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下班后,我过去,那幅画挂里画室里,他和赵子宣进去,看了一眼,也觉得挺奇怪的。我细看,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应该是真品,可是就有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当初收的时候,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怎么看都是真品,越是细看越是真品,我就收了。”
“多少钱收的?”
“十二万。”
“这画按市场价格,应该就是这个价格,没有问题。”
赵子宣和我出来,我们坐在那儿喝茶,闲聊着,其实,我们都在想着那幅画儿的事情。
天黑了,赵子宣从饭店叫来茶,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舍得酒打开。
“我感觉不对劲儿。”
赵子宣把门关上,把画儿拿出来,挂在那儿,我们不时的看一眼。
我站起来,把画儿翻过来,我觉得这宣纸有些薄。
“这画儿是假的,可是渲染的画儿。”
“什么?”
我回去坐下,喝了一杯酒后说。
“说白了,这画就是一幅原作者的赝品。”
赵子宣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我,半天问我。
“我是被骗了呗?”
“对,是被骗了,这个技术在六十年前有过。但是后来就消失了,这个技术相当的复杂,如果掌握了这技术,成本只有几百块钱,重点是这技术。”
赵子宣知道被骗了,他不缺钱,但是这脸面有点被打了一样。
“你也用不着上火,这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拿其它的办法来骗你,断然不可能,可是这种技术,不知道的,没有不上当的,画街上,每天用那种最差的手段骗的,有很多,只能是打掉牙咽到肚子里去。这里的生手很多,上百家画廊,真正明白,不过十几家的老板,所以说,我也不用着上火,如果你觉得不行,就把这画拿到那边的画廊卖出去。”
“我是那样人吗?”
赵子宣竟然跟我发火了,大概这是第一次,我笑了一下。
“你不想知道这画的事情吗?”
赵子宣喝了一口酒说。
“这可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了。”
“对呀,我做广告,林小媚做广告,那也算是精通的了,但是还是有被骗的时候,这很正常,骗子是千百年来就有人,花样翻新,难免就会被骗了。”
“你说说那画。”
“这人渲染技术其实是指画的一种技法,这是通常的理解。但是,有一种技术,是绝对不一样的,力透纸背,就是指画画的人功力十足,画出的每一笔,都可能透过纸背,这个渲染就是这种技术。当然,选这种画的时候,一定要有这种功力的画儿,选定这画儿,就用一张纸背在后面,一定像一张纸一样,这个需要技术,然后就是催印,就像印刷一样,用各种原料,当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料,也有技术在里面,催印如果失败,原画也毁了,如果成功,就会有一张又胞胎,一模一样,这个技术在六十年前出现过一次,那是张大千的画儿,当时北京的一个收藏家被骗了,四百多万,这个人不差钱,搞收藏的没有差钱的,可是他面挂不住了,在收藏界的泰斗,栽了,他就跳楼了。”
赵子宣听完,他站起来,看着那画,翻来复去的,看了半天,摇头说。
“还真的就看不出来,越是细看越坏菜,远看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画有点朦胧感,像有一屋雾一样。”
“对,这是这画的一个问题,解决不了。但是,很少有人远距离去看,所以……”
赵子宣竟然笑了。
“这到是有意思了,这画留着,凭这技术,也值了。”
赵子宣想得开,那天,我们聊到半夜,我就住在那儿了。
早晨起来,赵子宣把那画放到画室里去,他是留给自己一个教训。
谁也没有想到,十点多的时候,我正看一个方案,他打电话说。
“那个人又来了,你下来。”
我没有想到,这个人胆子真够大的了,昨天卖了假画,今天还敢来,这真是不可理解。我下去,那上人正和赵子宣谈买画的事情,就是我的《街道》,赵子宣知道我这画不卖,他装着要卖,拖着这个人。
我进去了,坐在沙发上。赵子宣说。
“这是作者,你们聊。”
那小子四十多岁,看着到是一个正经人,没有想到会做这样下坐的事情。
“今天你来是买画?”
“只是来看看。”
“来看热闹的吧?”
“您什么意思?”
“你是让子宣画廊出假画,然后宣传出去,让子宣画廊在这条街上臭起来,也把那个政府给的牌子摘下去,是吧?”
