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又得了白氏冯海几句赞叹,以及对饺子这种食物的好奇,冯亮亮出其不意吐槽几句,倒是再没提甜饼的事儿,当真是威武不能屈了。
饭后,冯桥桥,在冯巧巧莫测的目光下,仔细的请教的白氏一些关于各种香膏的做法,将自己采回来的花瓣和药材做了一份自制百花露,才知道,自己昨儿个原来是用错了方法。
忙活完了,天色已晚,她收拾妥当洗漱结束,回屋坐好。
拿着从腊肉上留下来的那一小部分,她刚想伸手去摸发带,又有些后怕,试探着开口:“小白?”
发带上没什么动静,安静的几乎让冯桥桥忍不住伸手去探查,那小白蛇是不是还在,但最终还是对着镜子小心的拆了发带,果然,那条小蛇见失去了遮挡,条件反射的盘在了她手腕上,蛇头还磨蹭着手腕内侧的皮肤。
冯桥桥掉了几粒鸡皮疙瘩,看着小白蛇无赖的样子呆了一下。
“你要吃东西吗?这里有腊肉,我不知道你吃什么,或者你自己去找吃的也可以。”她对着那只灵性小白蛇道,期待它能大发慈悲离开自己的身体。
小白蛇死皮赖脸的又蹭了蹭她的手腕,盘着闭上了眼睛。
冯桥桥翻了翻白眼,伸出另外一只手腕,“你要不盘在这里?”
小白蛇睁眼睨了她一下,懒洋洋的似乎不打算动作,冯桥桥彻底泄了气,前半夜,就在和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交流中度过,后半夜才迷糊睡去。
第二日。
今天是茶农交茶叶的日子,姐妹二人早起驾着骡子车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车,自然是冯巧巧驾,而且看那上车下车的姿势,似乎还有几分功夫底子,不过想起冯海原就是个军人,这点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茶山下的县城叫做茶山城,根据一路冯巧巧少之又少的言辞,冯桥桥知道,这茶山县城之中有一户姓秦的大地主,而茶农,不过全是秦家的佃户。
不知道为什么,冯桥桥忽然想到,现在一个老少皆宜,电脑手机纸牌各种玩的游戏——斗地主。
一路风景如画,梯田天阶,绿意春华,引人入胜,到县城时,只不过花费了半个时辰,而下车之后,冯桥桥才知道,为什么每次上县城都要起个大早——秦家家大业大,茶田千顷,佃户很多,每次到了这样的日子人便会非常多,排队交茶便是大半天,还要交绣品,回去又是上坡路,折腾下来便是整整一天。
将骡子车停在城门口卖面的小摊边,冯巧巧从竹篮中掏出一方手帕,走了过去。
“杨嫂子,这是我绣的,您别嫌弃。”
正在埋头下面的青年少妇,穿着素色衫子,包着头巾,眉开眼笑道:“这手艺,这么精细,费了不少功夫吧?”
“送给嫂子的东西,费心也是应该的。”冯巧巧笑着道。
冯桥桥还从不曾见她笑过,撇了撇嘴,心思腹诽一句:这丫头,还晓得拿人手短呢,看个骡子车,还送一副手帕。
杨氏笑道:“小丫头家的,越来越会说话了,行了,快去排队吧,车我帮你看着,你家那老大,早都排队去了。”话落,看了一眼站在摊子前的冯桥桥,豁然大声道:“这……这不是……”
卖面的杨氏是茶山人,说来是个可怜的女人,丈夫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产,又跟着人牙子拐卖少女,被抓进了牢里,留她一个人,摆个小摊养活自个儿和儿子,自然是见过听过冯桥桥这人的。
“杨大嫂。”冯桥桥低声唤道,十分有礼,也懒得解释,想着方才杨氏说的老大到底是谁?颇有些角头老大的感觉。
杨氏噎了一下,才呐呐道:“她怎么跟来了?”
冯巧巧一笑,不再说话,提起竹篮和茶叶袋,率先离去,冯桥桥微微一笑冲杨氏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去。
杨氏僵了半晌,才摇了摇头,“今年怪事儿真是太多了,这才来了个浪荡公子做县令,茶山上最泼辣的不孝女居然懂得礼貌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茶山县是典型的江南小镇,建筑轻巧古朴,亭台楼阁,水榭听香,虽然没有富甲一方的京城繁华,但也自有一股质朴风情。
姐妹二人来到秦府侧门之时,已经有十几人在前面排队,大多数都和冯海一个打扮,正门处,石狮威武,台阶光亮,已有两个小厮在清扫门前马路。
侧门还没开,门前每个人都提着一只茶袋,或多或少,可能因为时间尚早,街上人并不多,只有少数几个货郎小贩走街串巷叫卖着,冯桥桥前后左右打量了下,提起自己的胳膊瞪着被袖子掩盖住的地方,脸色有些黑,也没时间关注周围情况。
昨晚,她迷迷糊糊的睡去,等早上醒来,它已经爬在了她的手腕上,并且床边的腊肉碎末已经不见,显然是被它吃掉了,就算这个蛇有些灵性,但蛇天生就是冷血动物,古来例子不少,要不也不会有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诸如此类的成语出现,还有农夫与蛇的故事警告后人。
白素贞和许仙那只是童话故事,她不太敢相信这条小蛇……
“让开,都给老子滚远些!”粗鲁的低骂声响起,一个壮汉大步而来,脚下虎虎生风,背上挂着一只布袋,嘴角叼着一支草,气势嚣张。
冯巧巧皱了皱眉,“又插队!”这口气,透着一丝厌烦,竟是认识的,不过倒也懒得搭理。
“这是谁?”冯桥桥问。
“樊宏。”冯巧巧只回答了两个字,倒是让冯桥桥挑了眉,不知道是哪个宏,不过,樊洪,在中国历史上可是有点名气的武将,而这个……莽夫,倒看着像个流氓。
他一路骂着粗话,把老子挂在嘴上,粗鲁的提着一个又一个排在前面的人丢到了后面去,想来他在交茶的时候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一众男人见是他,都敢怒不敢言,有的甚至主动让出位置给他,以免被他丢了出去摔到四肢剧痛。
不过,显然也有人,是不为恶势力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