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爷,我越看这事,就越发觉得这李刚应该也是遭人利用了,他若是真想对我欲行不轨,怎么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了我走,若说是这李刚想坏我的名声,五娘却怎么也想不出害了我的名声对这李刚有什么好处。而且我查看他的言谈,倒真的像是只想找我说两句话的意思,后来我又逼问他如何知道我今日会出来,又如何让我的马受惊的,他却死咬着不肯透漏分毫,您想,此事若都是他一手所为,都已经到了这步,以他那样胆大包天的性子,又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
李纪被玉华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终于转移了心思,不再纠结于李刚的态度,玉华说的这些他也都考虑到了,更是想到了一些玉华还不知道的东西,他默默思虑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五娘,你再仔细想想,那马受惊了以后往城外跑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玉华见他神色凝重,连忙仔细回想起来,想了半天突然叫了出来说道:“对了,那马惊了以后,阿生曾听到了几声鞭子响,她开始以为是有人作乱,还想掀开帘子去看个究竟,可惜被颠的爬不起来,后来那声音又没了,结果等马车跑出城以后,我又隐约听到了几声,但因为听的不真切,便也没放在心上,现在这么一回想,倒像是这声音一直随着马车断断续续的响了好长一段路呢。”
玉华说的认真,并没注意到李纪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青,一双凤眼更是阴沉沉的望不到底,他半天也没说话,一直到玉华有些奇怪的推了推他,才醒过神来,俯首看着玉华说道:“如今万幸你总算是毫发无损,这事你就别挂心了,安心休息两天,我马上遣人彻查一番,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弄鬼。”
玉华见李纪情绪已然平复了许多,便悄悄挪了挪身子,将一双小手从李纪掌中默默抽了出来,瞅见李纪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她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道:
“郡公爷,今日这事虽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主使的,那阿生却是从头到尾跟在我旁边看了个清清楚楚,您看看永嘉坊那边,要如何应对呢?依玉华所见,此事的主使者并不知道咱们二人并不是正经夫妻,若是来个顺水推舟,只当做您被五娘蒙蔽了,并不知道那李刚的事情,让他们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说不定倒可以引蛇出洞,而且永嘉坊那边,也会因为捏到了五娘的短处反而越发信任于我,倒是可以一举多得。”
玉华此计甚是精妙,现下除了阿生,新昌坊的人都只道玉华她们是惊了马被安亲王府的女眷送回来的,按着常理,这郡公夫人定是不愿意自己和李刚的事情给那郡公爷知晓的,这把柄倒送的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