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还绽放着，只是在他严肃的表情中慢慢淡去。目光一凛，“你爱上她了？”
她的语调是质疑的，即便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想确信的。
“是的！”可是他却毫不迟疑的肯定了。
薛以恒转开视线，刚才的回答虽然没有经过太慎重的思考，但是他应该是爱上她了，没有别的可以解释。对一个生命中并不重要的人，一而再的想要挽留。如果她哪一天坚决要走了，他也只能剩下这个缘由来讲给她听，不知道她听了以后会不会留下。
瑶艾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颤，所以她握的更紧，曾经常问到他正在交往的女人，每次问他是不是爱上她们的时候，他从来都是用带着一点嘲笑的眼神来回答她。
所以她认为，这辈子，除了那个死了的，他能爱的就只有她了，就算他不再爱她，也不会再爱上别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超越她的同时又超越李念雪。
可是今天他居然告诉她，他又爱上了，一个在她看来比不上她也不比不上李念雪的人。
“你爱她什么？痴呆傻萌？”她讥讽着。要说在讥讽人这方面她是有这自信并有着天赋的。她还是可以说更多更多，即便看到那个女人只有几分钟。可是潜意识里却没有放肆的一股脑儿都说出来，因为他的眼神里没有以往的纵容。
“瑶艾，我没有义务找一个各方面都要超过你的人，我只觉得她在我身边的时候，生活很好！”
静默，长达一分钟的静默。突然她又笑起来，“哈哈哈哈~”
薛以恒只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悲悯。
瑶艾突然扬起手，砸了酒杯。而笑声也戛然而止。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了？”他们纠缠的十几年里，他对她始终都是珍爱的，不管这种珍爱掺杂了什么，是愧疚，是钟爱，他对她都是温柔、体贴、耐心的。
但是就在她这次从美国回来，发现有个不起眼的女人在他的家里，他居然就变了。
无法忍受任何一个女人住在他的公寓，她可以接受他身边有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应该能够住在他身边，尤其是他市区的公寓，因为那套公寓是她亲手设计的。揽月是念雪的，公寓是她的，他们亵渎了她。
当她发现他改了门锁的密码的时候，她所有的理智都不复存在，产生的念头都是被扭曲的。
在他母亲生日那天，她拿着电锯在他家门口，告诉他如果不马上回来，并把那个女人从公寓里永久的清除出去，她就用电锯把她锯碎了打包扔掉。
后来他回来了，当着她的面打包了她的东西。后来给安排到了其他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反正艾米跟陆明都推脱说不知道。除非他真的赶走了她，否则他们两个不会不知道。
“瑶艾，我有过真心要娶你的时候！”他不想她这样，她这一生如果这样下去，好像是毁了，而现在他也拯救不了她，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可能在跟她在一起，终于走出一些当年的阴影，只想走的更远，在没有勇气与她一起回到当初的那种阴暗。
“真心？包含这对李念雪的愧疚与追忆，像赎罪一样的将我娶进门？如果我要的是这种苟且的爱情与婚姻，我又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英国把孩子生下来？”
老账，他们虽然不总翻起，但是这八年里也总有过三四次了，每一次都让他重新陷入痛苦不堪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