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上
少年命路甲乙下去后道:“我们下去瞧瞧吧!瞧瞧我外甥上‘莺燕阁’是追欢寻乐或是另有它事?”腹中则苦叹:“天朝水师自建国至亡国,与葡萄牙、西班牙、日本及荷兰等国皆有激烈海战,未曾一败——其规模之大、装备之精、战力之强,乃历代之最,堪曰华夏史上及全球各国同时期最强悍之舰队,碾压同时代的西班牙无敌舰队跟英国皇家舰队……可结局又若何呢?是啊……天朝水师及天朝铁骑没有挡住关外雄师,天朝火器及天朝战舰没有保住汉家江山。我费尽心思革新战争装备、想方设法推生工业革命——其实我舍本逐末、弃根求叶了!政治不改良、文化不革新,工业革命岂能成功,新式火器怎能挽救天朝悲剧?天朝乃华夏火器史上之黄金时代,但刀与肉、血与火之历史命运,我能视而不见,自欺欺人么?”
庄周生跟朱贝珽等一众之雅座里,此时已掺入了六位娇滴滴能拧出水、羞答答能腻死人之艳妓。单以装饰判断,六位少年皆是有钱之主,但庄公子跟“子鱼”公子似是未知云雨滋味之雏,然“子鱼”公子之相貌,确难容忍。丰姿娇媚之众妓虽未明言讥讽,但却暗语揶揄。
偎着陆金鑫而坐的艳娼,生得容若秋菊,眉似柳叶,嘴拟樱桃,她目光炽热地盯着庄周生笑道:“公子是第一次光临‘莺燕阁’么?长得真像一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之富家千金!”
庄周生付之一笑:“我出身蓬门荜户,卖诗文词篇谋生,性格孤傲又轻色重财,没钱没胆量、没空没兴趣嫖妓!再而言之,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傻子才花钱耗精,留恋娼台妓馆!”
六妓真信了他之言,便转色未再理睬。“你们信以为真了?”白礼彦瞧她们轻佻浮盈之眼神便笑道:“庄公子乃之前名扬大街小巷之钱塘第一才子——庄周生,前朝礼部右侍郎庄大人之独子!庄家乃钱塘县数一数二之富户,他若出身蓬门荜户,我们岂非长于茅棚草屋?”
当六妓哇的向庄周生偷去崇拜与仰慕之媚目时,居尊位者眼中厉芒一闪,面露狠色……
少年一行晃晃悠悠而至,恰巧庄周生他们雅座右侧之三位宾客,各搂一位艳妓走了……
少年指了指空出的座位,鸨母立即命人收拾干净,笑吟吟地问:“公子,可有旧相识?”
少年妖魅一笑,鸨母险些醉死当场。天哪,世上竟有若此惊艳千古之美男子,蓝颜祸水!
郑队长跨步上前道:“我家公子初临贵地,没啥旧相识!我迷死少女不偿命、拐走少妇不赔钱的公子,听闻此处乃销金之窟、温柔之乡,一时兴浓,便上门瞧瞧,你们花魁娘子呢?”
鸨母虽已年逾四旬,但由其五官精致的鹅蛋脸上,便知其芳华正茂之时,定是一位国色天香之佳丽。而今徐娘半老,然风韵犹存。“真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巧,我们的花魁娘子今日身子有恙,不便出房陪客!要不,给你换一位樱嘴桃腮杏仁眼、丰胸肥臀杨柳腰的前任花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