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见吧!”
“不送。”
两个人还是如平时一样,刚才还在互相开着玩笑,现在就干脆利落的说着再见。这要是两个年轻人,看着还没有什么,只是这两个人的年龄差太大,一个年纪五十多岁,一个还是个少年。看上去更像一对爷孙,怎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对经年的老友。
就这样道了声别,两个人一左一右离开了袖红坊,留下红袖一个人看着从两边离开的两人。
一个晚上都在后台忙碌的琉璃,这个时候来到了红袖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个苏小调就这么走了?怎么也没见他留下来假装客气一下?”
红袖看着小琉璃,把她拉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说道“调调他也许并不像他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样子,而且他明日差不多就要离开了。”
听到苏小调明日就要离开,琉璃下意识里挣开了红袖的怀中,看着红袖,只是看她样子,眼睛不知怎么红红的。
“好了,明日我们一起去送他。”红袖拍了拍琉璃的肩头安慰道。
……
第二日,清晨。
三川镇笼罩在一片薄雾中,苏小调起床之后,看着这灰蒙蒙的天气。有点无奈,看来这天公不作美啊。
苏小调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住了几年的院子,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又在房门后面拿出一把黄色的旧伞。
就在苏小调迈步走出院子门口的时候,天空飘下来丝丝细雨。苏小调顺势打开了旧伞,“嘭”的一声,紧接着是细雨密密麻麻的落在伞面上,就像是戏台上敲起的密鼓声。伞面随着细雨落在上面,溅起了一层层的水雾。
苏小调踩在微湿的路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路边的杨树、柳树,也都被细雨打湿,树叶上落着细密的水珠。
一路往小镇出口走去,来到瘦湖街头,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影站在那颗柳树下,只是一高、一矮撑着两把白色的花油布伞,走近之后才看清是红袖和琉璃。
可能是时间还太早,也可能是清晨落雨的关系,镇子上的人都还待在家中,没有出门。三川镇现在就像是一副风景画,画中有三个人,即将分别的三个人。
苏小调来到了树下,向着两个人微微一笑,说道“谢谢红袖姐来送我!”
红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
被忽略的琉璃忍不住开口说道,“喂,小调调,来送你的人可不只红袖姐一个人。”
苏小调就像是刚刚发现琉璃的存在一般,故作吃惊的说道,“小琉璃也是来为我送行的么?有没有什么临别的礼物送我?”说完这话,故意伸出手来。
“你!我能来送你,就算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你居然还好意思朝我要什么临别礼!你怎么不向红袖姐要?”
“好你个臭丫头,居然和我攀比上了,你们两个斗嘴不要把我也带上,也让我耳朵清净清净。”
“以后想在你耳边吵的机会恐怕也没有了吧!”苏小调想着自己就要离开,有点伤感的说道。
“看来那个老头还真没有来啊!”
苏小调说的老头自然就是文老先生,这是昨日他们分开的时候两个人说的最后的两句话。
“再见”
“不送”
“好了,不要这么纠结老先生了,他现在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看着你呢!”
苏小调故意四处看了看,似是在找文老头的身影,只是看了一圈之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红袖拿出一把剑,递到了苏小调的身前,“这是老先生转交给你的,等你有了合适的法器,在还给他。”
苏小调接过剑来,一入手,感觉很轻,苏小调有点纳闷这剑是什么材质的。拔出来一看,褐色的剑身,不要说什么锋芒,就是剑锋都看不到,原来是一把木剑,只是看样子,剑身上落着不少灰尘。
这样的一把剑,究竟是怎么回事,剑鞘是一尘不染,为什么剑鞘里的剑身上会有这么旧的灰尘。
“说好了,没有什么东西送我的。现在又送了一把剑,只是这剑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非说有的话,那就是有点特别的旧。你送这么一把旧剑来,还是让我很没面子啊。”
“别在抱怨了,这剑你好好留着,说不定将来有什么大用处的。”
“对啊!你也说了说不定!说不定将来我会伤在这把剑上的!”
“山水有相逢,红袖姐咱们有缘再见了!”
“耍什么贫嘴,咱们将来肯定会再见的!”
……
绵绵的细雨从清晨一直落到傍晚,苏小调停下脚步,换了下撑伞的右手,回过头来,看着已经落在很远处的三川镇和蓝山。
自己终于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