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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挫折是双温暖的手(1)

说起当年的挫折,他感慨不已。曾经以为,挫折是一双魔爪,要将你撕裂成片,流血不止。回过头来才知道,挫折是一双最温暖的手,它不断地将你从错误的轨道上推开,帮你找到正确的路,虽然这个过程会疼痛,会流泪。

挫折是双温暖的手

文 / 鲁小莫

上大学时,他是公认的才子。专业学得好,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毕业后踏入社会时,他的心里充满自信。

现实却以变幻莫测的面目出现。

他求职的第一份工作,是报社记者。报社里昔日的师兄鼓励他:以你的才气,考入报社,一点问题也没有。笔试那天,虽然偌大的考场,坐满考生,可他一点也不怯场。他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将考卷做完。环顾四周,许多考生正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他在心里轻轻地笑了。考试结果出人意料,他落榜了。他感到非常难过。考虑再三,找到报社主考人员,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保证:我一定会把这份工作做好的。可不管怎么请求,主考人员都不为所动。

走出报社大楼,虽然外面阳光明媚,可他觉得,眼前到处灰蒙蒙一片。

求职的第二份工作,是报考公务员。在报纸上看到征考启示的当天,他就买来参考书。知道这种竞争非常激烈,考取的概率微乎其微,可他还是决定试一把。他在租来的地下室里看书,做题,饿了,啃一口凉馒头,渴了,喝一杯白水。第一次考试,他以二分之差落榜,虽然不无失落,却还是看到了希望。他决定再试一次。来年,他差了五分。他仿佛跟命运较上了劲,他坚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不相信那些考取的人员水平更高。第三年,他终于一举获得报考岗位第一名的好成绩。

在电话里查到这个结果时,他的泪水,从眼里慢慢淌进嘴里。

下一步是面试。他找到以前考取公务员的朋友,朋友耐心指点,告诉他要注意的问题。他一一牢记在心。而后对着镜子,一遍遍模拟练习。

面试那天,他确实紧张。可看到其他面试人员比他更紧张时,他反而镇定下来。面试者一共五人,他排在第三位。时间蜗牛般一点点爬过,第二位面试者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整装待发。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而后将目光投向他。他一下子懵了。智者千虑,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谁都知道,面试时不得将任何通信工具带进来。他违规了。他被取消面试资格。

那天下午,有人看见他在海边发了疯似的狂跑,手机远远抛向大海。他跌倒在沙滩上,双手抓紧沙子,泪水和着沙子,满脸横流。

以后,他求职无数:企业文员,广告公司策划……可不是工作不满意他,就是他不适应工作。他碰壁无数。

求职之路山重水尽。他已在社会上漂泊数年,生存成为最根本的问题。他问自己,还能干什么?思来想去,他只能办一个绘画班了。

画画一直是他的爱好。小时候父母为他请过名师指点,这么多年,只要有闲暇,他就会拿起画笔,在纸上涂抹一阵子。画室设在一间地下室,最初的学生只有两名,他没有泄气。因为他知道,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路可走。他耐心地教学生作画,慢慢地,学生变成五名,六名,直至十多名。每到学习日,小小的地下室,明显地拥挤了。

生存问题得以解决。不教画时,他便背着画夹,四处写生,他画旭日初生的大海,峰澜壮美高山……画画让他有一种宁静的感觉。远离了喧嚣,远离了热闹,内心却充实无比。把画技传授给学生时,他会由衷地喜悦。命运仿佛是在悄悄间发生变化的。他选了几幅写生画,挂在地下室的墙上。那天,一位学生家长对着一幅画看了很久,而后转向他,凝视着他问,这是你画的?他点点头。那位家长紧紧握着他的手,表示愿意高价购买这幅画。

名声就是这样传出去的。求画的人渐多,更多的家长,希望能将孩子传到他的门下。有人对他简陋的画室评价:卧虎藏龙之地。他的画室后来改在市中心……彼时,他已将画画视为生命,终日勤学苦练不止。

如今,他已近不惑之年。一年前,他成为这个城市一所画院的院长。他的画作,享名国内外。

说起当年的挫折,他感慨不已。曾经以为,挫折是一双魔爪,要将你撕裂成片,流血不止。回过头来才知道,挫折是一双最温暖的手,它不断地将你从错误的轨道上推开,帮你找到正确的路,虽然这个过程会疼痛,会流泪。

还记得小时候挨过母亲的打吗?他笑着说,挫折有时候就像母亲的那双手。

飞向太阳的盲童

文 / 童天红

1995年,河南省伊川县葛寨乡葛寨村,一个男孩诞生了。很快,爸妈发现孩子眼睛睁不开,看医生,结论是眼体发育不全,无治。

无治也得治,这对农民夫妻放下一切抱着孩子跑各地大医院,跑了几年,欠债数万,所有医生都说无治,而且也再借不来钱了,只好作罢。

回到已经一无所有的家,夫一跺脚说:“没事,娃照样活!”妻抹一把泪笑说:“没事,我就是娃的眼睛!”借把面吃了顿饱饭,太阳正好,抱娃坐在柴房前晒太阳,夫举娃,让娃的眼睛对着太阳,说:“娃,这是太阳!”妻一激灵说:“对了,咱娃就叫向阳,刘向阳!娃,咱就向着太阳活着!”

