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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希望公司

自从他们得到枪械后,石头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恶梦之中,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暴徒袭击,死了李丽,一个好伙伴。接着是任杰主动上门来请客,在别人眼里,可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在石头心中哪就是鸿门宴。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没好事。

因此,他才决定冒险再进城一次。虽然成功了,但是最终何去何从,他心里一直在斗争,回民兵基地,石头估计迟早要吃大亏,交出枪吧,于心不甘,不交把心里总是沉甸甸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鸡飞蛋打,重新落的个两手空空。也难怪他,当惯了普通人,突然之间成了暴发户,没把他发烧死,也能把他吓死,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石头不敢再回民兵基地,哪儿已经有一大批人,几股势力正在等着自己的出现。队伍回到临时驻地一天后,晚上杨小军就派人送来了消息,信是藏在一支香烟里的。

“一、山货已经发出,共八件,请查收,其余货物正在收购之中,将陆续发货。二、大米涨价消息在基地已经传开,近期千万不能交易,切记。”里边有不少的暗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石头原先团队里的八个人已经送出基地,其它的人将分期分批地再送过来,枪械的消息在基地已经传开,近期风声正紧,切记不能去基地。

任务完成之后,昨天石头他们借的几个帮手,有几个已经连夜回到了基地,其中,杨小军、刀子之人石头还交给他们其它的任务。也就是让他们帮助打探打探消息,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做的工作。至于石头打粮队的所有人员,石头已经一一找他们进行了谈话,征求意见,不愿意留下的,将分期分批允许他们离开。

对其实人石头还有些保留,对自己团队的人,石头明确告诉他们,自己将筹建一个脱离基地的公司,独立、自主地运行,目的就是让大家日子过的更好一些,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他不看好基地的将来,二是基地的税收太重,已经渐渐超出了人们可承受的范围。石头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但是由于思维惯性,许多人一时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天马行空,异想天开,脱离政府、脱离大众的想法。

找个理想的地方,单独闯一闯,打下一片天地,造福一群人。单纯从经济角度考虑完全可行,最大的障碍反而是政治的因素,脱离基地,人们就会想到脱离政府,甚至自然而然地就会联想到反对政府。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通过几天的休整、生活、战斗、接触、调研、谈话、聊天,石头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对于队伍下一步要走的路,思路越来越清晰,路径也越来越充满了信心。

“队长,我看不如干脆成立一个公司得了,你本事大、股份多些,当老板,我们就当个小股东得了,大家共同努力,说不定几年后就能发展壮大起来。”经过几天的接触,大家相互之间逐渐已经熟悉了起来,说话也自由了许多。胖妞话多,点子也多,常常没话找话。

受胖妞的指示,石头经过苦思冥想,终于形成了这样一个思路。即将原先建设民间基地的设想,改成了建设个公司,起名叫石市希望公司。并将新建的第一个基地,叫为石市希望公司第一号生产基地,简称希望一号。

其实幸存者们最关心的只是生存的问题,能不能活下来才是大家真正关心的问题,至于你是什么信仰、主义真没几个人在乎,能管得了哪么多嘛,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主观了,想偏了。

随着形势的急转直下,现在整个人类都面临着生死存亡,做为普通的个体,活下去就成了每个人需要面对的问题,谁还有功夫关心哪些虚无缥缈的玩艺?

只要能活下去,人们才不管你叫什么东西,当局也罢,个人也罢,团体也罢,只要能生存下去,就会有人响应,有人跟随,有人为你卖命。没有这个条件和能力,一切说教都是白搭,没人会饿着肚子听你的废话。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今天能不能吃饱,明天再去哪里找吃的。

由于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吃喝问题立即上升成了团队的主要矛盾,石头团队也一下子由中等人家,变成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家,一天不出工就可能饿肚子,三天不出工就可能饿的动不了。仅仅过了四天,石头就真正体会到了当家的难处。八十多人的吃喝,可真不是个小数目。

石头的秘密基地以前是积累下一些粮食,哪是为了应对特殊的情况,再说眼看冬天已经不远,哪点有限的东西,不仅不能多动,而且还需要增加,否则冬天一来,一场大雪下来,大家就只有饿死冻死的份。

因此,从第二天早晨开始,石头就不得不亲自带着大家出去打粮。

打粮,这也是目前幸存者们最主要的生产、生活活动,估计全世界幸存下来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生活。对于石市的幸存者来说,更是活下来的唯一选择。石市是个资源型城市,农业基础脆弱,几乎没什么粮食作物,本地的粮食绝大部分要靠外地调入,危机一来,交通中断,粮食危机随即产生,好在幸存者十不存二,粮食的消耗量也同时被大幅度地降了下来,但是即使幸存的十分之一、二民众,粮食消耗只出不进,日积月累数量也应该大的惊人。

目前,情况应该还好一些,危机发生的时间并不长,家家户户多多少少总还应该有点粮食,虽然最大部分存粮都在城市里,尤其是一些大型粮站之类,更成了丧尸群的集中区,不要说小小的石头打粮队无力攻打,就是民兵基地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但是周围的郊区村庄,幸存者们组织起来还是可以去找粮食,由于要从丧尸的手里抢,因此被大家叫做打粮。

