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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和殿(1)

刚踏入太和殿,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入耳朵里,是那么好听。是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呢。如小溪一样润物着你的心灵,他是我四皇哥。一个从小精读四书五经,武功可以跟父王过招的男子汉,民间都在传闻,说四哥会取代当今的太子。因为四哥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质,还有头脑,太子哥哥都差了一大截。

这次牌子大赛,他理所应当的当上第一名。难怪他的文章会被人赏识,原来有这本书的缘故,我看过《贞观长歌》里面岑文本是他的老师,这样的英才文韬武略都是大拇指的人选,这样真的自愧不如。

“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受制于一人,虽有绝伦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岂非以礼为之纲纪哉!是故天子统三公,三公率诸侯,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一个白衣少年握着书卷,轻轻的读着。有时候皱着眉头,有时候轻轻一笑。

额头钱的碎发仿佛跟他嬉戏一般,有事会迷糊他的双眼,他会轻轻的拨开。

只见他俊眼修眉,轮廓分明,神情洒落不凡,气宇轩昂,如玉树临风般俊朗飘逸。星眸璀璨,一双深情的双目不时露出一丝戏谑的味道,连同微微翘起的嘴角,给人一种雍容大度、心怀坦荡的感觉。看过他的人都莫名的生出一股亲近之意,但他身上那种天生的富贵气质又让他迥然的与众不同,一袭长衫总是纤尘不染,益发显得俊秀儒雅,端然出尘。

王子啊!我擦掉我流了一地的口水,心跳的很不稳定,犹如小鹿乱撞随后抽自己的嘴巴子,自己的身份是他的皇妹,同父异母的,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鼓起勇气刚要开口,王子已经开口了。“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啊,现在连洗衣阁的小丫鬟,都能进太和殿了”

我是洗衣娘?我那点像啊,我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一朵梨花压海棠的模样,你居然说我是洗衣娘。我忍了!

看你长的还有点人样,本姑娘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他那么看我什么意思啊?鄙视,还是蔑视呢。洗衣娘也是人啊!排行第一能怎么样啊。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告诉我,你怎么这副摸样,谁欺负你了。”只见这个王子抓着我眼中充满了悲痛,仿佛认识我一般。

“我是绮云殿的,我们主子的功课做得一塌糊涂的。她不高兴她就打我,我就跑了出来,我好可怜啊。”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是直接拿出公主的身份,以四皇哥的性格,一定把我拉出去喂狗。所以我装一个小宫女的胜算比较大!为了养活这场戏,我挤出来了几滴眼泪。

“你是小宫女?雁儿你还记得我吗”李恪试探着问的看得我直发毛。

我就是俗人,我看着这么英俊的王子,我也会流口水,就算大唐经济危机了,我还是一个俗人。

“皇子,你能告诉我你成功秘诀吗?我也读过一些书,虽然帮不上公主的忙,起码能学到一些写作知识。”想成功第一步就是发挥自己的死缠烂打。

“我是站在父王的角度来治理这个国家,大唐的疆域广阔。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一个好的国家统治者应该以民生为主。也要好好分配这些合理化的资源,当一个皇帝不是住高床暖枕的。”李恪说着他的宏大的抱负,突然身边响起了呼噜声。

李恪看着已经被他大道理催眠呼呼大睡的我。掐了下我胖呼呼的脸,一脸宠溺,把自己的披风披在我身上,眼中的失望是怎么掩饰不掉的。

当我醒来,夜幕已经笼罩整个大明宫。发现在我熟睡的地方,有两个小册子。上面用漂亮的楷书写着“李恪笔记”。这是他的笔记,为什么给我这个他眼中的小宫女呢。

我十分不解的看着这两本书,想了解其中的玄机。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张薄薄的纸在我面前轻轻的飘过。

我拾起借着淡淡月光看着上面的字。“这是我的笔记,要是皇妹为难你,你就可以说出里面的几条,她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的。李恪字”我把这张纸条紧紧的帖子心口,短短的几个字,爆发出的温暖,是好多年都感受不到的。

我感觉四皇子没有传闻中的可恶,相反,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成分。我提笔写下了几个字,抱着书消失在太和殿。

我如获至宝的看着手中的书籍,也许里面有助我赢得牌子的真理。让你们还小瞧我,唱自己的歌曲,让别人见鬼去吧。

我拿着书得意洋洋的边走边傻笑,一个人影瞬间的站在我面前。我停下来看着他,他怎么会在这呢,身上还是一些下雾的露水。他站了多久啊!