于是,这娃就叫向阳,向着太阳活着,是爸妈上的第一课。

贫穷而刚烈的农民夫妻,就把娃当做太阳苗子来护养了,太阳是最大的光也是以温暖穿透一切的光,娃就没有绝对的黑暗,每次,举着娃对着太阳时,娃就会笑起来、舞动起来、呀呀喝唱起来,这就是明证。

没有比较就没有悲伤,爸妈护得很紧,向阳好几年都是灵动喜气的快乐孩儿,从没为看不见东西而急而哭,他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好听的声音,好玩的触摸,好吃的东西,还有爸妈举着自己时一种无边无际的明亮感,很好。

直到六七岁时,向阳有了和村里娃们一起玩的机会,于是,聪灵的他觉出了问题,一次比一次明显,加上娃们的提醒,他知道了。

他哭了,第一次问爸妈:“眼睛是什么?看不见是什么?”静了片刻,妈一把搂他于怀,爸摸他的头,但还是没说话。他听见和他的哭同样的声音,他用手摸,摸到了一种和他哭时眼睛里流出的同样的东西,于是,他有点明白了,眼睛这种东西是可以让爸妈和他都哭的东西,他不哭了,拉爸妈的手说:“我错了,我不要了……”

向阳主动地不再和娃们一起玩,乖乖待在家里。但爸妈知道,只有让娃知道了眼睛的确切功能,并让娃知道自己看不见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娃才能正常成长。让娃明白看见东西是怎么回事很难很难,什么东西都没看见过,要去认识世界更难,但,再难都必须做。家里债台高筑,爸必须去拼命挣钱,由妈专职教他认识世界。

对先天盲童来说,爸妈的亲情心劲有多大,孩子的世界和理想就有多大。向阳悟性出奇,耳朵很灵,声音特别甜美,他感觉到妈妈真的在做他的眼睛了,妈妈从早到晚一刻不离地带他学看东西,从家里到家外,从村里到村外,从乡村到城市……不停地让他摸东西,不停地说话,说这东西的手感、形状、大小、颜色、气味、用途,说这东西和那东西有什么不同。而他只要摸过一种东西,再次摸到时,他就会将妈妈说过的这东西的知识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认识颜色是最难的了,但有太阳帮忙,他还是悟到了,妈妈在讲颜色已经讲到绝望阶段时,有一次,他静静地“看”太阳,忽然说:“妈妈!我知道了,我看到的颜色就是您说的红色!对吧?”妈待了一会儿,抱起他尖叫起来,喜疯了。

太阳能让向阳知道红色是什么,向阳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实际上,盲童向阳比同龄孩子已经明智并厚重了无数倍,因为太阳和妈妈。特别是音乐,当他基本认识了这个世界之后,灵魂所向的最大亮点就是音乐,与太阳相当。他听了几遍的音乐,可以对着太阳哼出来,从而惊动了妈妈。妈妈教他唱歌,这才发现他的歌声是那么的好听,记性也特别好,学会了再唱时就像收音机里的星童似的,甜人,吸人。

于是,2005年,妈妈将向阳送到了洛阳盲校,并在盲校附近租房住了下来,做向阳的专职兼培老师。

向阳明白,妈妈在做自己的眼睛和老师,爸爸在背负沉重的大山支撑着他和妈妈,他摸到了自己的理想之门,他能做的第一件报恩的事就是让爸爸也多一点力量。那天,爸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租房看他,他偎进父怀,用手抚摸那张消瘦的脸,流着泪绽着笑唱了起来:“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爸先是笑,接着就有点惊,再接着就笑着泪了一脸,唱完就成了大力士,一下子举起了很胖的儿子颠颠地转了几圈,喜叫:“真好听!我娃真灵!我娃像歌星!……”娃也在空中高唱了一句《我的太阳》,妈妈跑来护住、接下、嗔爸:“你疯啦!摔坏了咱就没明星娃了!”

其实,“盲童小歌星”的大号已经传开了。向阳的老师就是妈妈、太阳和收音机,一首歌,自己喜欢、跟唱、记词、揣韵、反复练习至满意时,才唱出去,唱给妈妈、爸爸、同学、老师和所有喜欢他唱歌的人,他开始有了快乐的互感互动,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太阳,那种无边无际的红色的光芒!