一般的打粮队,平时选择的都是一些独立的家属楼小区,小超市、小商店,村庄之类,一般情况下收获都不怎么大,行动一次,平均收获一般够三天的消耗量就算不错了,当然有时运气好些,有时运气差些,运气最差时,让丧尸群包了饺子,全军覆没也时有发生。

好在石头临时拼凑的这一支队伍,素质还真不错,队伍里有近一半人都是上次才从城里跑出来的,虽然因为长期的饥饿体质是差了些,但是吃苦耐劳的精神和战斗意志比石头原来的队员们还强。

一个人只要饿过肚子,他就会立即明白,工作劳动的辛苦比起来饥饿其实根本不算回事。为了活下去,为了吃饱肚子,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的生活方式,很少有人不愿意参加这种劳动或战斗。就这样,在石头的带领之下,一个新的生产队慢慢地形成了,大家各尽所能,男人们组成打粮队去郊区、村庄打粮食,女人也组织起来有的挖野菜,有的种菜,担水,洗衣服,做饭。孩子们也没闲着,组织起来站岗、放哨,送情报。

没想到一支队伍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拉了起来,有了这么个良好的开头,石头就有了进一步发展的信心和动力。

看来,世界上万事万物并不难办,只要你敢开头,有耐心,有恒心。出于对朋友们的信任,刚开头他把这个想法也曾经与刘军、刀子等人交流过,但是大家都不怎么积极,自己的心腹都是这种想法,其它人不用说,更不可能支持。闹不好,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客死他乡,身败名裂的下场。

人性是最复杂的,如果你想深入搞研究的话,估计一辈子也研究不透一个人。但是人性又十分简单,尤其是老百姓、普通平民,他们其实要求很低,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有活路,有活下去的希望,哪就一切都好说,什么苦他们都能吃,什么活他们能愿意干,什么政策他们也愿意支持你。他们是社会上最讲实惠的一群人,同时,也是最可爱、最可靠、最公平的一个群体。

没想到,随着一块生活、战斗的深入,他的这个想法和主张,得到了越来越多人们的支持和拥护。最积极、最坚定的一伙人,并不是和自己一路冲杀下来的一些老人手,反而是新来的这群人。

刚开始石头怎么也想不通,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最后终于算想明白了,愿意跟自己干的这些人,并不是对自己有多么了解和信任,而是由他们所处的社会地位决定的,可以说他们都是真正的低层民众,无产阶级,一无所有,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他们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现在跟着石头干,他们可以不挨饿,也有活下去的希望,换个地方并不见得比这儿好,因此他们十分愿意。而像杨小军、刀子一类,他们在基地里几个月下来,都有了自己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物质基础,多多少少有了些积累,因此反而顾虑重重,三心二意,左右摇摆,患得患失起来。

凡事不可强求。对于不愿意或暂时不想跟自己干的人,石头也没怎么样他们,人各有志,与其三心二意,留下来也不见得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好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目标也一个个地实现,新基地是一个位于西山里村的洗煤企业,他们给起了个名字叫希望堡垒,原企业占地大约百十多亩,企业由于污染,危机前因生态环保政策原因,已经停产关闭,但是办公楼、食堂、围墙、厂房、机器设备等都还保存基本完好,住几百人应该不是问题,石头他们以前曾经侦察过,但是并没有动手,现在队伍扩大了,急需一个新的驻地,石头带人将厂区留守的几只丧尸清除之后,他们就在这儿正式地驻扎了下来。

反正已经不准备,也不敢再回民兵基地去,所以石头一方面派人加固体企业的防御体系,一方面让刘军从秘密基地运来一部分粮食、物资,集中时间和精力,正式开始了对希望堡垒的建设和人员的大规模训练,对于这种单调、枯燥、艰苦的军事化训练,让石头没想到的是,这些从城里出来的幸存者们不仅没抵触情绪,反而积极性非常高。比起当初他在家属院里开展训练时,阻力小了许多。

经过残酷生活考验的幸存者们,可以说都是从丧尸堆里冲出来的,没人不珍惜这种机会,现在不用动员大家也都明白,要想活下去,只有团结起来战胜丧尸一条路可走。

经过统一训练之后,石头的队伍无论是装备还是人数,都得到了空前的提高,不长时间之后,队伍的实力就远远地超过了其它打粮队,没什么特殊原因,装备上他们有枪支,有警用盾牌、军用望远镜、对讲机一类,总人数上也不再受民兵基地的不能突破25人上限的规定,早达到了六十多人。

人强马壮做支撑,别人不敢干的他们敢干,别人干不了的他们能干,短短的一个月之后,希望堡垒就在石市闯出了名声,成了东郊区一带响响当当的一支民间武装力量。

人的名、树的影,随着名声的不断扩散,陆陆续续就有一些人来投奔,当初最让石头头痛的人手不足的难题,没想到,还不到二个月就得到了彻底解决。

当深秋到来的时候,希望堡垒早已经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生气勃勃的人类集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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