“你去干什么了?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你会去找四弟。你们都说他比较像太子,他的文章永远是第一的。安宁,我是不是真不如他。”李承乾在我面前第一次那么无助,那么茫然。他目光里的东西变得很浑浊,让我看不到那里面藏着多大的悲伤。

“太子哥哥,你别这样啊。安宁只是去向四哥哥请教一些问题,你不也没挂牌子不是吗?”我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脆弱的男孩子。

“我以后不许你见四弟,不许。你是我的玩伴,他有安康了,为什么抢我的安宁,你把那个书给我。”李承乾就这么张牙舞爪的过来抢我手中的笔记。

“住手,你混蛋”我狠狠的甩了李承乾一巴掌,打醒他的无理取闹。

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我,那段目光中写满了失望和大悲过后的绝望。那个目光,好冷。

十五父王几次来看到颓废的我,都无奈的摇头走开。原因是牌子大赛的日期快要到了,可是我的试卷居然空空的,我不敢看父王的眼神,也不想去感受父王的拂袖的微风。我怎么了?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害怕别人生我的气,不管是不是我的错,都会打乱我所有的心绪。

不就是去找四哥李恪了吗?至于吗?太子哥哥真小气啊,也是啊,李恪虽然是四皇子,但是无论德智体美劳都比李承乾高出一筹,在加上本身他就是隋炀帝的孙子,野心和抱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不会明白的。

可是交朋友是我自由,难道你是我大爷吗?我干嘛归你管啊?我想甩掉那天李承乾望着我失望的眼神,几乎像个疯子。

“妹妹,你看我们要不要请个御医来啊?公主一会儿自言自语的,一会儿拼命的甩头,还咬牙切齿的,一会儿会不会过来咬人啊!”碧烟看着远处的我脸上一脸担忧。

“是啊,自从她和太子大吵一架。就这个样子了,魏征大人已经催了好多次了,不知道我们的主子,到底能不能交卷。”碧香也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们的担忧,我拍拍自己的脸,要振作,不能让他们姐妹看扁了我。望着旁边褶皱的日记,他已经在我和太子的拉扯中变得扭曲不堪。

我还是翻开了扉页,一段娟秀的小篆出现在我面前,仿佛一个个跳动的舞姬,美丽的语言,让我不忍放下。

“信而安之,阴以图也,此笑里藏刀之计,公岂可不察耶?”我懵懂的看着这几个字,我却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笑里藏刀之计,难道也是治国安邦的定理吗?我在一次的郁闷的趴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公主啊,桃妃的才华覆盖整个皇宫。她的琴棋书画都让每个人折服,还有对国家有着独特的见解,你是她的女儿不能让她失望。”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她知道我娘?她好美啊,虽然已经三十而立,但是她身上那份华贵的气势和威严我确定了,她是隋炀帝的女儿,杨吉儿。

“不知道母妃驾到,儿臣有失远迎,望请恕罪。”我立刻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宫中大礼。

“呵呵,傻丫头,不知道怎么了,恪儿从小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每天的兵法和练武都是他的课程。他怎么会对一个洗衣娘有了兴趣,他一路打听,原来是他的三妹安宁。”杨吉儿轻轻的坐了下来对我说。

“母妃来这里,是来拿这些笔记吗?难道四哥后悔了?”我立刻抓起桌面的笔记,示威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