2009年,有一位姓徐的老师被向阳的歌声感动了,没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盲童,歌声却近乎专业歌手,而且歌声里有着一般歌手远不能及的情感力量,真切而深厚,有一股巨大的融和力与引着力,实为少见。

于是,徐老师成了向阳第二个陪护人与引路人,将向阳的歌唱视频在互联网传播开来,并请来拍客名家助阵,很快,刘向阳成了网络红人——盲童歌星,有了各种演出邀请,走进了中国残疾人服务网,结识了知名盲人歌手杨光,学得更多的专业演唱技巧,离他心中的太阳又近了一步。

2011年,是刘向阳起飞的年头,16岁盲童有如太阳般的激情,通过神奇的歌声达济四面八方,各大视频网站,各地传媒实播,郑州、北京、山东、湖北……7月,刘向阳从山东拍完节目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仍是对着抚照家园的太阳,对着气息相闻的爸妈,唱一首《父亲》,再唱一首《儿行千里》,尔后,偎进爸妈的热怀,抬手去擦爸妈的喜泪,认真地说:“孩儿有眼睛了,真的,我每次在舞台上,每次昂首动情时,都看见了太阳里的爸妈,真的……”

是的,没有眼睛的孩子,可以拥有一颗太阳,没有眼睛的孩子,也可以成为照亮人生并照亮家园的太阳,人生,只要心灵没有残缺,就都有一扇能飞向太阳的天窗!

年少梦想都不贱

文 / 陈志宏

1992年夏,河北省南和县农村,8岁的男孩,与母亲一道下地干农活。夏天的风是那么奢侈,一点一点地从远方吹来,难解少年的热与渴。

少年直起身来,望着远方的高高低低的绿树和起起伏伏的麦浪,突然来了灵感,有了一种不得不抒发的情致与心绪。是的,这个想法,自从看完电影《少林寺》之后,就在他心里秘密珍藏着,藏掖了许久。现在,他很想告诉妈妈,让妈妈与他一起来分享。

少年对着正在劳作的妈妈说:“妈,我想去少林寺学武,然后去拍电影!”妈妈停下手中的活计,微微一笑,和悦地说:“好事啊!妈支持你!”少年咧开大嘴,呵呵地笑了,然后,更加卖力地帮母亲干农活。

之后三年,少年远赴河南,拜释延宏师傅为师,学习各种拳术,并得到了师傅“悟性不错”的称赞。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过去多年。当年那个在农田里与母亲一起劳作的少年,已成长青年。那个非凡的梦想,在他不断的努力,以及命运的眷顾之下,终于实现了。他那个好似经过28层过滤的纯净形象,那个“傻根”,在影视人物中,独树一帜。

这个少年就是在《天下无贼》、《盲井》、《士兵突击》和《集结号》等影视剧中有出色表演的青年演员——王宝强。

成名后,王宝强有一次陪妈妈在地里干活,想起八岁那年,告诉妈妈自己的梦想,感到十分庆幸。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宽容,理解,并一直默默地支持自己。如果当时,妈妈说:“儿子,你要知道我们是个农民,农民怎么可能去演电影呢?”如果妈妈一直反对自己异想天开……人生,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这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来。他叫王凌云,是我一文友的儿子,从小喜欢把玩家里的电器,拆拆装装,十分着迷。问他长大后想干什么,他说:“我当一个修理工。”我那文友,当时已是功成名就的作家了,如果儿子成人之后,是一个开修理铺的,那他这张名人脸往哪搁呢?所以,从那时起,就打压他这个卑贱的梦想,直到儿子成了一名集团公司办公室的文员,才心安,才笑容满面。

然而,公司倒闭之后,王凌云走投无路,还是在自己社区门口开了一间电器修理铺,干得乐呵呵的。有一次,王凌云对我说:“陈叔,我开这个铺,比干那无聊的秘书,强多了。”他的笑,是由衷的,是源自内心的开心。

《英国天才秀》2007年度总冠军保罗·珀兹那平凡而又非凡的事迹,流传到我国之后,“梦想”一词开始如烈焰一般,灼痛我们的心。是的,我们很久没有理会自己的梦想了,即使不期而遇,面对孩童或不着边际或低贱如尘的梦想,我们也开始嗤之以鼻了,统统以低贱来概括。是岁月让我们着上了如此悲哀之色了吧。

少年梦想,哪怕异想天开到严重地不切实际,抑或,卑微到落入尘埃里寻不见,其实,都不轻贱,都是值得去尊重的。

少年梦想都不贱,呵护它,尊重它,是最佳的选择。每一个梦想,都会在岁月长河中,如珍珠一般,闪闪亮,金灿灿。

梦想,就是奋斗的方向

文 / 刘东伟

彼特是在美国密苏里州长大的,他从小就喜欢表现自己,参加过朗诵班的表演,在班上,他基本属于最活跃的同学。每周的自由课,他总会拿着一块文件夹走上讲台,然后大声地朗读,有时边读边唱。同学们抢过他的文件夹,才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台词也没有,完全是他在即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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