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我没事,先回洛萧阁。”叶洛沉着声,垂下的发丝掩去眼中的阴狠。
回到洛萧阁,叶洛便叫扶柳备水沐浴,将手中的丹药放好,她浸泡在水中,脑海中时不时浮现那双发着绿幽幽渗人的眼眸,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那双没有一丝暖意,阴冷狠虐,而拥有者双眼的就是她的父亲。
想起自己派人刺杀叶凝,叶洛心中一颤,叫了扶柳进来。
“你去城南告诉叶清,叶凝不用他管了。”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不然破坏了父亲的计划,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了事的。
“是,小姐。”扶柳应道,提气便往城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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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冉冉的街道,一抹黑色的身影突兀的走在街道中,对于路人的异样的目光表示漠然,叶凝微微低首,看了看自己黑色的皮肤,幽幽的叹气。
无论她怎么变装,也不可能把黑色皮肤变成白色的,再加上接连几日都没有梳洗,身上那股恶臭味怎么也掩藏不住,想她魅影之王,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
衣裳褴褛,黑色的长袍到处都是口子,还有些不明污秽物,真的像是一个从沟里拾起的黑炭,又黑又臭。
“哟,这不是太呈府的养女黑炭吗?怎么变成乞丐了?”
娇憨的女声充满厌恶,一身桃红色的绣裙包裹着娇小的身子,白暂娇嫩的脸颊透着几分魅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丰满的高耸,一只手拿着白色的绣帕掩着嘴唇。
叶凝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快速搜索了下,确定自己不认识,然后绕过她。
“贱、人,敢无视我?”女子尖叫一声,拦住了叶凝的去路。
“让开。”叶凝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不让,你这个废物既然叫我让开?”女子被她冰冷的眼神一愣,随即有些懊恼,怎么会被这个废物的眼神给吓到了。
“好狗不挡道,你爸妈没教过你吗?”随着两人的吵闹,周围已围了好些人。
叶凝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寒冷,她不想跟这些无谓的人过多的接触。
真是不爽,要不是她现在力量不够,她真的好像动手,怎么会留着这个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你说我是狗?还说我没有家教?”女子美眸一瞪。
“自己对号入座,与我何干?”叶凝淡淡的说,眼神瞄向四周,她感觉到了几种视线,有好奇有厌恶还有。怀念?
”你。”
女子身旁的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女子看了看四周,死死的压下自己的怒火,保持着自己名媛的气质。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你。”叶凝撇了她一眼,说道。
“我是御守府的嫡女,姬粟敏,御灵修士四星。”姬粟敏说着,水汪汪的大眼轻蔑的看着叶凝。
“嗯,知道了。”
姬粟敏愣了愣,知道了?就这样吗?
“不过,你说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吗?,而且我也不想认识你,所以你不用介绍自己了。”
这个女人真是烦死了,要不是为了观察暗处的人,她至于和这个人说这么久吗?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你。你只是太呈府的养女,还是一个废物,你不觉得羞愧吗?认识我这样的人,是你的荣幸。”
这个废物几时敢这样?虽然她们之前见过,每次见到她都是被人欺负,低声细语的卑怯样子,看了她都恶心,她最讨厌太呈府的人了,尤其是占有太子妃称号的叶凝,还有那个太呈府的天才,叶洛。
所以她一突破四星便想去太呈府炫耀,加上正好叶太呈出关,让他推介她进入圣天学院。
“我看是不幸吧,我为什么要羞愧?再说了,废物是我,你急什么?还是说你认为你是北萧国的天才却只配和我这样的废物比?”叶凝嗤笑道,这个小姐傻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姬粟敏一噎,对于叶凝的巧口,有些招架不住,顿时愣住了。
叶凝心中默念,让绿灵用瞬移把自己移走。
当姬粟敏反应过来时,叶凝早已不知去向。
品味居的酒楼上,银衣公子手执玉杯,看着叶凝的方向,淡薄清雅的脸浮现一抹淡笑。
“青儿。”
随着他的一声呼唤,桌子上浅酌的青鸟微微抬头,灰啄的小嘴咂吧咂吧,似在品尝杯子酒的清醇,银色的绿豆大小的眼睨着他,无声的询问着,干嘛?
“呵呵。”
男子低笑一声,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青鸟的头。
“去看看吧。”
青鸟低鸣,青银交加的翅膀像两只手般,捋了捋自己的头,瞪了自己的主人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了它的发型。
细细的捋好自己的羽毛,然后傲娇的看了看街道的黑色人影,厌弃的唧唧两声,然后挥着翅膀,朝着叶凝离去的方向飞去。
银衣男子眼神幽深,看着青鸟离开的方向,手一抬,杯中香醇的酒液顺势而下,身子一转,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两个小巧精致的玉杯,幽幽的散着清醇的酒香。
暗处的叶凝看着酒楼处,微微咂舌,那个男子就这样消失了?这得达到什么程度才能有哪样的能力?先前她察觉那里有人在看着她,打量和探究还有怀念。这个男子认识她?摇了摇头,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也没有见过这人。打量和探究她可以理解,那么他哪里来的怀念?
那只小鸟?呃---
叶凝抬头,看了看头顶盘旋的青色鸟儿,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和这只鸟说了什么,但是现在---
好吧,这只鸟的鼻子比狗还灵,怎么快就知道她的所在。
青鸟叽叽咋咋的,似乎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绿豆般银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鄙夷加厌弃。
麻麻的,她叶凝长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一只鸟鄙视,好吧,尽管她现在是一个黑人,但是现在的社会不允许有种族歧视的好吗?再说了,她是人,那只是鸟,谁歧视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