“不是的,恪儿是让我来,教导你的。你们是比赛的双方,所以不能见面,只有我出马了?”杨吉儿笑着我的傻气。

“多谢母妃,多谢四哥,可是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会独立完成。母妃,你是我娘的好姐妹吗?”我严肃的问着。

杨吉儿的微笑的表情,瞬间悲伤起来,望着我的眼神居然含泪,让我一惊。怎么会这样。

“你想问什么呢,我和你娘是因为深宫的孤单才会相识的。”杨吉儿轻轻的皱了下眉头轻声的说。

“那你应该知道娘和父王的秘密啦,母妃告诉我吧。”我蹲在杨吉儿的面前,握紧了她的手。

“永远不要知道,不要,这对你没有好处。安宁,你不需要知道!”杨吉儿激动的握住我的双肩。

“母妃,你在怕什么?”我紧紧的看着已经花容失色的杨吉儿,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没有,安宁这个宫中知道越少活着越长,你现在很好,对了,我有东西给你,这是恪儿要我给你的,连我这个娘亲都不让看,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吉妃递给我一个好看的盒子。我接过盒子打开来看,是一个好看的卷轴,我看了一眼吉妃,吉妃表示她不知道,我连忙打开往里看,只见娟秀的小字,居然是一篇“论当今盛世”,这是四皇子给我的神秘礼物。

我连忙盖上,他为什么帮我,怕我挨罚,给我“主子”写了一张纸条,现在知道我是三公主,居然给我一个写好的卷轴,跟我的笔体简直一模一样,为什么。“安宁,恪儿,给你的是什么?”吉妃看我的表情古怪,好奇的问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仔细回想四哥看着我的表情,是充满爱恋,不是一个哥哥看着妹妹的表情,我和他有感情?近亲结婚生怪胎,娘啊,我浑身冒了一层冷汗。

“公主,公主,东宫那边让你马上过去,太子因为骑马,不慎掉了下来。”碧香大声的喊着,脸上挂着汗珠。

我跟着杨吉儿一路狂奔到达含元殿,周围跪着许多可怜的御医。在李承乾的床边是眉头紧皱的李世民,和一脸担忧的长孙皇后。

难道他的坠马跟我有关系?不是吧,如果他拿这个威胁我不跟李恪好,我才不要理这个无聊的人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长孙皇后看了一眼杨吉儿,冷冷的说着。当年不是她不大度,只是相公这方面,就算在开明的女人,都不能忍受分享吧。何况她和那个桃妃一起勾引皇上。

“臣妾听闻太子坠马,就带着安宁前来看下。”不愧是杨吉儿,面对长孙皇后的威严居然坦然自若。

“乾儿没事,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文章不好好读。武不好好练,就是胡乱发脾气,今天还骑了一匹烈马。“长孙皇后喃喃的说,不经意的望了我一眼。我很深颤抖了一下。

“朕还有事情处理,皇后这里交给你了。吉儿,跟朕走吧。让安宁留下照顾她母后。”李世民看了我一眼带着恋恋不舍的杨吉儿远去了。

“安宁,乾儿他一向视你亲生妹妹。那个李恪一直都是乾儿最强的对手。你这次的倾斜让他倍受打击所致。”长孙皇后说着。

“母后,太子哥哥和李恪都是安宁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什么还要分彼此呢?我们还太小,真不懂母后在说什么?”原来李承乾都被这个母后灌输的可怕念头,变得胆小懦弱。

“安宁,这么说,你是李恪那一边的了。”长孙皇后抬头望着我。我一愣,我什么时候归属那一边了,我就是我。

“母后,安宁年纪尚幼,不想去面对朝廷的争端。太子有太子的使命,公主有公主的使命,皇子有皇子的使命。你又为什么把这三者强加呢。”我冰冷的说着,“你是谁?你不是安宁?”长孙皇后惊恐的看着我,仿佛一瞬间不认识我了。

