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请留步,相逢就是缘。为何不坐下来好好的喝一杯呢?”男子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向前抛去。心中冷笑:“我看你这酒囊饭袋的富家子弟如何接住我的酒盏,打得你哭爹喊娘。”
茶楼之中人声寂静,似乎都在等待好戏的开锣。茶楼酒肆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争论之处,此时楼中放眼望去满满的都是事不关己的看客。木叶低言:“世态炎凉,人情世故不过是一场长达数十载的戏剧,生旦净丑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可笑可悲可恼可气可怜可叹”
木叶低下头看地上摔碎的瓷盏,嘴角露出一缕笑意:“兄台是认真的吗?只是我还有要紧的事……”
男子见木叶犹豫,心中想到这定是个爱名弱志的富家子无疑,于是略有些得寸进尺:“我敬你是条汉子就不难为你了,只要你将地上的茶水收回来就可?”
“俗话道覆水难收,兄台这不是难为我吗?不如就另选一个方法吧!强人所难可不是侠客的风范啊。兄台切勿末了名节。”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让你收回覆水就是我的不对了。不如这样吧。。”男子看着四周的客官茶仆又指着地上的茶水说道:“这里是茶楼,既然兄台来了茶楼就是为了喝茶。那不如就将地上的茶水喝了吧,这茶难得不可以浪费弃之不理。”
“见兄台的架势是不想让我离开了,如果说地上的茶水有些浪费那兄台何不尝尝?毕竟值好些银两。”木叶看了看男子身上的衣衫,凭着有些欠抽的脸,给人一股莫名的嘲讽。
男子有些动怒,“你说什么?是说我没钱没势力吗?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有怎能知道我等的优越,一如卑劣的蚯蚓永远不知道云端的色彩。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区区数十载的光阴就化作尘土。注定低下。”
“啪,啪,啪!”木叶鼓掌对着男子笑道:“好大的道理啊,然而有什么用处呢?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浪费口舌的无用之言。你若真的厉害怎么成现在的样子。连一杯坠落在地的茶水都要舔地而尝,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呢?不如你来我家吧,看这咱们有缘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马厩总管当当,不肖说一个月也有些银两比你这舔地尝茶好多了。”
“混帐,牙尖嘴厉。有本事来打一场啊,你这样的卑劣者就会知道什么是烂泥什么是低下。”男子气极,连身旁的佩剑都抽了出来,看这模样是要和木叶好好地打一场,有不死不归之势。“纨绔之徒,哪里有那些废话。”长剑出鞘,寒光皎皎势如游龙向木叶奔袭而来。
木叶见这满满恼怒的一剑,相视一笑。将自己修炼的功法运转开来,心和气静,以青老神秘的法门来推演观摩来剑的走势轨迹。普天之下除了那些早已超脱生死轮回的大能之辈,其余之人每一动每一静无不遵循这天地之间的法则秩序。
这一剑来势奇异,不似凡人剑直来直往也不似仙人剑千回百转,而是两者皆有,看这模样不似小家小派的传承。男子的这一剑纵然遵循天地的法则木叶也有神秘法门相助。但木叶却不敢掉与轻心,剑出如灵蛇乱舞封锁木叶前路,似乎强的都要将天地间的灵气搅碎。
木叶心道:“原来还真有点意思!难道这银两保不住面子也要丢吗?那可丢大发了!”转瞬间木叶就明白了这男子怕是不简单,不仅仅是银两和脸面的事了,想来还有其他的缘由,只是此人我没有见过谈不上交恶啊?心中如此想脚步可不能停,见这灵蛇狂舞而至,木叶向南三步而行悄然躲过剑之锁困。终究是慢了一步,左臂衣衫被剑割出了一个大口子,只是未伤皮肉罢了。如果迟了一步左臂必见鲜红。
男子见木业躲了过去,只是衣衫被刺破。心中也有断言:“看来此子并非如表面一般纨绔,也学了一些修炼的法子或是精深的武学。但我可不管,只要你惹我就得死。师门在此谁敢追究?”随即暗中下了一个斩立决的动作,示意身旁的同门一起围攻木叶。
一名女子不动声色的走到木业的身后也就是出口处停了下来找了一个位置准备看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这时候可不许木叶逃了出去,免得到时候棘手。
男子一群人中久久未说话的人站了起来,木叶对此人很是厌恶,他给人一股毒蛇的冷意。男人声线沉稳道:“师弟,休要胡闹。我们身上还有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呢,怎么能与人争口角而误大事!等回去,我禀明师父定要你吃些罪罚才可。”
男子闻言,随即乖巧的收了佩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木叶之后便安静的坐了下来吃着手里的茶,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木叶有明显的预感:这师兄更精明啊,我可要小心不要栽在他手上。
男子师兄训过男子后,回过头来说道:“兄台,大人不记小人过,师弟莽撞了我这就替师弟给兄台赔礼了。”
“哪里哪里,是小子的错。和贵师弟没有关系,兄台赔礼我可就承受不起,看兄台一派大家风范想当然一定是顶级的宗门子弟,还望见谅小子的无礼啊!”
