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的画送去了，我也去当评委了，赵子宣因为这事和我吵了一架，他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最终还是坐在了评委席上。
我看到了赵雪的画，给了最低分。
但是，结果出来了，还是让我十分的意外，我完全没有想到，赵雪拿了一个一等奖，这纯是扯蛋了。我去赵子宣的画廊，瞪着赵子宣说。
“你嘴是厉害，真的就不一定了，你看那画，能拿奖？”
“这奖在人的心里。”
赵雪一时间被电视台，报社给报道。
“哥哥，这是捧杀，赵雪这样下去，恐怕也就停留在这个水平，和那些市里的小画家为舞。”
“这话又两说。”
赵雪拿奖后，还上了电视，她一连一个月没来画廊，我心里高兴。
“哥哥，怎么样？”
“我早就知道两种效果，这个效果面儿大，因为赵雪有点急功近利，急于成功，那么她现在觉得自己成功了，这上虚假的，另一种几乎不太可能发生，那就是她能认识到，这个奖是怎么拿的，她会把这一切都扔在身后，从头开始，可是她没有，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不会，断然不会。”
我很肯定，我不喜欢这样的人，而不是她长得什么样子，这也许就是一个品质的问题。
赵雪开始参加活动，在市画界竟然给捧得很高，我都觉得脸红。
“哥哥，你把我害惨了，弄了这么一个学生，丢人现眼。”
“不急，不急。”
赵子宣总是这样子。
林小溪突然来电话的时候是在六月初，我当时正在赵子宣的画廊。
“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走了，也不说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林小溪，我这儿不是你的绎站，也不是你的营地……”
我火气很大，把赵子宣都吓了一跳。
我放下电话，知道，林小溪晚上七点之前到画廊来。
“林小溪吧？”
赵子宣问。
“是。”
“有消息就好。”
“她晚上回来。”
赵子宣说。
“那是好事，也许你可以知道得更多。”
赵子宣一直都是那么平淡，也许他经历得太多了，什么事并不觉得怎么样了。赵子宣准备的晚餐，等着林小溪回来。
林小溪七点多点进来的，进来就抱着多哭。
“哥，我害怕，我害怕……”
我的眼泪也下来了，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其实，一切都很好，不管怎么样，林小溪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林小溪突然失踪是在那个小城，她的父母说看见火狐，她就跑过去了，手机没电了。
她一直在追着火狐，离开小城，一直往西下去，每到一个地方，她总是晚一步，火狐出现后，又消失，她总是赶不上火狐的步子，她没有能够找到林小媚，也许林小媚和火狐在一起，那真的就是共舞了。
林小溪就是想把林小媚找回来，可是她没有找到，她害怕，她回来了。
林小溪瘦了很多，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一样。
我们正吃饭，喝酒，赵雪进来了，拎着酒，还有礼品。
“老师好，来看看您，就知道您在这儿。”
赵雪把东西放下，林小溪都不抬头看她，只顾着吃了，真不知道林小溪在外面是怎么度过来的，她跟我说过，捡过垃圾吃，她饿得都发疯了。
赵雪放下东西后，把一幅画儿拿出来。
“老师给指点一下，东北有一个大赛，我要参加，您看看，能拿几等奖。”
我看了一眼，没有动那画，拿奖？我看是丢人现眼去了，林小溪这个时候才抬头看画，她看了一眼说。
“几岁孩子画的？”
然后，就接着吃。我听了一愣，绷住的大笑起来，赵子宣面无表情。赵雪愣了一下说。
“你懂什么叫画儿？”
这是对林小溪说的，她听这话，不吃了，站了起来，看着画儿说。
“这画太幼稚了，我看看。”
林小溪看了半天说。
“最多超不过十岁孩子画的，看着也是经过人指点的，算是不错了，难拿儿童组三等奖。”
林小溪说完，坐下看着我。
赵雪脸都气青了。
“你是谁？我跟我老师说话，你算老几？”
林小溪一愣，半天指着我说。
“哥，她是你学生？”
我瞪了赵子宣一眼。
林小溪站起来，绕着赵雪转了一圈说。
“我哥是不是有病？这画你画的？”
林小溪站住了，看着我。
“溪溪，一边呆着去，没你事。”
赵雪看着我，半天又问。
“你说句公道话。”
“让我说，你抓紧把画撒了，别去参加什么大赛了。”
“你……好，等着，我让你们看看。”
赵雪已经被猪油蒙上了心，赵子宣不说话，林小溪说。
“哥，真的是你学生？”
“你问你赵大哥。”
赵子宣说。
“别问我。”
那天，不管怎么样，林小溪回来了，我心情好了很多。但是，林小媚却依然没有一点消息，那个微薄也像死了一样。
但是，从林小溪那儿知道，林小媚应该一直跟随着火狐，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应该有问题。我和林小溪回到家里，她就一直缠着我，她说再也不离开我了，离开我就感觉到害怕。
那天，我和林小溪折腾到了后半夜。
