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烟火的声音响起，这才惊起了熟睡的郁言。
“新的一年到了吗？”郁言突然笑着跳起来。
魇正看着郁言熟睡的表情，郁言突然跳起来，吓了他一跳。
“郁言，新年快乐。”魇说。
“新年快乐。”郁言由衷的祝福。
魇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郁言相隔的是如此之近，他可以看到郁言的扑闪的睫毛。
看来，赫连默是对的，郁言的眉眼间确实是和澄澄有几分相似的。
“魇？”郁言扑闪了下睫毛，表情认真。
“恩？”魇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谢你。”
魇伸手揉揉郁言的头发：“你就当我是个知己吧，蓝颜知己。”
郁言忍不住一笑：“好烂俗的称呼。”
魇也忍不住笑了：“那就当我是哥哥好了。”
郁言眉头微微一蹙，却依旧笑着点点头：“好吧。”
不知道哥哥郁澈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她知不知道她如今的状况？郁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困了吗？”魇贴心问道。
郁言打了个瞌睡，这已经表示了她困了。
“去睡吧，晚安。”
“晚安。”
郁言推门走进那个屋子，别墅里屋子不少，卧室只有两件，一件郁言的，一件魇的，这个房子似乎是为了郁言设计好的。为她设计好的？郁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可是郁言没有心思追究魇究竟是谁，他是谁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地方来栖身。
*
大年初一，魇睡到自然醒醒来，看到郁言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摆好了早饭。
“早。”郁言说。
魇笑着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你做的？”
郁言吐吐舌头：“买的。”
魇坐下来：“怎么起那么早？不多睡会。”
“做点家务，算是感谢你收留我。”郁言笑着坐在魇的对面。
“我们今天去哪里玩？”魇突然问道。
郁言摇头，表示没有主意。
“去郊外兜风吧。”魇提议。
“好。”
郁言说完，突然抬头不解的看着魇，魇似乎完全了解她的一切。从昨天到现在，他提的每一个建议都深入郁言内心。
魇却在低头吃早饭，完全没有理会郁言的目光。
吃完饭后，郁言要收拾，魇却说：“我们走吧，一会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
郁言耸耸肩，看着自己一早上早起收拾屋子的成果，早知道会有钟点工过来，自己一定多睡会。
看着郁言无奈的表情，魇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帮我？”在车上，郁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魇取掉自己手上的一个手链，打开开关，里面出现了一张袖珍的照片。照片上，一个是魇，旁边另一个微笑着的女孩……竟然和郁言有五分相似。
郁言已经惊呆了，这个女孩怎么会和自己如此相似？
“女朋友？”过了几秒，郁言才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
“对我很重要的人。”魇的语气略带忧伤。
郁言愣了愣，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
魇却在继续说：“我不能保护她，所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我要保护好你。”
郁言不再说话。
直到车子开到了郊外，郁言远远看到外面有一栋房子。那房子建在河边，四周都是空旷的草地，那房子在这里显得是如此的独特和幽静。
魇的车子通过小道开到了房子门口。
这是个画廊？郁言一进屋，就看到满屋子挂满了各种画。那些画应该是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笔，都是美好的事物。郁言在一幅空旷草地上蝴蝶飞舞的画前停留了。
“这些画很美。”郁言由衷夸赞。
“是。”魇笑着回应。然后说：“去二楼坐。”
二楼四周都是落地窗，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放着一张似是水晶做成的桌子，两边是同色的椅子。
郁言坐在椅子上，通过落地窗可以俯视这里所有的景色。远处白雪皑皑。
旁边有一个红酒柜子，旁边放着一个留声机，魇放了音乐，倒了杯红酒递给郁言。
屋子里很暖和，远处的雪山似乎也成了夏日的冰淇淋。郁言这才注意到，屋子的一角放着一株盆栽，是紫色的小花，分明异常低调，却让人觉得开得异常妖娆。
郁言看着看着，竟然觉得累，渐渐睡着了……
*
郁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远处可以看到太阳落在了雪山的后面。
“起来了？”魇问道。
郁言点点头，她睡着了，还做了很多梦。不，那不是梦，那是真切发生过的事。
她梦到了赫连默对她的伤害，每一个细节……郁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睡着了？”舒缓很久后，郁言才问道。
“恩，想着你昨晚没睡好，所以没叫醒你。”魇说道。
郁言皱眉，还沉迷在刚才的梦里。
“郁言。”魇唤她。
郁言这才扯出一个笑看着魇。
“我们回去吧。”魇说。
出了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郁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魇脱下外衣给郁言披着。
一路上，郁言都没有再说话，她在想那个梦，她突然害怕了，她不想再回到赫连默身边。可是她有一种预感，她必须回去。
郁言的预感是对的，因为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别墅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那辆车郁言认得，是赫连默的。
郁言只觉得自己倒吸了扣冷气。
魇的车停在门口，通过玻璃，郁言看到赫连默从车里走了出来。上前敲敲魇的车玻璃。
玻璃放下，是郁言收敛住了的笑容。
“郁言，该回来了。”赫连默陈述这句话，不带忧伤，不带喜悦。
魇低声在郁言耳边说：“郁言，我会在你任何无助的时候出现。”似乎是对赫连默的挑战。
郁言没有问，甚至没有怀疑他们两人其实是应该有一定关系的。
然后，没有人拒绝，没有人阻拦，郁言打开车门。
“默，对她好点吧。”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中带着玩笑，带着一丝轻佻，带着一丝似是嘲笑的东西。
郁言听不懂，赫连默却没有理睬，抓住郁言的肩膀，打开车门，将郁言‘塞’进去。郁言觉得肩膀生疼，可是，她必须得回去了。
这是她注定要面对的生活。
车飞驰而去，魇的别墅渐渐远去了。
赫连默的车突然停靠了下来。郁言那一刹那突然觉得很是恐惧，赫连默会做些什么，她不知道。
“郁言，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赫连默突然说道。
这话却让郁言很是震惊，扭过头看着赫连默。他表情平静，绝对不是生气！
赫连默突然紧紧抱着了她。
“郁言，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
赫连默的拥抱有些沉重，郁言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心里的委屈，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散发了出来，泪水一滴滴滴在赫连默的衣服上。
“回去吧，我不再伤害你，以后你的一切自己安排，等你哥哥回来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们不再有任何交集。”
赫连默松开了郁言，车子再次开始疾驰。扬起路边的尘沙。
郁言，或许只有彼此伤害过，痛过，失去过，才知道你的重要。
曾经的一切就当我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好吗？
只希望以后的一切，不要再重演了，不要再给我悲伤。
郁言，从今天起，我不逼你。
但是，你能爱的，只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