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道:“先别管这些了,我们走……”说着,转头看了黑甲卫首领一眼,道:“蛇毒,见血封喉。”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两只手腕上的东西,随便是哪个,都不但可以防身,甚至杀人于无形。
冯家,三叔皱着眉捏着冯桥桥的胳膊,冯桥桥则是面色惨白,脸上冷汗流下好多。
咔!
冯桥桥轻呼一声,连忙咬住下唇,才没喊出声来。
白氏吓坏了,“你到底是怎么了?说了不要跟裴将军顶嘴,你干嘛还要说那些惹她生气的话,看看,伤到自己了吧?我……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冯桥桥虚弱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她用话激我,不就是等着我反口吗?没事没事,三叔给我接好了,娘你可别哭了。”
白氏眼泪定是止不住的,看着冯桥桥流汗的额头,上前手忙脚乱的擦着,“好好的,她怎么就把你弄成这样了呢?裴将军她……”
厅中几人面色怪异,甚至连四爷爷,也焦急凝重了起来。
冯桥桥道:“可能是我说对了吧,她恼羞成怒,所以才这样。”
当时什么情况大家都没看到,只有冯英英目睹,大家到底能了解多少内情?冯桥桥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事情闹大了。
茶山脚下,黑甲卫亲兵面前呐,可以说是战王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假扮战王……
然后,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闻讯过来看望的几名亲友还没来得及进门,黑甲卫首领再次来到了冯家。
“冯姑娘,裴将军请冯姑娘换个地方住。”
冯桥桥深吸口气,道:“大牢里?”
黑甲卫首领微愣,“不错!”
“那好,我去收拾点东西就走。”
黑甲卫首领道:“冯姑娘请随意。”
众人面面相觑,想着押人去坐牢,怎么说也不该是这么个态度吧?但看黑甲卫首领的表情,不是嘲讽,是真的“请”冯桥桥去慢慢准备……
冯英英是嫉恶如仇,恨恨的瞪着黑甲卫首领,俨然是把他和伤了人的裴怀英当成一类人了。
冯桥桥叹道:“冯英英,你过来扶我一把,我胳膊疼的厉害!”
“哦!”冯英英愣了一下,连忙几步上前扶住她,临出门,还不忘回瞪了黑甲卫首领一眼。
出了门,来到冯桥桥屋中,冯英英道:“你这样没事吧?”想到以前这家伙就是个娇弱的,不由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冯桥桥道:“没事,我现在跟你说,你帮我去柜子里,把药拿给我,药粉,药膏,药丸,都带上,衣橱第三层有个绿色小布包,你把药全部装进去就是了。”
“这都是什么药?”
冯桥桥道:“别问那么多,快点,我们是去坐牢,不是去做客!”
冯英英道:“我看那人的态度就是请你去做客,居然有人抓人家坐牢还这么客气的!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不过想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你,你闲的没事干,绣什么盘金仙鹤!冲撞了夷族的什么东西?对了——”冯英英叨叨着,神色诡异的看着她,“你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夷族奸细吧!”
冯桥桥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你杀了人会到处跟人说,我就是凶手吗?”
冯英英张了张嘴,“会这么做肯定是白痴……”
“废话这么多,赶紧把药全部收好了,拿件衣服挡着,我们出去,要是你拿不全,我怕我们就真的成了那什么奸细了,到时候黄泉路上几百口人估计不会太寂寞!”
冯英英脸色白了一下,按照她的吩咐,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等他们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其他百姓已经被全部押解离开,只有冯桥桥家的几人,还站在山路口上。
黑甲卫首领道:“冯姑娘,您身子不合适,要不要我……”
“不用了,囚犯就要有囚犯的样子,走吧。”
黑甲卫首领点头,伸手一招,黑甲卫押着这些人往山下走去。
而茶山县城的百姓,也口耳相传,冯家犯了欺君之罪,得罪圣上,罪连九族,尤其是下午的时候,冯家长女又用手腕上那条毒蛇,伤了战王之妻裴怀英将军,罪加一等,下了大狱。
茶山原本只是小县城,县衙的大牢里,上百人,并不是那么好容纳的,于是将衙役班房也全部空了出来,折腾了半晚,终于安定。
一半人囚在了牢狱中,一半人囚在了班房里,依旧由黑甲卫团团围困,这次,真的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冯桥桥吃了一粒药,坐在简陋的班房凳子上。
冯英英道:“你的伤没事吧?”
“还好,吃了药,一两天就好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冯桥桥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我急有什么用?我急我们也出不去。”
冯英英张了张嘴,一拳打在墙上,“这群人,根本查都不查,就把我们关了起来,我原来还觉得裴将军是个大英雄,没想到她跟那些贪官污吏一样!”
其他人脸色都有些疲累的担忧,但今天下午到现在,随便哪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危及性命,到了现在,哪里来的心情去说谁谁谁的不好?只剩下了无尽的着急和恐惧。
冯桥桥道:“娘,你不是一直想见爹爹吗?我估计爹爹等会也该来了。”
白氏愣住,“他们这些人,连你爹爹都不放过吗?我……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了?做个绣品也招来灭族的灾祸,这……这不是和以前柳家一样吗!”
冯桥桥道:“娘,即便我们不绣花,也会有别的毛病挑出来的,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冯英英精神一正,“对,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又怎么得罪朝廷里那些大官了呢?我们可是安稳过日子的良民百姓啊!”
周氏道:“估计是招惹了秦家了。”
冯英英猛然想到那次,冯桥桥受伤第一次在县城出现的时候,曾经传出来的话,忽然恨恨道:“那个秦云明,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他没惹到我头上,我才一直这么的,不就是个地主,有个当官的大堂哥吗?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