“母后,我是安宁。”我笑的人畜无害,长孙皇后狐疑的看着我。虽然写满了问号,却无从问起。看着平安的李承乾,在看看我,脑海中浮现我刚才说的话。

她的惊讶我知道,毕竟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活了16个春秋了,不能还像八岁的孩童祸泥巴。

“安宁你陪着你的太子哥哥。”长孙皇后疲惫的站了起来交代了一些事情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他的床边,用力的拧着他的胳膊,他疼的哇哇大叫。周围的宫女都捂嘴偷偷的笑他。

“干嘛装死啊!不是跟我断交了吗?还特意跑到我的宫殿,说你这个白痴坠马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一脸鄙视满脸通红的李承乾。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我那时候也是一时冲动。现在不是后悔了吗?找个机会跟你道歉啊。”李承乾捂着胳膊可怜的说。

“你这叫道歉吗?你要是真弄个翻盖脸,母后非得把我打成折叠式。”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不好惹。

“什么翻盖,什么折叠式,你说什么呢。”李承乾好奇宝宝的模样,居然那么可爱。

“你还有心情问问题,证明你还不赖。我可好累呢,我要回去写我的文章了,要不我就要和我那个老爹PK了。”我伸了一个懒腰不经意的说。

“安宁,你跟谁学的啊。PK又是什么?”李承乾继续问。

“PK啊!就是指关系好的意思啊?嘿嘿。”看着李承乾懵懂的点点头,好像他真明白一样,小子你可劲的装吧。

“这是我的平时看书写下来的心得,你可以拿去看。”李承乾认真的拿出两本与李恪给我的笔记差不多一样。

我伸手接过,我知道我不能回绝他的好意。“我会好好看的,你好好养病吧。”我感动的说了句温柔的话。

“安宁,我觉得我们很pk的”李承乾大喊了一句,我的脑瓜上面瞬间飞起了几只乌鸦。对于牌子的事情,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还好被程咬金一句狗屁不通把我狠心放在最后一名,我没有把李恪给我那个卷轴交出去,因为这是他的好意,不是我的成就和感悟,我们齐聚德胜殿的时候,李恪看我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愤怒,当我看他的时候,他冷冷的别过脸去,不在理睬我。

这次冠军是李恪,那个血液中流淌着狂野雄心的男孩子。他是蜀王,历史上俊美,有谋略的皇子,我也是从那时候起,身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苏醒。

长安的繁华,让我一直想出宫走一趟见见世面。可是父王以一个公主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的缘由,狠狠的拒绝了。

每天在这个美丽的鸟笼中,每天牵一匹马,让碧香和碧烟每人割两捆草,看看那颗马吃那一堆。失望的是,那个马不理他们,吃掉了我的花。原来是个母马,我只好忍气吞声。

“儿臣拜见父王。”李承乾的声音炸开在我的耳边,不是梦,是真实的。我来个鲤鱼打挺,扑通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连忙磕头。“不知父王驾到,安宁有失远迎,望请见谅。”我头脑还发晕呢。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们主子,父王没来啊。”李承乾指着我哈哈大笑。

我抬头环顾着四周,果然这斯趁我睡觉的时候耍我的。哪里有父王,只有笑的很奸诈的李承乾。

“给你两毛钱,乐死你得了。你不是坠马了吗?那个马呢,我一定好好对待它。”我鄙视的拍拍身上的土。

碧烟和碧香她们这两个没良心的,看着我这么惨就会捂着嘴笑,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不用你笑,哼。

“听宫里的太监说,今天是中秋节呢。外面一定很热闹,安宁你要去看看吗?父王从小就生在民间。他看过了,他怎么能理解我们的好奇呢。”李承乾的眼中闪着星星的光芒照的我直晕。

“皇宫里我不是很熟啊,再说了你不怕母后了。”我的心也被触动着。呵呵,我也想出去呢。

“母后、、,可是我真的想看”李承乾表情变得很闪烁他的眼睛看向别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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