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聚会(3)
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十指是那么修长。那么多的音符就从十个指尖流出,他怎么能记得住,怎么能弹得出。
“被迷住了吧!”陆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许立新边上。“他其实很有音乐天赋,当年他如果选择的是音乐,我也就跟他继续干乐队,只可惜他更喜欢创业做生意,我便也跟着他去创业。虽然我个人更倾向于玩乐队,不过少了他却也玩不起来。”
“这里一小半的乐器都是我们以前个人收藏的,过了三十以后彻底断了念头就都集中放在一起。每次大黑过来聚会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许立新认真的听着,这里堆放的是他们曾今的梦想吧。
“揽月是以恒为他妻子李念雪建筑的,念雪是我们学校工程系的,她设计了这所别墅,以恒答应要把那些设计稿变为现实。只是还没有实现,念雪就出了意外。但是他还是把揽月建造了起来,虽然再也不可能一家三口住在这里。”
“哦!”许立新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陆明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念雪走后,以恒也没有说要守着,他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不过没有人能住到揽月来,甚至出现在这里的都没有,我们都觉得能住到揽月的将来应该是他的下一任妻子。”
许立新依旧点点头,想听陆明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却停住了。
许立新转头看着他,想到刚才他停住之前说的话,莫然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道:“这里住过的女人都是保姆,我也是的!”
陆明一笑,“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保姆,除了我跟以恒就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想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陆明看着她,慢慢嘴角溢出一个坏坏的笑意,“你从没有考虑过将错就错吗?”
许立新眨了眨眼,转头看了看那边摆弄着电吉他的薛以恒。“没有!”
“为什么呢?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要知道不管当年还是现在,他都是很多女人的梦想……”
“没有想象的空间!”
“一个大活人,你们天天在一起,如果不是取向有问题,不可能连联想都没有吧!”他开始体会到薛以恒各种郁闷。
许立新想要分辨什么,却突然眸光一闪,笑盈盈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也挺好奇,你说你们那么多年在一起,他玩乐队你就玩乐队,他创业你就创业。每天工作时间都在一起,业余生活也总是如影随形……”
陆明听她越说越不对劲,忙打断她。“你别想多了,我们取向都很正常的!”
“哦,到底是我想的跟现实不太一样么!”
陆明明白她是堵他刚才说的话,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个丫头平时简简单单的,关键时候也鬼机灵的。
薛以恒拿了一支长笛过来,并把它放到许立新手中。
许立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长笛吗?”
“可是我不会吹!”
薛以峰走了过来,从许立新手中拿过了长笛,说道:“她只会吹口哨,她是喜欢听人吹长笛。”他拿着长笛比划了几下,作势要吹奏,却又放下,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会吹,大哥你来吧!”说完把笛递还给薛以恒。
薛以恒凝视着那根笛子,他并不擅长。这跟长笛不是他的,它的主人是能够很好的吹奏的。昨天以峰说到她也喜欢的时候,心还有所促动了一下。
大黑停止了敲鼓,肖锋也只在一边翻看着一柜子的CD,突然的静谧生出了尴尬。薛以恒突然知道她喜欢听谁吹了。
肖锋拿了一摞CD,朝着他们扬了扬,“我把哥几个当年喜欢的都翻出来了,以恒,试试你的音响!”
大黑嗷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还唱K啊,有没有搞错。”
“你最好不要唱,省的把宅子里的鬼都吓出来。”陆明接过了肖锋手里的CD,拿了一张放了进去。
第一首歌是陆明开唱的,情歌王子路线,唱的不错,比较轻松。肖锋也唱了两首,相比陆明来的低沉一些,大黑吼了一嗓子许立新没怎么听过的外文歌,据说他每次都是这么蒙混过关的。
薛以恒靠近正出神听得苏敏宛若天籁声音的许立新问道。“你唱谁的歌?我这里女歌手的不多!”
许立新反应过来,马上摇头。“我什么歌都不会唱的!”
“什么歌都不会?”薛以恒重复了一句。
许立新靠近他,“别说你不知道!”
薛以恒想起了之间的“月半弯”还有“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笑了笑,“那你就不要唱了,不然大黑一定会得到鼓励,霸者麦克风不放了。”看她又要生气的样子,止住了笑,“或许找个声乐老师学一下可以改进!”
许立新继续摇头,“遗传性的,没有用的!”她爸爸就是唱国歌都会跑调的!“你唱吧!”
“以恒,你的歌!”陆明朝薛以恒招了招手。
苏敏的声音是天籁,让你感觉置身于银河系,在斗转星光中仿佛看到了你人生的倒流。而薛以恒的歌声却那么真实的敲打着你的心,一下,一下。轻轻重重。他唱的都是罗大佑的恋曲,在他们少年时代风靡过。想来他年轻时候唱这首歌的时候一定引无数落花乱纷飞。
薛以恒唱完做到许立新身边。“你想听长笛独奏吗?”
“嗯?”
“我吹得还可以!”
她相信他吹得还可以,只是为什么……
“你来!”不容她多想,薛以恒已经拿着笛子走了出去。她迟疑了片刻,也跟了出去。
笛声悠扬,在另一件屋子响起来。
他为什么要单独给她吹奏一曲,可是她却这样惧怕听到这个音质,类似这种旋律。以前会绵绵永远不会断的笛音会托着她的心,飘飘摇摇,飞向远方,然后又牵引她一步一步回归。
而现在,我坚守的心不想离开,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也能够被带回来。没有进入那个房间,直接走出地下室。跑去车库,开了车出去,开出去许久才发现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因为两次都在河边碰到了江熠铄,她虽然知道不会那么巧,却也不想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