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和夏服下解药之后终于康复了。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靠睡在床边的和兰亭。她望着他略带憔悴的脸庞,下巴处生出了点点胡须,眼眶下淡淡的青影……眼眶不由湿润,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你醒了。”和兰亭记挂和夏,一丁点响动就醒过来,“我居然睡着了。夏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和夏躺在床上,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嘴唇却往上扬:“我很好。可是你……”
和兰亭抓住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温柔地安慰道:“我也很好。”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和兰亭正要开口,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硬是插了进来。
“岂止是没有睡好觉!你病了的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啧啧,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邢月所抄手靠在门上挑眉笑看着他们。
和兰亭眼中的温柔褪去,一记冰刀白烟甩过去:“终于肯现身了?”
邢月所摊手无辜道:“什么叫‘终于肯现身了’?我明明整天呆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地生活在大魏好不好?只不过就是没见你罢了。”最后一句,他是嘟囔出声的。
和兰亭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少将军,你算不算是私闯民宅呢?大魏律法是怎么说的来着?私闯民宅者,不论王侯贵胄还是平民百姓,一律关押于天牢一个月整。少将军,你可是大魏将领,还得以身作则呢!”
邢月所面不改色道:“本将哪是私闯民宅呀!明明是一一姑娘请本将进门的。一一姑娘,你说本将可有说谎?”
门外,一一端着茶点药粥进来,笑容婉约:“少将军并无半句谎言,是奴婢请少将军进来的。姑娘,您不会怪奴婢吧?”转而,一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和夏。
和夏在邢月所和一一之间来回看了看,扯了扯嘴角笑道:“不会不会!”又见和兰亭与邢月所两人还要“开战”,急忙转移话题:“一一,这是你给我准备的药粥吗?好香呀!”
一一接道:“是的,姑娘。姑娘大病初愈,该好好补补了。”
“和兰亭,我手没力气。你喂我。一一,你带少将军出去转转吧。”
两个俊美的男子均是无奈叹气。凡事病人为先。
“好,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和公子,你好好喂啊!”邢月所耸耸肩,面带笑意与一一前后出去了。
“这还用你废话?”和兰亭见到邢月所就不爽。这个臭小子,亏他当年救他一命,居然小心眼到这种地步——往玄股门安插几个人怎么了?现在居然在他面前摆出一副脱离苦海的样子。
真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和夏见他面有郁色,笑着宽慰道:“好啦,不就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吗?我被你骗惨了都没有跟你多做计较。而且邢月所本来就适合呆在朝廷里效命的,江湖上的事情怎么会对他胃口呢?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总不能每次都像今天这样吧?”
“我为什么要跟他见面?”和兰亭赌气道。
“我家一一喜欢他,我自然要撮合他们俩咯!喂喂喂,别露出这个表情啊!你一露出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你要使坏了!给我安分点,不准捣乱!”
和兰亭笑眯眯地喂了她一口:“好的。”他不捣乱,他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