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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师叔于吉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大半年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渡过。

原本葱葱郁郁的山脉,已伴着飘飘雪花,此时已变成雪白之色,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银装,我们的主人公余华也在这大半年的时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由于大半年前的一时不慎,让左慈担心自己唯一的入室弟子会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弟,因此这些时间来一直费尽心思调教余华,让他允文允武。

这段时间来,余华可说是吃尽了苦头,原本尚算慈祥的师傅,在自己的眼中也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现在不但每天都要早起练功,学习教派的内功心法,光是打坐就要每天两个多时辰,(一个时辰两小时,每天傻坐在那儿近五个小时练内力,是人都受不了啊),还要学习诸子百家,上识天文、下识地理,中辅纵横、兵家之道,可这些东西余华根本学不会,左慈前脚刚讲,后脚余华就忘了个大概,而且学习这些理论知识时,余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对大部分的字体根本不认识。

他吗的自己好歹也在那个时代上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为了泡妞也混过一张本科学历文凭,勉强也算是知识份子,怎么到这边就成半文盲了?对此左慈也颇为理解,想他毕竟是农家孩子,家境也富裕不到哪里去,要知道读书在那个时候是有钱人、世家子弟才能有的特权,寒门子弟能有个会识字的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自己这个才八岁大的小徒弟是神童不成,因此也就没成天逼他读那些他根本连看也看不懂的天书,转而先教他认字学论语,所谓半部论语足以治天下,这句话虽然有那些儒生们自吹自擂的夸大之嫌,但论语作为小孩子的启蒙读物教学还是非常必要,首先要让他明理,明理才能做人,做好人。

但余华毕竟是在江湖打滚多年,让他学习还真是让他如坐针毡,可左慈却总在那儿盯着,只要他稍有偷懒,手心就要挨扇,哎,余华这时才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当初那个可诶可亲的师傅哪里去了,这才多久就暴露了他的本性,咱真是命苦啊,但知道师傅也是为了自己好,希望自己成才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因此虽然无比痛苦,但还是勉力为之,每天除了早起耍套拳就开始坐在那儿呼吸吐呐,引气导体,练习师傅所说的什么内功心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不过这大半年下来了,自己还真发现体格有了很大的改变,才八岁大点的孩子已经可以举起百多斤重的东西。

用师傅的话说,即使一个人天生神力,能举千斤之鼎,但用的也是外力,终是落了下成,若他习以内劲之法,则其力又何止千斤,若是高手对决,对方只需稍用内劲破其外力,取其性命易如反掌,听完师傅所说,自己才明白,敢情自己学的是绝世武功啊,那可得好好学习,于是分外勤奋的每天早起练拳,习内劲之法,剩下的时间就开始识字,听师傅讲解论语,一天总共12个时辰,四个时辰习武、一个时辰休息、三个时辰读书写字、四个时辰睡觉,周而复始,比起以前的生活可有规律的多了。

一天清晨,自己同样早起在山上练拳,却看见一个老头儿笑眯眯的站在在远方看着自己,垃里垃塌的,像叫花子更多一点,只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小娃娃,拳耍得不错啊”

暴汗,怎么现在的老头儿都喜欢叫自己喜欢小娃娃,自己好歹也是当年咤叱风云的江湖大哥啊,怎么到了这里人人都喜欢叫自己小娃娃,不过看这老头儿的那副样子,估计也是个要饭的叫花子,换作是自己从前早就不耐烦的一脚踹开他,打发他走了,但两世为人之后,自己把一切都看开了,因此耐着性子问他。

“老大爷您好,这里前不朝村后不着店的,您老可是迷路了跑进这山谷里来了?您别急,想您走了这么远路也一定饿,您等着,我给您去拿饼子去。”说完不等这老头儿回话就自顾自的跑去把自己的早饭拿了过来,其实这老头不是别人,恰恰正是左慈的师弟,余华所谓的师叔于吉,由于经常布衣施药的,苦难农民若没个钱看完病也就不收人家诊金,而且有时候需要买一些药材还得自己掏钱,哎,这样的品质放在的医院主治医生谁肯啊,若是家里的老人病了,送进医院,家里人不拿钱过来医院绝对不予诊治动手术的。

于吉见余华这小娃娃蹦蹦跳跳拿了一张大饼过来给自己,想这应该是这小东西自己的早食,他自己不食竟然拿来给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看来心地不错啊,心下对余华这小东西也是一阵欢喜,有心耍耍他。

于吉道:“小娃娃,我原本是住在山头那边的村子里的郎中,但前些天进山采药,不幸迷路,兜兜转转良久才看到这里有人影,这是你自己的早食,你给了我,自己怎么办呢。”

余华道:“没事儿,大爷,您老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饿又累的,我一顿不吃饿不死的,只是您老吃完歇歇就走吧,这山谷就我和我师傅两个人住,我师傅不喜欢有外人进来的。”

不一会儿,只见于吉这老东西就把一张好大的饼子吃完了,半点没有留给自己,余华心中不禁懊恼,这老东西怎么也不发扬发扬尊老爱幼的精神,我是尊老了,那么爱幼呢,这可是自己的早食啊,等到下一顿要到晚上呢,看来只有饿着肚子了。

这时于吉一脸满足欠揍的神情道:“现在吃是吃饱了,但老头儿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双腿又疼又累的。”说完还看了自己一眼,那意思就是。快,大爷我累了,你帮我捶捶。

看到于吉这副欠揍的表情,真有一脚踹上去的冲动,但好歹跟师傅学了这么久的论语,而且这一世的心性也和上一世也完全不一样了,因此,对于于吉的无理要求也坦然处之,不就是帮你捶捶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对于吉道:“那您老坐会儿,小子我帮您捶捶。”说完就扶着于吉坐下,开始服侍起于吉来,心下却想到,老子两世为人,侍候人帮人捶腿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糟,就这么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献出去了,真他吗的亏啊。

于吉这时又说道:“我这次进山就是为了采药而来的,村里的人得了瘟疫,如果采不到药,村子里的病人估计就得全死了,我歇歇之后还得再去采药呢。”

听完他的说辞,余华心中不勉敬佩起这老郎中来,想他那么多岁数了,却愿意为了全村人的性命不辞辛劳的到此地来采药。

便对于吉道:“您老就在这儿,歇着吧,需要什么药和小子我说,这山谷我熟,如果你要的药确实在这山里面我一定能帮您拿到的。”

这时于吉满脸兴奋的说道:“真的!小娃娃,那谢谢你了,老夫我要的药名叫灵心草,通体成淡绿色,每株有六片叶子,大都生长大悬崖硝壁上,常人恐难取到,大都九死一生,若非全村人的性命掌于我手,老夫又岂会冒险去寻此药呢。”

“既如此老大爷您放心,别看我的年纪不大,但还是和我师傅学了些本事的,您在这儿坐着,小子我去去就回。”说完就立马跑去找那个什么所谓的灵心草了。

于吉看着余华慢慢远去,眼中却放了异样的神彩,“这小东西不错啊,没想到师兄这次倒收了个不错的徒弟,只是不知他到底能不能拿到灵心草,还是遇难则退不敢去拿,我且跟着他,看看他在师兄那里到底学了多少本事,心灵草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东西,我可得护着他点儿,不然师兄临老收了这么个入室弟却被我给不小心弄死了,他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于吉立马起身,丝毫不见先前那副一脸颓废垃塌的样子,悄悄的跟在余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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