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被薛以恒的大手紧紧的按住,好像是因为她说了要走而马上将她逮住了。
“你什么意思?”他目光里的锐利终于清晰无比的显示了出来。
这样的锐利让许立新有一点害怕,但是她还是昂着头回答:“就我说的意思,我只是想看书!”
“不看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场考试,不通过能怎么样,你只是想要一个工作,我已经在帮你安排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难道我不会都帮你打算好吗?”
许立新摇摇头,“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我凭什么要信任你,你在我的生命里进出自如,从来不是我能要求停留或者离开的,每一个强大的人都认为面对弱者,他可以帮他们实现任何梦想,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一些永恒不变的东西。那个工作你安排了确定我可以做好吗?你确定我可以一直做下去吗?”
对峙的静默,保持了几分钟。突然薛以恒轻笑了一声,轻轻的,淡淡的,却像锋利的刀片一下,划破他们之间所有的伪装,那些被塑造出来的温馨,祥和,顷刻像一张薄膜一样被人一手扯开。
于是两人之间变得清晰而尖锐。
“许立新,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善良仁慈,淡漠名利的?所以在你与我相处的过程中,不管我赠与了你多少,你都觉得不是你要求的,所以你没有义务去感恩,甚至可以不屑一顾。”
她还是仰着头与他对视,只是她的目光涣散成一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也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突然间她很想扯回那张薄膜,重新按上,她宁愿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没有不屑一顾,我是感谢你的做的一切、
“可是,我做的对你来说都是多余的事情。许立新,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那一晚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白天还跟我一本正经的说,不应该吻你,晚上却那么热情,那一刻你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再提,我也不想再提,只是这个问题在我想要去深刻总结什么的时候,总是来困扰着我。”
许立新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她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不想回答,或许她也根本解释不清楚。可是他的目光压迫着她,不容许她的逃避。
“那天……那天我心情很不好,我很难过!”
“所以你是在寻找安慰?”
“我想要不那么痛苦,我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想要自己变得不一样,我以为跟你在一起,可以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单纯,可以让自己不再没完没了的追悼自己的感情。”
“结果呢?你发现毫无用处,你还是你,我们之间的那一夜理所当然被你直接遗忘了。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告诉我你也只是随便玩玩的,为什么总是要叫我不要在意,不要承担责任,好像我变成了那个随便的人,然后我就觉得总欠了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