“知道我们是宗门弟子还动手,莫非是皮痒痒了。”男子听着木叶与师兄的搭话,心中破有些怨气。心道:一个纨绔而已,杀了就杀了。大不了灭了你一族,可师兄却要拦着我,不然定要你知道宗门的手段,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宗门眼前放肆。
“师弟。”那个自称师兄的男子声音更沉了,想是对师弟的言语很不满意。
看着眼前的情景,木叶却笑道:“既然各位师兄师姐还有事情要办,那这茶水钱我就先垫付了吧。也算是聊表一点心意,结些仙缘如何?那如此,小子就先走了。”
木叶在下楼时看了看出口处的女子,点头示意。心中大骂:“好一个宗门弟子好一个大派风范,这尘世果然是最为虚伪肮脏的地狱。人人皆戏子人人皆看官。”
“小二,结账。”木叶走至柜台,扔出几块碎银子说道:“两桌茶,不用找了。”小二捡起柜台之上的银子笑嘻嘻的说着常话“客官,您走好下次再来!”在出门的刹那,木叶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正在用牙咬银子的店小二,露出了一个不知意味的笑容。
等到木叶出了茶楼,楼上的女子对那师兄悄然说道:“我已经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不知道师兄如何处置他。”
男子说道:“当然是将那小子凌迟了,看他还那么猖狂。等刀子在他身上一点点滑动得时候,那害怕,紧张,仇恨的表情我最喜欢了!让他下次投胎长点记性可不要再猖狂了,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师兄嚼着嘴里的茶叶,体味那微微的苦感。然后咽下,慢吞吞的说:“不急不急,等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再去找他也不迟。到时候连本带利的一起拿回来就好,如果在这里出了事情,不仅师父的面子丢了门派的面子也丢了,那时候可不得了!”
“是,师兄说的有礼,是师弟莽撞了。”
…………
木叶回到住处,食用过北越府上丫鬟送来的饭食后一个人在小院子里放了一把长椅躺在上面晒太阳。感受太阳的温度,时间久了还有点热,而木叶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慢慢的就沉浸入了梦境之中,这是什么梦境?抬眼望去四周空无一物也没有什么光芒漆黑的一片看不见东西,就仿佛是没有星辰的黑夜一般。
木叶呼喊着:“青老,青老,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双手向四周摊去根本就没有阻拦。“这里似乎还挺空旷的,周围没有什么东西,难道现在是晚上吗?。”
而在一刹那,木叶就否定了这个推测,因为他感觉到了热度。在黑夜中是没有热度的就算有篝火热度也不会如此的均匀,就像阳光一般,如果真的是阳光那一定是黑色的阳光。
木叶自顾自的猜测,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突然间一道光芒刺破了黑暗,犹如黑夜中的闪电,随即木叶的眼睛就传来了阵痛,由轻到重一步步如水推前浪。木叶强忍着眼睛的疼痛也要看清四周,在刺眼的光芒之下哪里看得真切,只是模模糊糊看清四周果然如预想的一般没有它物,一片空无。那刺眼的光芒的源头好像是一座高塔之上。
等到光芒慢慢的褪去,木叶一步步的接近那发着光芒的高塔之时才真正的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高塔,眼前是一座高约数十丈的石制祭坛,由下至上慢慢的缩小了模样远处看就像一颗竹笋。临近了看这祭坛上斑驳的石阶像是有无尽的历史。
木叶一步一步的攀登而去,没上一步阶梯温度就高一分到了第二十三步时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望着还有不少距离的祭坛之顶,咬着牙又抬了抬本已走不动的脚步。那上面是什么东西?疑问一直在木叶的心头,木叶只想看看那上面到底有什么。是神明还是恶魔亦或是没有见过的异物……
“第七十三步。”木叶****着上身,衣衫早就被木叶弃了。只是温度高得可怕,木叶的肤发都显得枯黄了就如已经凋零的秋木。干裂的嘴唇与旱田无异。口中微微的念叨:“快了,快了。只有几步了。”可就是那几步最是难以逾越,百里者半九十。
炙热的温度,木叶感觉自己是一只小小的鱼儿一只在火海之中遨游的鱼儿,浑身上下满世界都是火都是炙热的岩浆。木叶此时此刻却在想这如果是北极之巅有若何?寒风刺骨滴水成冰血液都无法流淌想来更加的难过,木叶自嘲:“还是火好啊,如果是寒冰那就成冰棍了吧,呵,这火不也成为烤肉了吗?在林子里吃多了烤肉这因果循环怕是要还了!”