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茯苓脸色便慢慢变了,多了几分决然与肃穆之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高亢尖锐起来:“郡公爷心中定然在怪罪奴婢野心勃勃,身为一个连名牌都没有的低贱人,竟然还敢心怀妒意去陷害夫人,奴婢此刻所说的,并不是为了替自己开脱,奴婢当日下决心去做此事时,便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奴婢如今要说的是,若夫人是其他任何一个别人,奴婢都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时外院中庭与廊下都是空无一人,几名锦衣卫远远把守在外院影壁左右,也都远远离着书房,而书房内,除了茯苓的声音,再听不到别的一丝丝动静,连李纪也不再是刚才淡然轻蔑的姿态,他隐约意识到,这茯苓此刻起说的恐怕才是真话,之前胡乱攀扯李刚的那些话,大概都是为了挑拨自己有意而为之的。
“奴婢无法再伺候郡公爷,虽然心有不甘,却绝没有任何怨怼夫人的念头,以奴婢的身份,能得了郡公爷这些年的照拂,已经是天大的恩赐,郡公爷和夫人夫妻和睦美满,奴婢只有替郡公爷开心的份,又怎敢再妄想妄动什么,可奴婢从小六子那里套出话来,得知了郡公爷与夫人竟然是假冒的夫妻,心下便觉得十分不妙,虽然小六子言之凿凿说夫人今后必然是会离开新昌坊的,可根据奴婢的观察打探,以郡公爷如今对夫人的爱重与情意,恐怕到时候很难舍得放夫人走,就算狠下心来真放她走了,却也定会重重伤了郡公爷的心,刘大人,您说呢,奴婢就不信您竟会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