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风华似乎十分诧异,惋惜的站起身来,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想多看看冯姑娘家的院子呢,这院子格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冯巧巧皱眉,“时间不早了。”言下之意,差不多你就滚吧。
“怎么会呢,华灯初上,正是赏月的好时间。”西京不以为然,自说自话,冯桥桥这么一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嘴角一动,转身进屋去了。
“冯姑娘!”西京唤了一声,冯巧巧提前一步挡在西京面前:“我姐姐不会搭理你的,你还是赶紧走吧,要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西京似乎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两步,“我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姑娘手下留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山间风清气爽,一时间不想离开罢了。”
冯巧巧眼角抽搐,深吸一口气,才要开口,却听一道清甜女音想起:“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我和许大哥都下了好几盘棋了呢,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不然,娘亲和姐姐要担心了呢。”
门口,红衣清雅,正是阮瑶华。
冯巧巧的神色微变,衣袖下的手也捏握成了拳头,然后松开,面无表情的道:“是,时辰不早了,阮大人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阮风华轻挑眉梢,玩味一笑,竟然也不多言,起身离去,只是走到门口处,又回头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让冯巧巧本来松下去的神色立刻又板起脸来,这个男人,太讨厌了!
江府。
“她答应了?”江岁宁微微皱眉,“秦云明没有这么深的思量,只怕是别人出的主意吧。”
“是,据说秦云雅小姐送了十坛飞凤酒给秦少爷,然后就有地保去找冯姑娘了。”
“江叔,云雅这么多年在京城人脉众多,思维慎密,只怕不是冯姑娘能对付的了的,早些准备好,免得冯姑娘……”
“是!”江叔遵命退下。
江岁宁翻着桌上的账本,总觉得不放心,但那日之事过后,多少尴尬异常,却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
他看着桌上那只盛放着凤翅瑶仙簪的锦盒,眸光渐渐温柔了起来。
晚间,梦香楼。
一黑衣人影乘夜跃入围墙,步伐笔直的往二楼雅间而去。
楼内龟奴连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身轻纱的红绡转身进了雅间。
“主子。”她轻声道,手中还端着精致的小点饭菜。
熊震跟在哪黑衣男子身后,接过红绡手中的食物,转身将信笺递了上去,黑衣男子径自洗漱,接过了信笺,紧抿的唇角动了动,目光渐渐变的柔和诧异。
“小狐狸……”他低声喃语。
“主子,怎么办?”
“随她去吧,她那脑袋,你猜不到。”
熊震愣了一下,想着这倒是,冯姑娘每次都是出人意料,他也习惯了,主子都不担心冯姑娘玩大了,他担心什么?想着,放下餐盘,“老大,连夜赶路怎么不直接回去竹院,要到这里落脚?”
“她在竹院,我懒得理。”黑衣男子冷冷道。
“她?”貌似不是冯姑娘,熊震皱眉想了一会儿,支吾道:“难道是她?”
“嗯。”黑衣男子也不否认,看了那餐点一眼,眉心一皱,没有去动,反而转身往床边走去。
“老大,你是知道她来了,所以才转回来,还是……”还是想念冯姑娘所以才转回来,这话他没问出口,相信老大也是明白他的意思。
等了半刻,却没等到回答,熊震暗暗叹气,转身出门去了,不想打扰老大休息,想着老大定然是走到一半之后发现上了当,才立刻跑回来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竟是猜对了的,龙战一路快马不停,走出百里之外,忽然意识到,那日冯桥桥来青楼时候穿的那身白衣,分明就是“她”最喜欢的装扮,若不是当时冯桥桥那分潇洒豁达让他分心,他怎么可能不注意到那身衣服?那身衣服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那个“她”,分明已经到了茶山,就算没到,只怕也已经在路上了,他自然是不必道京城去的,真是关心则乱。
烛光闪动,门吱呀一声开了。
龙战皱眉,“出去。”不用转身,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主子……”红绡看着龙战昂藏的背影,面上微红,道:“红绡见主子未曾进食,特来为主子送些食物。”
躺着的身影没有动弹,即便是个背影,却依旧气势非凡,甚至没有发出一道声音,不怒自威,让红绡手中食物差点跌了下去。
“红绡……红绡这就退下!”她放下食物,连忙奔了出去,仓皇焦急的模样,哪里还有原来那份恬淡美感?
她嘴角动了动,手中帕子捏紧:他总会变的,这么多年,她只当他不需要女人,但不是出现那个冯姑娘了吗?她比那个女人更美更多才多艺……
植物嫁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冯海和冯涛虽然听冯桥桥说了个大概,到底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儿,本身还有些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冯桥桥笃定的表情和有理有据的说法,只怕也做不下去。
冯桥桥早起之后,先找了冯海一起下田里,父辈的人,冯桥桥看的清楚,也只有冯海和冯涛的性子好些,其他脾性都小气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冯海和冯涛一起从军的缘故,虽然冯涛平日里醉醺醺的,办起事儿来,倒是个好手。
“爹,三叔,有一些过老的茶树,已经长不了多少茶叶,把长的茂盛的小枝桠用大剪刀剪下来,然后放在水缸之中泡着育苗,现在的天气,有五天时间就可以生出根须来,可以移载到茶田里去,然后再把新茶树上的嫩芽剪下来,嫁接到那些老茶树的树茎上去,一个月后会有效果。”
“嫁接?”冯海有些迟疑,“怎么嫁接?”
“战不屈,把我准备的工具给我!”
身后跟着看热闹的战不屈没好气的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一直想不通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成了她的跟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