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西宁街,有福客栈。
“二弟当真不和我回一趟酆都,你已经很久没去了吧。”花不眠对我说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当务之急是找到官柳唐,告诉他郭少亭叛变之事,以免遭来更大的损失。其次,小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
花不眠连忙打断了我:“欸,贤弟心思,我尽知道,不必和我解释。你放心去做吧,他日再见,我们再喝它个天昏地暗。”
“大哥保重!”
“二弟,你也要保重。对了,这是五泉门的招鬼令,各路山头应该都会识得,你拿着,会方便不少。”说着,将一块黑漆漆的铁制令牌交给我。
“这令牌颇有些分量啊。”我接在手里,感觉不似普通令牌的那般重量。
“哈哈,当然,这令牌是用西川玄铁锻制。是门主、少门主与各堂堂主联络时用的消息令。这世上只有12块。”花不眠说道。
“这。。这如此珍贵之物,小弟断不敢收。”我急忙将令牌又递回道花不眠的眼前。
花不眠淡淡一笑:“我的身上有少门主的门铃,已不需要这令牌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枚精致的八角铜铃。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了这令牌,以后走山路,倒也着实方便不少。”
“就此别过吧,贤弟。你也不用送我了,我一个人自在惯了。”花不眠和我告别道。
我望着花不眠俊俏的背影消失地无影无踪,心中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怡卿,收拾一下,我们去中都吧。”我对着柳怡卿说道。
“公台哥哥,为什么要去中都啊?”柳怡卿笑着问道。
“因为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很喜欢那里的御液酒,每隔几天,就会去那喝酒。”
“哦.”
柳怡卿收拾好了行李,和我一起离开了有福客栈。
中都凤阳,颍上街。
“测字卜卦,天机神算勒!”街上有一位穿着白袍的道人在那摆摊测字。这道人约摸五十岁上下,六尺来的身高。黑发青须,十指细长,一张国字脸,两道金钩眉,鼻挺口阔,颇有一番得道真君的韵味。
“这位小哥,你且留步。”这白袍道人看着我们从他的摊位前走过,似是有意,又似无意地喊了一声。
“我吗?”我惊讶地看了看他,指着自己问道。
“不错,贫道欲为阁下测上一卦,不知可否?”道人轻声说道。
柳怡卿轻声地对我说道:“我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拉,公台哥哥,我们还是快走吧,”
“欸,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将贫道与那些个江湖术士相提并论,实在是有辱贫道啊。”道人戏谑道
“好强的耳力!看来此人非同小可,且看他怎么说。”我心里琢磨着。身边的柳怡卿早已羞红了耳朵,躲在我的身后。
“道长,你听错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道长你且为在下测上一卦吧。”
“麻烦小兄弟在这白纸上写一字,一字即可,任何字都可以。”说完,在案前铺好了一张白纸。
我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郃”字。
那道人看了一眼,摇头晃脑了好一阵,忽然哈哈大小起来:“恭喜恭喜,小兄弟要找的人就在中都,而且话也可以传到。”
我脸色一惊,问道:“咦!奇怪,你如何知道我来此地是为找人、传话的。”
“哈哈,这“郃”字可拆成人、一、口、耳四字,人在最上,说明小兄弟此行目的在于寻人。这一口嘛,自然是说话的意思,说给耳朵听,自然是给人传话。不知贫道此卦可准否?”
柳怡卿听后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那道长,又望了望我,噗呲噗呲地眨了两眼,嘴巴里还嘟哝着什么。
我连忙拱手道:“道长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佩服,还望道长指个具体方向,在下感激不尽。”
“那就请再写上一字吧。”道人捋了捋胡须,说道。
我在纸上又写了个“阔”字。
道人看了看,脸色开始的时候还颇为自然,略有笑意。之后却急转直下,脸色煞白,说道:“小兄弟,你得要快,你要找的人现在有危险。”
“什么?危险?他现在在哪?”我急忙问道。
“阔字拆为门、水、舌。五行之中,水属东,说明小兄弟要找之人在东边,你只需沿着这颍上街一直往东走即可。门内有一舌,说明你所寻之人在和人交谈。门虽未封死,但岌岌可危,说明那交谈之人要对其痛下杀手,所以要快!”那道人解道。
“多谢道长,后会有期!”说完,丢下一些碎银子当做谢礼,拉着柳怡卿向东跑去。
那道人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自语道:“哈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