那小子一下站了起来,赵子宣的两个徒弟就给拦住了,把门关上了。
这样的事情,一般当事人都不会报警的,这样对画廊的生意影响最不好,有警察进来了,这条街上就会传开,人们都知道了,谁也不愿意来了,怕会惹上事情,你花钱买画,不安心,谁会买。
“我把钱还给你们,再加两万的补偿。”
“坐下来谈。”
那个人坐下来,紧张起来,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做,弄不好就会出大事。
“你们想怎么样,我都会按着做。”
“把钱拿回来,再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的,我知道这画不是你做的。”
“钱还给你们行,但是,是谁我不能说。”
“也可以,那你就自断一指。”
那个人脸都白了,不说话。
赵子宣坐在那儿不说话,抽着烟,看着这小子。
“那这样也不合理。”
“我认拿钱。”
“我看你是任死理,再不你就挂个牌子,在这条街上转一圈,把你的事写在牌子上,我就放过你。”
“不行。”
这小子站起来了。
我和赵子宣都知道,画街有了以后,就来了一些虫子,所谓的虫子就是画街上,每个店都窜的主儿,找机会赚吃喝的,有的时候是中间人,有的时候是买画的,有的时候是卖画儿的,他们眼睛都独,也精明,对什么消息都很灵通,整天在这里晃,就像找虫子吃的鸟儿一样,叫虫子,或者叫虫人。如果,挂着牌子在画街上转一圈的话,他的吃食就没有了,只能是另某生路,面这些人都不有什么技术,只是在画街上混时间常了,懂得也就多了,甚至有的可以和行家相比。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求求你们了,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一个人带一个傻孩子,也真的很难。”
我们谁也不相信。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们去。”
赵子宣看了我一眼,表示没有兴趣,我到是觉得有意思,说胡话的人,也敢叫真章,我今天就要去,看他怎么把戏演下去。
“好,那我们去。”
我和赵子宣去了这小子的家里,进了家里,乱七八糟的,床上果然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看就是傻孩子。
我和赵子宣愣住了,没有想到会这样。
“既然这样,就把钱还给我们。”
“你们给我两天时间,我没有十万块钱,我得去找那个人要。”
我和赵子宣想了一下,也同意了,其实,穷人你千万别去逼他,把他逼到悬崖边上,无路中走了,那后果就是反过来,和你拼命,我们拼不起命。
赵子宣回画廊,我回公司,副总进来说。
“太阳房地产的那个广告老总不满意,我们做了七案了,我看着一点问题也没有。”
“把七案都拿过来我看,还要他们的要求。”
策划案拿过来,我看着,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我看完了,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有两个策划案很精彩,我觉得非常得不错,可是太阳房地产的老总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没有想明白,以前一直合作的都很愉快,我觉得这里面出了问题,有可能有其它的广告公司插手里来了。
我打电话过去,约好了时间。
太阳房地产的老总五十多岁,很精瘦,也精明。但是,我还是很讲究的人。
我们见了面,他笑了一下说。
“真是对不起张总,广告费用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我也就想推一段时间,男人都要面子,这回你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现在房价你也知道,一直在往下掉,我在西区的别墅区,房价从一套二百四十万,掉到了一百八十万,再掉一些,本就保不住了,还有这个河弯小区,房子卖不出去,房价一直在掉,老百姓都在观望,不管我们采取了什么措施,恐怕这不是我所有控制的了。你们的策划案我都看了,确实是精彩,真对不起了。”
“没关系,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尽理的帮你。”
我回到办公室,叹了口气,当初太阳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是相当的牛皮了,一千万多的车开着,没有想到,不过几年的功夫,就会这样了。
下班后,我去赵子宣那儿,他说。
“那小子把钱送来了,我给了他一万。”
赵子宣就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没有说什么,出去吃饭。
赵子宣说。
“你应该去看看林小溪,至少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也许,她就应该平静来下,在那个小城呆着,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所以说,我不想找她,如果她愿意回来,就回来。”
“其实,你想错了,林小溪爱着你,她离不开你,我可以看出来,她很有可能是有事了,我希望你去,或者打一个电话。”
赵子宣这样说,我就担心起来,他说得也有道理,我决定去小城,我把工作安排完了,开着车去了小城。
我没有见到林小溪,见到了她的母亲,他们说林小溪有病了,一直在北京看病,我愣住了。
“怎么回事?”
“你去北京就知道了,小溪不让我们告诉你,唉,这孩子刚好点,命真苦。”
我心发慌,开车到了机场,去了北京。
在北京医院我见到了林小溪,她看到我就“哇”的一下哭了。
“我想你,我想你……”
我搂着林小溪也哭了,这丫头,有病也不告诉我。
晚上,我问林小溪的哥哥,我们在走廊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不是太好,这种病是一种神经上的,犯病的时候,一切都是混乱的,就像交通一样,在高峰的时候,就会有撞车的可能,一次一次的加重,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用药控制。”
我问了医生,大致上是这种情况。
我想了很久,回到市里,派副总去了美国,拿着林小溪有病历。
我期待着有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