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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命运之手

裹脚也就是所谓的缠足,用布条一层一层把脚缠起来,标准就是三寸。人们所说的三寸金莲,即是来源于此。也是古代女子审美的一个重要之处。

裹脚这一说法的起始时间历史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为是隋朝的,也有认为是唐朝,还有五代的。有人甚至称夏商时期的纣王之妻妲己便是小脚。

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确有此痕迹。传说大禹治水时,曾娶涂山氏女为后,生子启。而涂山氏女是狐精,其足小;又说殷末纣王的妃子妲己也是狐精变的,或说是雉精变的,但是她的脚没有变好,就用布帛裹了起来。由于妲己受宠,宫中女子便纷纷学她,把脚裹起来。当然,这些仅仅是民间神话传说,含有较多的演义附会成份,不足以成为当时女子缠足的凭证。

缠足始于隋,也源自民间传说。相传隋炀帝东游江都时,征选百名美女为其拉纤。一个名叫吴月娘的女子被选中。她痛恨炀帝暴虐,便让做铁匠的父亲打制了一把长三寸、宽一寸的莲瓣小刀,并用长布把刀裹在脚底下,同时也尽量把脚裹小。然后又在鞋底上刻了一朵莲花,走路时一步印出一朵漂亮的莲花。隋炀帝见后龙心大悦,召她近身,想玩赏她的小脚。吴月娘慢慢地解开裹脚布,突然抽出莲瓣刀向隋炀帝刺去。隋炀帝连忙闪过,但手臂已被刺伤。吴月娘见行刺不成,便投河自尽了。事后,隋炀帝下旨:日后选美,无论女子如何美丽,“裹足女子一律不选”。但民间女子为纪念月娘,便纷纷裹起脚来。至此,女子裹脚之风日盛。

缠足始于五代之说,则是源自南唐李后主的嫔妃窅娘,美丽多才,能歌善舞,李后主专门制作了高六尺的金莲,用珠宝绸带缨络装饰,命娘以帛缠足,使脚纤小屈上作新月状,再穿上素袜在莲花台上翩翩起舞,从而使舞姿更加优美。

而一些学者经研究指出,中国古代女子缠足兴起于北宋,五代以前中国女子是不缠足的。宋代诗人苏东坡曾专门做《菩萨蛮》一词,咏叹缠足。“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这也可称之为中国诗词史上专咏缠足的第一首词。

满清统治者入主中原后,起初极力反对汉人的缠足风俗,一再下令禁止女子缠足。但此时缠足之风已是难以停止了,即便是在武力的镇压之下,也难以禁止,这说明裹脚已经根深蒂固,无论美丑,贫富贵贱,都纷纷缠足。与此同时,女子小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崇拜与关注。脚的形状、大小成了评判女子美与丑的重要标准,作为一个女人,是否缠足,缠得如何,将会直接影响到她个人的终身大事。在当时,社会各阶层的人娶妻,都以女子大脚为耻,小脚为荣。“三寸金莲”之说深入人心,甚至还有裹至不到三寸的。以至出现女子因脚太小行动不便,进进出出均要他人抱的“抱小姐”,而且这样的女子在当时还挺受欢迎的

三寸金莲,知道的人多,真正见过的却没多少,韩暖恰恰算这为数不多的人中的一个,她的奶奶,姥姥都曾是三寸金莲,只不过奶奶小时候实在是受不了由此带来的疼痛,自己偷偷给拆掉了,所以直到现在还能从她的脚上看出当初缠脚留下的痕迹。由于奶奶是平民出生,即便是拆掉了缠脚布,也不会引起不好的后果。

而姥姥的出生,听说父亲那一辈是个地主,家里孩子不多,女儿就姥姥一个,自是受到家人的宠爱,也算是一个大家小姐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被拉去缠了足,就这样,她这一辈子身上就被印上了小脚的烙印。

韩暖见识过姥姥的小脚,那一层又一层的长布条,那一个又一个的畸形脚骨,让人看了不免惊心动魄,难以想象当初那是怎样出一副裹脚的场景!

她记得姥姥是这样叙述的,“我好像是六岁吧,有一天,我娘告诉我姑娘家都是要缠脚的,说是很好玩的,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神秘,便答应了娘。”

“然后我就被领进了一个屋子,里面有好几个婆子,当时就很害怕,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想跑门却被从外面锁了起来,任凭我在里面叫的多么惊天动地,也没用,几个婆子抓住我,按在塌上,就开始拿着长长的布在我的脚上绕,每绕一圈,就使劲地拽,拽的紧紧地,我感觉到自己发热脚趾头被勒在一块儿,尤其两头的两个脚趾,像是被折了起来,压在脚底下,撕心裂肺大抵就是那种感觉吧”

“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自己拆掉,又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回那个屋子,知道我再也没力气折腾,大抵是心死了吧,除了放弃没有办法,那会儿就在想或许这就是命,成为一个女人的命,也就任其自然了”

“现在想来,早没什么感觉了,当初不明白疼我的娘为什么那么狠心,后来渐渐就了解了,一切的一切,有果必有因”

说到这里,姥姥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远处,眼里却似没有焦距一样,或许她是在回忆,那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到底是怎么样的故事,后来发生过什么,即是上辈子韩暖也没有听人提起过姥姥的过往,就是老妈也全然不知。

半响,才回过头来,“丫头,有些时候有的东西是无法抗拒的,那就坦然接受吧。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怪姥姥”说完悠悠的长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韩暖并不知道姥姥在叹息些什么,又有些迷惑她没头没脑的话,不过她肯定,这些百分百跟姥姥那不为人知的空白历史有关,韩暖有鲜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时候的她,万万不会想到,真相是那样子的,而当真相揭破的时刻,自己的命运也悄然地转了个弯,开启了另一段历程,许多年以后,她也如姥姥如今般的年迈,再回想起来,所有的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串起来,不过两个字,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那两个字——命运!她常想,要是当初没那么好奇,要是当初懂得低调的为人处世,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可是,现在的她,又怎么会预料的到这一切呢,所以说命运真的是一只无形的手,冥冥之中,牵引着你,无关乎你的意志,总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直到下一轮命运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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