进来了好几天。工匠们也搭建起了大片的围栏和看台,上面挂着鲜艳的各色布条。参赛的骑士们在近一点的地方扎下期间用来休息的帐篷,各个披挂一新,在人群中来回走动,吹嘘自己的武勇和名声,最好能跟某个高贵的家族扯上点关系,就好像给自己上了一圈耀眼的光环,引人瞩目。

吉斯倒是改了爱炫耀的性子,没有去人群中掺和。只是每天保养下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剩下的时间就是和K切磋一番,还会抽空教我一些基本的步伐和锻炼的方法。K已经答应在他走后,教我怎么使用武器来保护自己。

当骑士们骑在马上穿戴一新,一字排开吹响号角的时候,比武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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