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汉声没有恼怒,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晃了晃杯中的酒汁,有点意味深长地说,“云松,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们做笔交易吧。”
交易?可笑,许汉声纵横机器界几十年,他从来都是只取不问,霸道自私得可以六亲不认。扶云松不屑做任何回答,就这样静静看着许汉声,看他能够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来。
“我可以唤醒良克,让他去做你们口中所谓的拯救世界。但是我要我的东西,这本该就是我的。”他最后说得有些激动,似乎在懊悔某些事。
扶云松依旧不说话,他知道许汉声可以轻易救醒良克,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代价,就是用自己的半条命去换。
“你似乎忘记一个事实。”扶云松有些慵懒地靠在墙壁上,“我为什么要救你儿子?”
“欢颜那丫头一心惦记她哥哥,你会舍得她伤心?我当初丢弃她,没想到她现在到成了个宝,早知我该留着她。哈哈。”许汉声嘲讽,他知道许欢颜就是扶云松的逆鳞,别人一碰扶云松就会炸毛,扶云松永远这么冷静才是最可怕的,只有用许欢颜才可以刺激扶云松的神经元。
许欢颜五岁那年被丢弃在雪地里的情景是许欢颜心中永远的痛,自然也是扶云松心中的刺。那层记忆在心上结了冰,他无法想象那么绝望的女孩是怎么那个雪夜活下来的,他给许欢颜想要的一切,就是给不了她一个美丽的童年。
砰地一声,速度快得只能看见许汉声应声倒下,再看时才注意到他鼻翼流着一串血珠子,和许汉声严肃的穿着比较显得异常滑稽。
“许汉声,我要你记住,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做我师傅,就更加没有能力来命令我。”扶云松的脸上还残留着仇恨的印迹。
天黑得很快,转眼天空又拉下了黑幕,华灯初上,夜幕四起。
从研究室里出来的扶云松回到了旅馆,经过那次战争,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杂乱,连日常饮食都变得困难。这样的日子就像是得了癌症的病人在等待死亡的日子,扶云松握着食物的五指猝然抓紧,青筋突出,指甲盖泛白,脑海浮现许欢颜的身影。
“云松,以后我们就合葬在那个高原上,这样就能看清这个世界每个角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酒窝浅浅的,为什么眼里全是绝望。
许欢颜,我不会让你死的。
“云松,怎么了?”许欢颜睡醒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挺立的背脊,听到她的声音黑色的背脊颤抖了一下。
“我在想,你无肉不欢,这么点荤好像堵不住你的嘴巴呀。”扶云松转过身,微笑如风,儒雅气息缠绕在他全身。
可是许欢颜还是在他的脸上捕抓了那一丝复杂,她不愿捅破留不下这一刻的快乐,身体前倾搂住扶云松,“那我就吃你的肉呀,云松长得比猪好看,肉也一定比猪好吃。”
扶云松也拥住了她,下巴抵住她的脑袋,手把玩着她的头发,“真的?”
“才不是真的。”
扶云松很满意她的回答,以为她是心疼自己,心里拽拽地想着,“算你识相。”
“书里说,不可以吃生肉呀!笨蛋。”许欢颜说完就往房间里跑,一边跑一边狡黠地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