早晨，林小溪问我赵雪的事情，我就说了，实话实说了，但是我没有说和赵雪在一起的事情。
“这个女人到是有意思了。”
“有病的意思。”
林小溪去公司，我让副总帮着，教她，我就闲着坐在赵子宣的画廊。
“其实，你应该弄一间自己的画室。”
“没用。”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想画火狐，那种东西像火苗子一样，四处的乱跑，我不知道我会画出来什么样子的，我的世界和林小溪的世界不是同的，我是说的内心世界，画出来是完全的不同的，可是想画，也害怕画，我不知道我要面临的是怎么样的一种东西。
我最终还是决定画了，在赵子宣的画廊，在里间，一切东西都摆好了，准备好了，赵子宣说。
“看来你是要大干一场了。”
“那可不一定，我这个随意性很强，你也不是不知道。”
赵子宣对于我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总是在要喷发的时候才去画画。
我进画室是有六月底，林小溪除了来送饭，也不过来，就是送饭也是把饭放在外面，他们知道，我画画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进来，那种东西如果抓住了，进来人，你一下松开了，想再抓住就难了，也许再次抓住也不是那东西了，味道全变了，这个时候我就会变得很烦，躁动不安。
《流动的红》这是林小媚想要的东西，我想我会画出来的。
我已经在这个黑暗的小屋子里呆了十天了，这十天来，我进展的并不快，有些东西已经在画上了。但是并不是我最满意的，我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是林小媚想要的东西总是不在画里，就差那么一步，仅仅一步，到底就是抓不住。
我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火狐就像在我眼前一样的舞蹈着，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舞蹈？我不知道，也许世间没有一个人能跳出来，不，林小溪可以跳出来，林小媚也能跳出来，我突然就有一个冲动，打电话给林小媚。
“你回家，把红丝穿上过来。”
林小溪进了画室。
“你给我跳舞蹈，火狐的舞蹈。”
林小溪穿着红丝，是火红的颜色，我立刻就有着一种东西，在身体里跑来跑去的，就是那样，林小溪跳起来，我仿佛看到了火狐的就眼前，她和火狐融合在了一起，那是一个怎么样的舞蹈呢？说不出来，也许只能画出来。
天亮了，林小溪睡着了。我的画完成了，我用布盖上，从画室里出来，赵子宣立刻就准备吃的，还有酒，他不问我画得怎么样，从来不问。
林小溪是中午走出来的，穿着红丝，她迷迷糊糊的，走到中间，她才感觉到了什么，尖叫一声就跑回去了，她换完衣服出来，赵子宣就笑。
“赵大哥，你的眼神有点邪恶了。”
林小溪仿着男声说。赵子宣不说话，就是笑。
林小溪坐下，吃了一气，端起酒来喝。
“哥，你画得怎么样？”
“林小溪没有去揭蒙着的布，她很了解我。”
“我还不知道，沉上一段时间再说，如果我觉得还好，就拿出来，不好就毁了。”
东北的大赛弄得很隆重，宣传也非常的有力度。但是有一点让我不痛快，我没有答应去当评委，他们就写出来，宣传出来，我没理。
他们来请我，我一直躲着，赵子宣告诉他们，我上天山了，恐怕三五个月不回来了，画画去了。他们就没有再来找我。
那天，我上楼去看林小溪，她竟然有办公室里把一个部长给骂得直哭，我进去，林小溪让部长出去，然后就嬉皮笑脸的说。
“哥，我发火是不是生丑陋？”
“还行。”
林小溪把门反锁上，小声说。
“我在网上邮了点东西，你想看不？”
“什么？”
“算了，还是晚上回家看吧！”
林小溪很神秘的样子。
林小溪的画有消息了，警察打来电话说。
“画儿有消息了，在机场被拦住了，希望你们派人去北京的公安局。”
这是一个好消息，我告诉了林小溪，她也挺兴奋的。
林小溪和赵子宣去的北京，他们从北京回来是七月初了，那十二幅画完好的保存着，这十二幅画张莹保存在苏州的某一个地方，这个人知道张莹进了监狱后，就准备出手这些画，他找了美国的一个老外，谈到了一千二百万，出手，不知道警察是怎么知道的，在机场就把人给抓了。
赵子宣告诉我。
“火狐本身就很诡异，我看这十二幅画，有可能会引出来人命，将来也会，最好不要再让它们露面了。”
“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我想开一次画展，火狐之流动，我再画一些，然后这些画就封存起来。”
“这也不一定是好办法，不管怎么样我支持你。”
其实，这只是我的时的想法，也不一定就去实施。林小溪的十二幅画放在了公司的保险柜里，那儿相对安全很多。
林小溪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晚上回家吃，不准带人回去。
我不知道林小溪到底玩什么，上次跟我说在网上邮了什么东西回来，因为画的事，就耽误了，我到底要看看林小溪这个火狐要玩什么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